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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如果是一个人,我会如何走向世界的尽头;

如果是一个人,我会怎么承受世界的一切;

如果是一个人,我会为自己做些什么;

如果是一个人,我会怎样看待朝日的夕阳。

默怡打开尘封已久的日记本写下了这首小诗。默怡喜欢把感情倾注于文字,即使文字不优美。翻看以前留下的痕迹,默怡的记忆重重,那些文字记载的有默怡的痛苦,有默怡的幸福,只是所有的都与一个人有关----阮哲,这个对默怡来说是最熟悉的陌生人的人。这个笔记本里的种种都是关于阮哲的记忆。这里拥有默怡对阮哲曾经美好的期盼,但自从默怡不再写日记的那一天起,就可看出,阮哲的记忆已不再那么重,他不再属于默怡未来的生活。可是现在他出现了,甚至可以说是回到了默怡身边。而默怡又忍不住打开了那个充满阮哲气息的日记本,这是不是又意味着阮哲将重回默怡的生活呢?

默怡站在窗前,看着楼下过往的种种,打了个喷嚏。昨天默怡就开始嗓子痛了,只喝了点消炎药,并没有怎么在意。因为默怡并不是那种身体特别弱的人,基本上不怎么生病的,从小到大都没有打过点滴的。只是今天的情况似乎比昨天严重了,嗓子痛不仅没有好,而且还开始打喷嚏流鼻涕了,还外加点儿咳嗽,头也觉的好重,身上也没什么力气。就打电话给颖姐请了个假,喝了点儿药就躺下休息了。

一阵门铃声把默怡吵醒了,默怡朦朦胧胧的醒来去开门,是小星。

“你怎么来了?”默怡的声音好虚弱。

“亲爱的,你怎么样了?”小星一看默怡的样子,再一听默怡的声音,很是担心。

“我还好了,没什么。”

“这还叫好啊,快点儿我带你去医院。”

“不用了吧,我懒得去。”

“那怎么能行啊,你都成这样了。”

默怡的脸色很苍白,眼神一点儿神都没有,整个人近乎一种虚脱状态嘛,只有她自己会说自己没事,那嗓子都已经跟破锣似的了。

在小星的强烈要求下,默怡被小星托到了医院,挂了号,医生说要打点滴。

默怡躺在病床上,看着护士配药,把三瓶药挂在挂杆上,护士在手臂上绑上胶管,拍拍手寻找血管,针慢慢的扎进血管,液体顺着血管流入身体。从小到大第一次输液,对默怡来说竟还挺新鲜的,观察着护士的每一个步骤。这间病房里都是临时输液的人,有一瓶的,有两瓶的,最多的也就是像默怡一样三瓶的了。小星一直在身边陪着默怡。

“你饿了吧,药看来还的一会儿才能完,那我出去买点儿东西,你先自己在这儿啊。”小星对躺在病床上的默怡说。

“嗯,好的,你去吧。”默怡想就算自己不饿,小星也应该饿了吧。

默怡躺在病床上观察着病房里的每一个在打点滴的人,甚至还在自己输液的胳膊上用手机拍了几张照片,她想这就算是为自己从小到大第一次输液留下的纪念吧。

病房里的人一个个都走了,到最后竟然只剩下默怡一个人了,小星还没回来。默怡想找个人说话了,拿起电话拨出了秦信的号码,她还没有告诉秦信自己生病了。

电话那头传来的是,“您好,您拨打用户暂时无人接听,请您稍后再拨。”默怡播了又拨,传来的始终是同一句话,默怡累了,不再拨了。

但她实在不想自己一个人躺在病房了,竟然拨出了很久以前的一个号码,她甚至都不确定这个号码至今是否还存在。

默怡没想到电话竟然通了,那头传来的是阮哲的声音,“喂,默怡,是你吗?”阮哲既然知道默怡在哪儿里工作当然也就可以知道她的手机号码。

“嗯,是我,你没换号码啊。”突然接通的电话默怡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

“你怎么了,感冒了吗?”阮哲听出来默怡的声音不对劲了。

“没有,没什么的····”默怡话还没说完就开始咳嗽了。

“你在哪儿?我去找你。”

