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也是疑惑,但此刻真的金丝彩衣和首饰完好无损,那么,就证明舒荷没有说谎了。
不由得,她凛冽的看向地上瘫软的秋香秋喜,怒道,“大胆奴婢,竟然刚当着本宫的面撒谎诬陷你主子,来人,将这两个人拖出去,即刻杖毙。”
两人心神俱碎,忙哭着求饶,“皇后娘娘饶命,皇后娘娘饶命啊,奴婢冤枉,冤枉……”
舒荷摇头,“两位姐姐,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刚才,我就问你们是否看清听清了,你们偏要……哎,这下……”
两人忙向舒荷磕头,“大小姐,求您开恩,奴婢们知错了,知错了。”
“皇后娘娘……”彩凤收好了衣服首饰,突然跪在地上,说道,“民女彩凤,蒙舒姑娘搭救之恩,那日刚好住进荷香苑。偏巧看见了一些不该看的东西。”
“什么?”皇后心中已经有了答案。
彩凤道,“那日,舒姑娘收到赏赐,激动非常,不时感念皇后垂怜,一个人守着东西说了皇后娘娘千万句的好,一直到晚饭过后,方让秋喜秋香两位姐姐将东西收好。为什么要交予她们呢?舒姑娘说了,这两位姐姐是二夫人那边的人,见惯了世面的,做事稳当,交予她们放心。”
“但是,没想到,半夜,我起来小解时,却见到她们房间的灯亮着,似乎还有什么响动,民女疑惑便过去瞧着,就见两人在床上分着银票与首饰,并且商议着,等下半夜所有人睡睡的时候动手。”
“一时情急,奴婢做不得多想,便趁她们不备之际,先行换了衣服和首饰。没想到,后来,果见她们动手了……只是,民女不明白,好端端的衣服和首饰碍着她们什么了,好歹皇后娘娘赐给大小姐的东西,那也是我们一个园子的福气不是吗?”
一番话与舒荷之前说的不谋而合,也让秋喜秋香两人的谎言大白于天下了。
这两人一惊,怎么也没想到,自己的行动会被人瞧了去。
但此刻,面对人证物证,她们想要狡辩也是不能了。
“你们……”舒荷很是痛心,“你们为什么要这么做?我舒荷自认没有什么对不起你们的地方。”
“大小姐,我们错了,错了……”
“大胆贱婢,竟然做下此等大逆不道之事,其罪当诛。”皇后气急,当即下令,将二人拖下去杖毙,并且株连三族。
两人一听,顿时吓的死都不敢了,只不住磕头,“皇后娘娘饶命,大小姐开恩了,奴婢们一时糊涂,都是听了二夫人的吩咐,这一切都是二夫人主使的呀。”
幕后老贼终于撬出来了吗?舒荷忍不住扬了扬唇。
夜色笼罩下的皇宫,一时间安静的有些诡异。
观月楼上,舒荷一身雪白披风,冷然如雪,墨发飞扬,不时扫过清丽的双颊。
唇,一点点的扬起。
她静静的看着台下那两个对她磕头磕到出血的秋香秋喜,眸中一片幽暗。
她说过:背叛她,会让她们生不如死。
“来人,拖下去。”皇后冷声喝斥,废物,竟然又一次让舒荷这女人逃脱了?
立刻,四名侍卫上前,就要拖着秋香秋喜。
秋喜当场就晕死了过去,秋香却抱着侍卫的大腿,怎么拖着都不走,硬是口口声声的求舒荷开恩,说是一切都是二夫人支使的。
“慢着。”等差不多的时候,舒荷总算开口了。
清脆的嗓音宛若珠玉落盘,掷地有声。
所有人精神一震,似乎这才从刚才那一幕激烈的辨白中清醒,似乎对现在这种状况又有些茫然。
“皇后娘娘圣明。”舒荷行礼道,“民女觉得,冤有头债有主,秋香秋喜两个不过是丫头,纵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私自损毁娘娘亲赐的衣服和首饰,何况,她二人与民女无冤无仇的。”
“那你的意思?”皇后凉声问。
“既然她们说有人指使,那么,且听她们把话说完,即便是死也要死个明白。何况,她们口口声声说是二娘指使她们做的,民女觉得,不为别的,就算为了二娘的清白,也得让她们交代清楚,不然,就算杀了她们,可这事一传出去,二娘清誉何在?相府声誉何在?还请皇后娘娘做主。”舒荷缓缓道。
下面的舒柔听了却是脊梁骨都在发凉,舒荷这分明是想置母亲于死地呀,她想反驳,可是,竟然全身僵如冰块,根本开不了口。
“好,本宫就依你所说,来人,放开她两个。”皇后道,“大胆奴婢,既然你口口声声说是冤枉,那本宫就看在舒姑娘的面舒,允你们一个申辩的机会。再敢妄言,本宫先拔了你们的舌头,然后再剁了喂狗。”
秋喜早已昏死听不见,秋香则看着皇后阴冷的神色,早已只剩半条命了,但,不为自己,为了家人,也要拼死抓了这最后一颗救命稻草。
二夫人,秋香对不起了,死你一个总好过秋香三族被灭。
“娘娘,奴婢和秋喜本是二夫人身边的丫鬟,一直随侍在二夫人左右,算是她的贴身心腹,上次老爷突然让大小姐和夫人搬进了荷香苑,这让二夫人心生警惕,便派了我二人以伺候夫人大小姐为名,随时注意着这边的情况。本来一直无事,不料那日皇后娘娘亲赐的衣服和首饰给大小姐,这让二夫人非常嫉妒和不悦,然后便命我二人无论如何要将东西毁了,让大小姐不能赴宴。”
胡说胡说……舒柔在底下急的哭了,心底一遍遍的呐喊着,可没人听的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