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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2章 兽神降世

败羽貂,斩凶狼,伏童连,万鬼门在兽神山的据点至此覆灭。找回唐逍的真身后,一天等人烧了洞府,便启程回到兽神窟。

当然他们不能就这么大摇大摆地回去,一天得跟众人分开。宣厉和唐逍已经不便露面,就待在灵空鼎内。曲雅倒没多大关系,换件衣服便可。曲鸣肯定是要去的,因为他还要和天洛武院的导师汇合。戎千的话,是要变换一下妆容,加个黑袍。鸾鸥也就是个小鬼头,没人会在意他的。

一天独自一人先回去找到杜九重等人,免不了古芸担心。

“你去哪了啊?也不说一声?万一被严宽师伯发现就完了!”

“额?严宽师伯?落天护法吗?”

“行了快别问了,找机会躲进兽神窟里面去。”

“躲什么?他会吃了我不成?”一天一脸无所谓。

“元师兄,你劝劝他……”

元松把手一摊,“不用劝了,严师叔已经来了。”

“你就是一天?”严宽的声音很大,听着就感觉没好事。引得不少人投来目光。

一天眉毛一挑,赶紧转身,躬身行礼:“弟子一天拜见落天护法……”

“戎千在哪?”

“弟子不知。”出于礼貌,没得到许可,一天一直躬身不起。

严宽对一天的回答很不满,“难道你要维护那个杀人魔?”

“弟子确实不知。”

“混账!”严宽一怒之下拂袖一扇,直接将一天掀翻在地。

“师伯息怒。”古芸代为求情,去扶起一天。

一天起身,依旧保持行礼的姿势,“弟子确实不知。”

“别一口一个弟子!老九说你拜入宗门,你拜的是谁门下?”

“请恕弟子不便提及师尊名讳。”

这一句把他气得够呛,“反了,反了……”他缓了缓心情,指着一天道:“给我抬起头来!”

一天终于起身抬头,与之对视,一身桀骜之气,毫无谦卑之色。

此时的周围已尽是观众,在众人看来,相较于严宽的咄咄逼人,一天之前面对长辈已做到了绝对的以礼为先。此时一天获得守可,与之对视,仿佛正做到了观众心中所想,似扬眉吐气一般。

“不敢说出师尊名讳?哼?那怎么证明你是我九天玄宗弟子?”

一天再次躬身,递出了自己的宗符。“弟子有宗符在身,自然是玄宗弟子。”

严宽顿时哑然。宗符是只有正式拜入师门者才会拥有的印证。除了拜师大典之上由宗主亲自颁发,唯有一途,那便是在外修行的宗内九大首座弟子有权传承,而一旦传承,则表示原来的首座弟子已身死。

这时,严宽才反应过来,杜九重曾经说过一天有宗符。那么就很显然了,近五百年来,九天玄宗唯一个在外修行消失无踪的人,就只有六十多年前的万阳一个。

“你是……他的弟子……”

严宽口中的他,自然是万阳。也许别人对万阳这个名字没半点印象,但严宽是再清楚不过。那个朴实的惊天门下的天才曾经一度是他的眼中钉肉中刺。他的名字下面有过太多的传奇。他本该是惊天门下翻身的机会,却在严宽的计策之下被贬出山门入世修行,之后再无音讯。

如果一天是万阳的弟子,那么他便有可能知道万阳的过去,知道严宽的过去。万阳的朴实性格注定他面对师兄的打压只有逆来顺受,但是他的弟子……

“不可能!他已经失踪多年,你怎么可能拜他为师?”严宽收拾心情,“大胆狂徒,竟敢盗取我九天玄宗宗符,冒充我门弟子!”

“严宽!”杜九重终于站了出来,“宗符血印除非自己解除,否则非仙人可消,你不要太过分!”

严宽语塞,一天却说话了。“弟子一天,惊天门下万阳亲传弟子,如假包换。”

“我当何事这么热闹,原来是严宽兄在认师侄啊,可喜可贺,可喜可贺啊,哈哈哈哈……”在场面一度很沉寂之时,展锋出面解围。

拉着严宽到一旁叙旧:“这个一天与我有过一面之缘,是个不错的青年……”

事已至此,严宽就是再不满,也无法发作了,还真得感谢展锋替他来解围。尽管一天不知道严宽对万阳做过什么,但严宽的潜意识,是默认一天就是来找他寻仇的,因为他心虚。严宽也是晦气,今天接连遭受各方嘲弄,先是假戎千在他眼皮子底下被人救走,而现在竟然被一个小辈弄得颜面扫地。

不过说到惊天门下,现任惊天护法左良是万阳关系最好的同脉师弟,如果他知道万阳收了个弟子,怕是要喜极而泣了。

作为万阳的朋友,对于严宽的所作所为他是最看不惯,奈何不是严宽的对手,万阳也一直拦着他,到后来万阳失踪,他还质问过是不是严宽做了什么动作,因此被罚思过半年。

这点往事,杜九重是不知道的,即便他也是护法,但说到底他也是严宽的晚辈,还太年轻。

一天虽然没见过万阳,但早先跟杜九重坦白身份的时候,后者就跟他说了万阳的故事。也许只是为了突出传奇,杜九重听说的版本并没有他和严宽之间的那些不快之事。

一天自报家门,也打开了元松和古芸的话匣子,几个人开始聊起来。

童连混入人群,在距离一天不远的地方打坐静修,却随时关注着一天这边的情况。他很难想象,一个分秒之间斩杀渡劫强者的年轻人,是如此的平易近人。曲鸣找到了天洛武院的两位导师,跟他们待在一块儿。

