“小子,我看你面相圆滑,目蕴灵光,实是一块奇才。我手上有一本《学魔决》,便割爱卖与你,只要100块,你就能修成学魔圣体,纵横学界,无所不能!”
“老先生,您是玄幻看多了吧?”
“哼,想我称圣近百年,若不是看你有天赋,还不消得理你呢!”
“玩笑开完没有,我还要去上课呢!”
“听我说,你可是千年一遇的学术奇才,不要因一时鲁莽误了自己的前程啊!”
“啊!别打,我说的是真的,你要相信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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冠心是一个很普通的高中生。初中时,他成绩优异,表现突出;中考时,他也如愿考上了本市第一的高中——HF。
然而,重点高中里厉害的人自然不少,被扔到一群学习变态中的冠心也渐渐失去了信心,失去了动力,渐渐喜欢上了玄幻小说、*****等,由一个普通的优等生变成一个普通的中等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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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个学期过去了,与其他同学一样,冠心经历了期中考。
本来,冠心以为,初中时如此优秀的他,到了高中,至少刚到高中,还是可以靠以前的知识,吃吃老本的。
但现实往往并不如意,冠心在1000多人的高一级里,只排到了600多名,这还是在不算文科的前提下。
文科并不是冠心擅长的,他已经早早想好以后要学理科了,这样的话,他就可以毫不内疚地无视文科了。如果算上文科,他就要排到900多名了。
“冠心,你排多少名啊?”
“冠心,你数学多少分啊?”
“哇,冠心,我英语进步了十多分诶!”
同学们或是无意或是有心的议论,让冠心心里无比的郁闷。
虽然高手如云的环境让冠心改变了心态,虽然冠心已早早地为自己找好了成绩、排名皆是浮云的借口。但是,在初中如此优秀的他,早已习惯了考完试后“有意无意”地关心一下别人的成绩,小小的得意一下。现在,这种关心落到自己身上,这让人有风光不再的感慨啊。
虽然,冠心也知道,同学们不都是想要攀比、炫耀,但是,失去了攀比炫耀的资本,冠心还是觉得难以接受。
校道上
冠心边走边安慰自己:成绩排名,皆是浮云,成绩排名,皆是浮云~虽然他自己也不太相信……
“小子,考差了?不高兴?谁叫你那么扣,不舍得买我的《学魔决》。现在好啦,考差了,还说啥浮云!”
冠心转头一看,发现了声音的主人,正是上个星期那个想用周星驰式忽悠来骗他的那个老人。
“哼,你那东西再厉害不过也就一本辅导书!那个时候离考试只有一个星期了,有个屁用啊!”冠心冷笑道。
没有马上反驳,老人露出鄙夷的神色,盯着冠心上下审视了一番,直到冠心都升起了三分寒意,老人才低头喃喃道:“这个真的是你们要找的人吗,咋这么穗宝啊?”(穗宝:首字母为sb)
“吓,老头,你说啥?”
“没,没,我说,你好歹也是21世纪的高中生,肯定看过玄幻吧,《学魔决》这名字一听就知道不是普通的东西啦!”
“切,起名字谁不会起啊?我跟你说啊,我现在穿的这件校服其实大有来头,它是中古神匠轩图用千年金蚕丝,通过太极划针手法,苦织七七四十九天而成胚,再由神师离天用三昧真火足足炼了九九八十一天,才炼成的一件宝衣。它在江湖上有一个很响亮的名字,叫做三昧金蚕衣!”
老人啐了一口:“我都不消得跟你这穗宝多费口舌,要不是……哎,罢了罢了,你过来,给你看些东西!”
老人嗖的一下,不知从哪里掏出一本书,定睛一看,原来是高中教材语文必修2
“老头,你不是要给我看语文书吧?”
“你着急个甚啊!”老人把书丢给了冠心,然后双臂抱胸,望着天边那一抹云彩,屹然一副高人风范,“你就这本书的内容提问,任何问题都行。”
看着老人那样子,冠心也不好再胡言,当即认真翻阅起来。翻着翻着,他心中突然灵光一闪:咦,我怎么被这老头唬到了,不行,我要好好为难为难他。
冠心此刻却停下了翻阅,脸上布满了邪恶的笑容:“请问——67页横数第六个字的笔画与78页斜数第四个字的笔画乘起来是多少?”
老人没有恼怒,反而是一脸严肃的表情,这让冠心心中一惊:他不会这都能回答吧?
