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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赔罪

“二婶,你做的鸡肉丸子真好吃。”我一边嚼着丸子,一边支支吾吾的称赞着。

“好吃你就多吃点。”说着二婶就往我碗里夹了几个丸子。

“二婶,不用了,我已经吃饱了。”说着我还站起来,摸了摸我的小肚子。

“二婶,我跟妈妈学了一首歌,我唱给你听好不好啊。”

“好啊,你唱给我听听。”

......

在二婶家玩了一会儿,我回到家。发现家里的气氛有些不对。走进屋里一看,只见爷爷坐在板凳上吞云吐雾,奶奶和妈妈坐在一边也不说话。屋里还有两人,一看就是一对夫妻。妈妈见我回来了,就把我抱在怀里。

夫妻俩看到我回来了,对我笑了笑说到:“小君,身体怎吗样啊?好些了吗。”

我看了看妈妈,也没有回话,老老实实的坐在妈妈的怀里。夫妻二人看我没有说话,尴尬的笑了笑,也就没有在说话,看着我爷爷。

爷爷直到把手里的烟吸完,咳嗽了一声,说到:“文化啊,君君也抢救回来了,这件事说小也小说大也大。虽然发生这样的事,是谁都不愿意发生的,但事情既然发生了,如果因为君君好了,就当没事了,那这口气我们老宋家也是咽不下去的。我们目前家就君君一个孙子,也可能是我们老宋家唯一的一个孙子,未来的事谁也说不准。你说是吧。”

原来他就是刘文化啊,以前这个时候还没有记事,等到记事的时候就没再见过他了。听说到外地去了。

“是,是。叔,这件事......”爷爷没等他把话说完,就打断道。

“你也不用解释了,我看你的那个诊所就不要再开了,你也应该明白,你就是再开也没人敢上你那个地方瞧病了。我看你还是出去两年吧,出去见见世面,再好好的学习学习。怎么样?”

“叔,您不能这样啊,您这不是撵我们走吗,我们到了外地怎吗生活啊。叔!”

“叔,我求求您了,您不能赶我们走啊,婶,您跟叔说说,不要赶我们走,婶,我求求您了,我代文化跟您们跪下了。”刘文化的媳妇边哭便要给奶奶下跪。奶奶赶紧抱住她,不让她跪下,扭过头看了下爷爷,不过什么也没说,在我们家,大事都是爷爷在做主,虽然不知道老头子为什么要让他们离村,但奶奶也知道老头子这么做一定有它的道理,老头子也不是那么绝情的人。

“叔这不是撵你们走,你们也应该明白,发生了这样的事,你们还呆在村里,村里人怎吗看你,怎吗看你们老刘家。你爹娘的年纪都也不小了,难道你想让你爹娘在村里人的指指点点下生活吗?你想过这件事没有,还有你哥的性格你也知道,他是个好要面子的人,你要是还呆在村里。他肯定也要受到指点,到时他心情不好,肯定会埋怨你的,你就是再能忍,你们兄弟俩迟早也是要翻脸的,这些你想过没有?”

刘文化听完爷爷的话,顿时就傻眼了。想想也是,再在村里呆下去后果可能真跟叔说的一样。父母将要在别人的指点下不说过完后半生,但也要好几年。自己和哥哥一家也可能永不来往。想到这,刘文化顿时萎靡了下去,一张脸看上去瞬间老了十好几岁的样子。他媳妇也跟他一样,萎靡不振了,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呜呜的哭了起来。奶奶走过去把她拉了起来,重新坐在板凳上。

爷爷掏出卷烟,扔给刘文化一根烟,帮他点着了,自己也点了一根,慢慢的吸着。场面一时沉默了下来,只有刘文华他媳妇哭泣的声音。

“叔,真的没有办法了吗,我不想离开村子啊。更不想就这样离开啊”说着说着,就呜呜的哭了起来,奶奶看了看他们俩口,叹了一口气,也没有说话,默默地站了起来,拿了两条毛巾给他们。

“唉,你们两口子还年轻,在外面好好努力,争取活个人样来。不要气馁。到时候再回来,村里人也就该忘记这件事了。”过了好一会儿,爷爷又说了一句安慰的话。场面再次沉默了下来。

又过了好大一会儿......

“叔,我知道了,我到外面一定会好好努力的,不给咱村里丢脸。”此时刘文化也想开了,叔说的对,自己做错了这么大一件事,在哪里都不可能容得下自己了,没有把自己给抓起来已经不错了,在说了,为了爹娘,自己也不可能在村子里呆下去了。只有到个没人认识自己的地方,从新开始,活出个人样来,在等这件事平息下来以后,在风风光光的回来,就没事了。”想明白以后,刘文化迷茫了起来,自己到底要去哪呢?