戎千也乔装打扮,混入人群。

聊的差不多了,一天四人也开始打坐静修,养精蓄锐,等待兽神降世的时刻。

星移斗转,晨暮变幻,终于,已经到了兽神降临之时。眉月当空,漫天星斗,天空万里无云。

兽神窟外所有的人都转移到了周边,在中间预留出了足够的空间。

在万众瞩目之下,麒琳当先走出兽神窟,四玄兽在后面抬着金色布幔覆盖的老兽神的尸身也走了出来。五人都怀着无比尊崇的心情,迈着缓慢的步伐,静静地走到中央。

麒琳一挥衣袖,一座三丈多高的方台凭空落地,激起九尺尘沙。四玄兽抬着老兽神一步一缓踏上环台的台阶,在众人注视之下,登上高台,将兽神的尸身连同座椅放在正中央。

四玄兽占据四角,虔诚拜伏。

麒琳上前,掀开布幔,露出老兽神的尊容。

兽神仍旧是兽神,以万古不灭之躯,以昂首远眺之姿坐于高台之上。

麒琳也伏地,嘴中念念有词。

即便这个仪式跟人类武修者没有任何关系,但是所有人不发一言一语,静静地等待着仪式开启。

某一刻,四玄兽起身,抬头,四人的周身同时亮起各色光芒,青赤白蓝四道光柱直冲九霄,在深邃的夜空中,勾画出神秘的线条,环转,反复,时隐时现,似是演绎宇宙,似是勾勒苍穹,最终展现出一幅星辉熠熠的八方形星辰蓝图。

一天望着天空,想到了星空一族,也许星辰蓝图的一角,就是他心中某人的家园吧。

星辰图缓缓下降,半个时辰,终于降到二十丈高度,画面深邃而真实,仿佛是个星空之门,只要走进去,就是无边无垠的广袤新世界。

二十丈高星辰图不再下降,而是洒下一道光幕,直直地笼罩下来,将兽神高台笼罩其中。构成一道巨大的四棱光幕,星星点点的金色光辉自下而上缓缓升腾,四玄兽再次伏地。

在所有人的注目之中,人身犀首的老兽神面相慈悲,一点一点化作金色星芒,随着光幕缓缓攀升,升到半空,汇入星辰蓝图。

每一点金光融入星辰图,都会填补一小块空缺。兽神的尸身依然完全消弭,点点星芒却还在升腾,缓慢悠然,似乎毫不在乎时间的流逝。不知过了多久,星辰图完全被金光填满。

顿时,光柱神威一阵,一道道环形光晕能量圈如同水波一般自星辰图中心向周遭荡漾开去。

兽神台周围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激动人心的时刻即将到来。

纯金色的星辰图中央缓缓浮现出些许线条,渐而似浮雕,最终浮现出一个人身鹿首的形象。这就是新的兽神!只不过新兽神双目紧闭,毫无生机。兽神在光柱之中,缓缓自星辰图中挣脱而出,下降,而于此同时,十多件带着光晕的宝物如流星一般子星辰图中散落下来。

麒琳高声宣布:兽神馈赠,总十又九件。多得者,杀!私藏者,杀!损毁者,杀!

虽然麒琳的声音很是威严,但似乎并没有人放在心上。

“动手!”

“快!”

多数渡劫期以上的修者都疯狂地跃离地面,争夺宝物。实力一般者只能在一旁等着。当然也有部分的渡劫强者在一旁伺机而动。

一天也并不急,趁着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宝物之上,他不声不响地把灵空鼎中的洛伊和诺雨放了出来。早和一天商量好的麒琳随手一招,两人的身体便缓缓飞上了兽神台。

“一天哥,可以动手了吗?好期待啊!”

“等等,先安排好洛伊和诺雨再说!”

忽然麒琳面色一凝,将曲雅和一天两人禁锢在原地,同时以一种睥睨天下的姿态向所有人发出警告:兽神馈赠,各凭本领,胆敢以空间法器偷盗私藏者,杀无赦!

说完话,他还特意看了一天一眼。

什么?怎么会有这一条?连空间法器都禁用了?

不只是一天,其他所有人都莫名其妙,怎么从来没听说过还有这样的规矩?不过场面已经非常混乱,十九件宝物都有争夺。

“哼!少唬人,兽神未醒,我懒得理你!”一名渡劫中期强者当先将一把鎏金长刀收入自己的空间圣器,而后落地。叫嚣道:“老子就抢了,你能奈我何?”

“冥顽不灵!”

麒琳一挥手,巨大的金色星辰图中射出一道金光,毫无征兆,一击就将那叫嚣者轰成焦炭。

事情发生得太快,几乎是一眨眼的功夫。堂堂的渡劫强者,瞬息之间就没了,如此简单,如此草率。这样一来,麒琳想要的杀鸡儆猴目的也达到了。就算之前尚有不少人心里不打算遵从,看到这样一只出头鸟瞬间被就地正法,也不得不按规矩办事了。

一天也是震惊,不过他关注的重点不在夺宝的规则,而是星辰图,难道麒琳可以驱使星辰图的力量?等等?星辰图会不会也是一件至高无上的法宝?

动起歪脑筋的一天转瞬又想到那是兽神降世的大门,兽神怎么可能将它送人。再回头一想麒琳刚刚定的规矩,这分明是针对他,不让他太容易获得宝物,也算是对他的考验吧。身为人君,如果靠着投机取巧混日子,什么时候才能长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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