似乎没感觉到冠心的惊讶,老人已完全收敛先前的戏谑,皱起了眉头。突然,一缕金光从老人天灵冒出。冠心用力揉了揉眼,好像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没等冠心看清楚,一缕又一缕的金光不断地从老人天灵冒出,缓缓地在其头皮附近凝结,渐渐地,金光在老人头上凝成了一个头套,上面似乎有一些密密麻麻的纹路。
“Ohmygod,还真神了!”冠心心道。
然而,没等冠心看清楚,老人头上的光芒已敛入其头皮中,似乎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238!”没等冠心问出心中的疑惑,老人已十分肯定地报出一个数字。
冠心有点怀疑地盯着老人,并不相信他能就这样求出答案。但是,看到刚才犹如显灵的一幕,似乎什么都有可能了。他翻开书,想找出自己报的那两个字,却突然发现,自己是随便报的,因为他并不认为这老头可以回答出这种问题,因此,他已经找不到那两个字了。
“额,我刚才报的是……”
老人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说道:“67页横数第六个字与78页斜数第四个字。”
冠心赶紧找到这两个字,唯恐再次忘记。这笔画都是十几十几的,并不难算,他只用了几秒就算出来了,结果与老人的答案是一样的。冠心不愿意相信这个结果,他宁愿认为是自己算错了。他在草稿纸上用笔又算了两三遍,然而都只得到一个结果,这才不得不承认老人的答案是对的。
“你是怎样……”
“诶,我知道你要问什么。你只要买了我的《学魔决》,我就告诉你。最多打个8折,80块卖给你,怎样?”
“奸商!”冠心虽然不是很富裕,但也不算穷,所以最后还是买了那本甚么《学魔决》。
“好啦,你讲吧。”
“喂,你……”看到冠心把《学魔决》随手插在裤头,老人不禁一阵心痛:想当年的学界无上秘典,如今100块卖,居然还要打8折,“哎,算了,我们过去讲吧。”
老人与冠心,并排坐在石凳上。老人摩挲着双掌,看着地面,露出沉重的表情。
冠心有些不耐烦了:“别装B了,快讲吧,你的头怎么还会发光啊?”
这次老人出奇的没有责怪冠心,他缓缓地开口说道:
“那是个人们都还自称在下的年代……
一段沉重的历史从老人口中缓缓被道出:从隋朝创立科举制度以来,考试就一直是中国的痛,到了清朝,更是有一大批书生,为了升官发财,浪费了一辈子来考科举(详见《儒林外史》)。考试,在中国人内心的辞典中一直都占据着重要的地位,书生唯一的出路就是考取功名,运气好的,飞黄腾达,运气背的,贫困潦倒。于是,便有了命运的反抗者。明朝末年,有一个叫吴英敏的书生,他与大家一样,为了飞黄腾达,寒窗十年。然而,考官群体的腐败让他终究名落孙山。不过,生活在社会底层的书生,是不会理解到那个层面的,所以,他觉得是他学的不够别人好,但他却是十分勤奋的一个人,于是,他便把原因归结到自己的智力上了。从此,他便开始不断钻研怎样能用技巧弥补智力的不足,虽然终其一生都没有研究出个所以然,当然也没有考取到什么功名啦,但是,他的探究,为日后学术界的崛起开了个好头。学术学术,学之术也。从此学术一道便在部分书生中蓬勃发展起来。
在过往的历朝历代,学术的发展一直没有停歇,虽然兜过许多歪路,也牺牲了许多考生,但是,学术终究还是发展起来了。到了民国时期,学术界已经有了系统的学之技巧。但技巧毕竟是软件,要实力强大,硬件是必不可少的,于是一套锻炼脑力、视力、听力、手力的锻炼方法也逐渐成形,甚至渐渐发展成类似玄幻中的修炼了。
有了硬件、软件,学之术一道也渐渐强大起来。起初,术者们并未想过收敛,在各大考场皆留下威名,甚至把活动范围扩大到整个世界。于是,学之术也被世人所知晓。但是,学之术的修炼让术者拥有了一种自己的能量,姑且称之为学力。学力让术者们看起来似乎有了鬼神之力,未知总是最可怕的,所以,恐惧让世人渐渐开始排斥学术者。双拳难敌四手,何况,学术之力本就不是为了伤人而存在的,所以,学术者不断被压迫、残害、屠杀,直至今日,学术者已经近乎绝种了,所以世人才会对此一无所知。
过了好不天,冠心才从这段悲壮的历史中回过神来,他不禁问道:“那么说,你是学术者咯?”
老者脸上露出一抹自豪:“对,准确的说,是学术者分级中,近乎巅峰的,学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