“叔,您能给我参谋一下我到那里吗?您也知道,我活这么大,最远的地方也就是到过几十里外的县城。到了外面,两眼一抹黑,什么也不知道啊,卫国哥在外面也跑了好几年了,去过的地方肯定不少,您又是村书记,肯定比我知道得多,您给我参谋一下。要不我也到BJ去吧。”刘文化想了想,对爷爷说道。

“你到BJ不行,你卫国哥的性子你又不是不知道,他脾气暴躁,你要是到BJ,为难你倒是不会,肯定不会给你好脸色,你们俩又在一个城市,这样对你们来说都不好。这样吧,你还是到南方,到广州去吧,那里是咱们国家改革开放的第一线城市,报纸上说那里的发展日新月异,缺乏各种人才,那里在大量的培养各种人才,你们夫妻俩去那里,既能学到本事,也能好好的生活。你考虑一下,先不要急着答应,明天你到村支部来找我,我给你拿一些报纸,你好好的看一下。在下决定。怎么样?”

“嗯,叔,我听您的。我们两口子谢谢您了。”说着就拉着媳妇就要给爷爷跪下,爷爷连忙站起来,把他们拦着。

“你们也不要跪了,这都是我应该做的,怎吗说你也是我看着长大的。”爷爷又坐下。

“你到了广州可不能再开诊所了,外面人生地不熟的,万一再出事可就没人照顾你了,那可是要出大事的,就是要开,也要在学习学习。”

“嗯,叔我知道了,到了外面我一定好好学习,诊所我就不开了,就是开也要等我学习好了再开。”刘文化说到。

“嗯,那就好,不要放弃就好。”爷爷感慨地说道。

“放心吧,叔。成为一名医生是我的梦想,我一定会好好努力的,努力成为一名真正的医生。”刘文华一脸坚定的说道。

“小君,叔叔对不起你啊,因为叔叔一时的大意,差点把你给害了,希望你长大了不要怨恨叔叔。”刘文化扭过头,一脸悔恨的对我说道,说完头深深低了下去。

“叔,我不恨你,我的病已经好了,不再难受了。”刘文化抬起头看了看我,看到我清澈的眼神望着他,顿时再一次‘呜呜’的哭了起来。哭了好一会儿,停止了哭泣,对着媳妇使了个眼色,他媳妇会意的点了点头,立刻从兜里掏出几张人民币攥在手心里,然后弯腰把我抱了起来,把钱放到我的兜里。爷爷看到之后,赶紧把我从刘文化手里抱了过来,把钱从兜里掏了出来,别把我放在地上,就把钱往刘文化手里塞。刘文化赶紧把手放到身后,一边躲闪,一边说道。

“叔,叔,这钱您就拿着吧,五百块钱虽然无法弥补我对小君犯下的错误,但我现在能做的也就这一样了,这些钱您拿着给小君买些补品啥的,让小君补补身体。也能减轻一下我所犯下的罪孽啊。您要是不收着,我心里的罪孽不会减轻的,它会像一块大石头一样压在我的心里。”

“那也不行,你们两口子都要到外地了,这钱你们留着,实在不行,给你爹娘买点东西,你这一走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要趁现在多进点孝道。”

“叔,您放心,我还有点钱,我爹娘那边我一定会尽孝的,但这钱您一定要拿着,要不就是走我们两口也会走的不安心的。”

就这样这五百块钱在大人们之间推来推去,各自说着让对方拿着的说法。五百块钱虽然不多,但对于深处内地的农村,这五百块钱还是一笔不小的数目。特别是现在是88年。

最后这五百块钱刘文化夫妻还是放在了我家,刘文化把钱往桌子上一扔,拉着媳妇就头也不回的跑了。

“唉,这孩子......”爷爷叹了口气,没有再说下去。我走过去,把钱拿了起来,放到自己的兜里。妈妈看到后,连忙说道。

“君君,干什么呢,把钱拿出来,交给你爷爷。”

“这钱不是叔叔给我的吗,为什么要给你们啊?”我假装天真的问道,不管如何,这笔钱我是不打算交上去了。这钱在我手上能变成更多的钱,而在妈妈或爷爷手里,只能放在箱子的底部了。

“你小孩子拿这吗多钱干什么,弄丢了怎吗办啊。”

妈妈看到我不交出来,连忙过来要从我兜里拿,我一看这架势,连忙往奶奶那边跑,一边跑一边喊到:“这是我的钱,这是我的钱。”

爷爷看到我的样子,苦笑不得的阻止道:“好了,好了。春凤,先让他装着。”妈妈听到也就不追了,等他睡着了再拿出来吧。

我也停了下来,心想:这钱不能放在兜里,一定要在睡觉前把它放到一个安全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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