“不用的,我真的没什么事的。”但是默怡又开始咳嗽了,默怡也不知道为社么偏偏这个时候咳嗽这么多。

“好了,你不要说话了,快点儿告诉我你在哪儿就行了。”阮哲听到默怡一直咳嗽很是担心。

默怡挂完电话几分钟之后,小星回来了。默怡也吃了点东西。

“小星,你还要去上班,先走吧,我也好多了,待会儿我自己打车回家就好了。”默怡没有告诉小星待会儿阮哲会过来,她并不是不想告诉她,只是现在她没有力气跟小星解释那么多。并且她也不希望小星因为自己耽误工作的。

小星看默怡能吃得下东西,脸色也有些好转,就说:“那好吧,下班我再去看你,你自己要好好回家啊。”

“嗯,我知道的,拜拜。”

半个小时后,阮哲来了,默怡的药也快要完了。

“现在感觉怎么样?”阮哲看着躺在病床上的默怡很温柔的问了一句。这样的默怡多少会让他觉得心疼。就算男生的心再怎么硬,性格再怎么冷,看到自己心爱的人生病,心里还是会痛的。

药输完了,阮哲从病床上把默怡扶起来,默怡准备弯身穿鞋下床,毕竟是刚输完液,手上的针孔还在,手的活动还不是那么利索,所以默怡的动作很慢。没想到默怡弯身到半空的时候竟然被阮哲挡住了,阮哲拿起地上的鞋。

“我来吧。”阮哲慢慢的给默怡穿上鞋,扶默怡下床。默怡什么话都没说。

阮哲把默怡送回了家。

“你躺下好好休息吧。”

“嗯。”

“想吃点儿什么吗?”

“没有。”

“那就先躺下好好睡一觉吧,醒来饿了再吃。睡吧,我在这儿守着你。”阮哲在床边的椅子上坐下来。

默怡安心的睡着了。出于虚弱期的女生总是渴望会有个人可以在身边照顾自己的,此时的阮哲给默怡带来的是温暖。她根本没有头脑也没有力气去考虑那么多其他的。阮哲就在默怡床边守着,看着熟睡的默怡。

突然默怡的手机响了,阮哲生怕惊醒了默怡,拿起手机向一边走去。看到来电显示是秦信,秦信在他脑子里还是有一点印象的,尽管到目前为止他还并不十分清楚他和默怡是什么关系。犹豫了一会儿他还是接了。

“喂,默怡,怎么了,给我打那么多电话?”秦信以为接电话的肯定是默怡上来就直接说话了。

“默怡病了,现在不能跟你说话。”阮哲很平静的回了话。

“你是谁?”秦信就没有像阮哲那么平静了。

“我是阮哲,你还记得吧,我们打过一次招呼的。”

“默怡现在在哪儿?”秦信的火很快就上来了。

“在家。”

听完这个秦信就挂断了电话。

秦信很快就赶到了默怡家。

看到了还在熟睡的默怡,又看看站在床边的阮哲。

“谢谢你照顾默怡了,现在由我来照顾她了,你可以回去了。”火药味已经可以闻的到了。

“照顾默怡是我的责任。”阮哲当然也不是那种可以忍让的人。

“也许你认为以前是你的责任,但在你伤害她的那一刻你就该想到她已经不再需要你的照顾了。”秦信的眼神里都可以喷出火来了。

“为了默怡,我现在不想跟你争论什么,等默怡好了之后再说吧,那我先回去了,我会再来看默怡。”阮哲说完就往门外走。

在即将出门的那一刹那,又转头留下了一句话,“改天我们应该来一场男人之间的对话了。”然后扬长而去。

秦信坐在床前刚才阮哲坐的地方,握着默怡的手。

“你不会离开我的,对吧。”

这个坚强坚硬的男人也有软弱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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