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荷一惊,陡然跳了起来,“我的小祖宗,你去?那还不如我去呢。你就乖乖的给我躺着,我没回来,你不准乱跑,知道吗?”
“可是,我不放心你。”慕容景墨难过的望着她。
“有什么不放心的,你四哥不是说了吗?有他在。”舒荷扬唇一笑,突然,在他耳边低语了一句,“你放心,冲锋陷阵让他去,我只负责放放风或者打打后援什么的,再者,我那么聪明,一有个风吹草动的,我会见机行事的,好吧?”
“真的?答应我,要毫发无损的回来,不然……”慕容景墨咬唇,眼底泫然若泣。
汗,这是去救人呢还是去送死呢?都快赶成生离死别了。
慕容景澜看不过去,上前想要说几句,被舒荷狠狠一瞪,顿时没好气的拎了包裹出了门,临走时丢了一句,“我在外面,你快着点。”
“知道了。”舒荷郁闷吼道,随后,将慕容景墨抱在怀里,狠狠的安慰了一番,才依依不舍的起身离去。
这厢,舒荷要跟慕容景澜赶在天黑前,去碧云峰救人,那厢,轩王府倒是安静的很。
慕容景逸因为弟弟的伤,索性搬到了轩王府,白日间料理府中琐事,晚上,就直接歇在弟弟房中,悉心照料着。
季悠然在舒荷他们一出发,便也赶回了媚色,忙完了那头的事之后,傍晚又来了一趟,这期间,慕容景轩醒了一次,但很快又昏迷了过去,所以,季悠然亲手喂了点汤之后,又走了。
翌日早晨,天空阴雨绵绵。
一顶小暖轿到了轩王府门口,玉扇在小丫鬟的搀扶下,颤巍巍的下了轿子。
昨儿担心了一夜,到底不放心,于是,天一放亮,便再也撑不住的带了小丫头过来。
亲自去敲了门,却敲了小半晌,愣是没人开。
怎么回事?她愣愣的望着朱漆大门发呆。
事实上,慕容景轩这一伤,消息很快就传了出去,不管是朝廷官员,还是富商巨贾,甚至一些和他曾经欢好或者仰慕他想要与之欢好的女子……一大波一大波的涌进轩王府,就想趁这机会与慕容景轩套套近乎,培养培养感情。
所以,吃力的应付了一次之后,慕容景逸便留了心,在弟弟伤愈之前,谢绝任何人的探视。
但总有不守规矩之人,是以,季悠然想了个辙,门外之人与门内之人用暗号联系,对上暗号的,里面的人会自动开门,不晓得的,就算手敲断了,里面也当没听见。
可昨晚上季悠然回去,并没有去玉扇房里,玉扇早上出门,也并没有告知季悠然。
两人互相不搭界,所以,玉扇对轩王府的这个规矩,并不知晓。
此刻,盯着这朱漆大门,连眼珠子都痛了,可是,还不见开的迹象。
小丫头翠儿心疼自家姑娘,道,“小姐,咱们回去吧,想是王府里没人。不如改天再来呢。”
“胡说,偌大一个王府,怎么可能连个看家护院的也没有。”玉扇心里非常失落,可就这样回去,又有些不甘,“许是看门的有事,恰好不在呢,你再敲敲,说不定就开门了呢。”
翠儿无奈,只得上前,用手板子使劲的拍着木门,直拍的砰砰响。
可是,除了手心疼之外,门还是纹丝不动。
翠儿拉着小脸,玉扇肩头一跨,失望之情溢于言表,喃喃道,“难道,真的没人吗?还是,知道是我,不开门。”
“姑娘,你说什么?”翠儿走过来,扶住她纤细的身子。
“没什么,回去吧。”玉扇轻轻的叹息,转身,冷不防被细雨之中的一抹雪白身影吓了一跳。
再顺着他颀长身影望上去,俨然是一张美的不像化的脸,墨发如染,容颜干净,眉心一粒朱砂却又让这绝尘容颜平添了几分妖冶。
只是,那一双眼睛。
诡异的金色眸子,静谧空蒙,死一般的寂寥与冷漠,彷佛一潭叫人沉溺堕落的绝望深潭。
觉察她呆呆的打量自己时,隐冰冷的嘴角缓缓牵起,冰雕似的面上似乎浮现了那么一抹浅笑。
然而,就是这抹妖孽般的笑意,让玉扇心底一寒,整个人连脚心都颤了起来。
忙扶着翠儿,急道,“我们回去。”
翠儿也觉察到了,眼前这个男人,虽然美,可是,好生怪异哦,尤其是他给人的感觉,死寂一般,好恐怖。
从看他的那么几秒中,她整个人都凉了半截了。
只是,还没走到轿子边,玉扇只觉得眼前什么一晃而过,紧接着,一抹奇异的草药香味扑鼻而来,再看,自己已然落入到这个男人的怀里。
并且,脚下就是轩王府还有傻眼的忘记叫喊的翠儿。
“啊,你要带我去哪儿?”半空中,玉扇只觉得一阵眩晕,风似乎更大了,吹到身上止不住的发颤。
她不敢看他的眼睛,不敢看他的脸,只垂着眸子颤声的询问。
头顶传来一声低低的笑,声线一如既往的干净,却也一如既往的清冷。
“我来瞧瞧,可真是我的小玉公主么?竟出落的如此标致了。”说话间,冰凉的手指托起她的下巴,逼其与自己对视着。
就像小时候一样,如今的她仍旧不敢看他的眼睛,只奋力扭头挣扎,“什么小玉公主?你胡说什么?我不认得你。”
“不认得?那我可要仔细查验清楚了。”金色的眸子微微一眯,他的声音越发冷了,冰凉的手指顺着她的下巴强势决绝的滑进了她的衣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