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d项目进展顺利。这一次跟前世的结果完全不同,整个合作在周期里控制得当,第一期的开发费也没费太多周折就打入了公司帐内。
丁善宇心情极好,这天将月色酒吧包场,让同事们都过来好好乐一乐。
于是公司七十多个年轻人都在酒吧玩疯了。拼酒的喝high倒在地上滚来滚去,玩三国杀的输了的被惩罚排成一排跳天鹅舞,女孩子们敞开地吃东西和嘻嘻哈哈,还有一平时傻乎乎的胖女生跑到舞台上大喊:“老板老板我爱你!”引得下面的人都笑疯了。
崔榨榨也坐在一个离舞台较远的散台上,听着音乐看着这群年轻人笑啊闹啊,她也跟着笑,却不太融得入进去。年轻真好啊,无忧无虑,世界在他们眼里就是眼前明快的模样,从不可能看得到背后龌龊肮脏的暗流。她虽然外表也是二十四岁的身体,但里面装着的,是一颗已经是快三十岁的心了。
丁善宇在吧台角落远远得看着她,目光在她清秀的侧面轮廓上一寸寸逡巡,他搞不懂这个女孩。时而那般冷静筹谋,时而又这般柔和纯真。今夜的她穿着一条鹅黄色短袖长裙,彼得潘领口,胸前竖着波浪花边对襟,缀着蓝色的小纽扣。裙摆飘逸,腰肢纤细,学生气十足,好像一朵暗夜里的黄色康乃馨在悄然开放。
这段时间,她越发忙碌了。从前从未发现她竟然能把行政管理做得如此井井有条,娴熟地如同工作多年的老手,近期又开始主动找各种理由频繁参与研发部门的立项讨论会。虽然她只是拿着小本坐在最角落里旁听,从不发言,唯独以那双黑澈机敏的眸子看向台上,如同无声无息等待出击的鹰。
可他也发现,不仅是对陆文复,她好像对任何人都紧闭着自己的心门,一丝丝都不曾对人打开过。即使他们在同一个办公室办公,即使他们每天都有机会开会碰头,但是她永远只说工作工作,脸上是职业化的微笑,眼神里只带着毫无感情的公事公办的薄冰。
以前的她好像不是这样的啊?容易胆怯,紧张,低调的像一只老鼠,甚至他有时候还能感觉到来自她投射给自己的热切目光,尽管他有意回避了。——现在他只怀疑那是错觉。
有那么一刻他都在想:一向极有女人缘的他,在她眼里,是不是就是个透明人?
一杯啤酒突然放到了他面前。
是陆文复。丁善宇为了掩饰自己,低头端起酒杯就喝了一大口。
陆文复喷出一口酒气对他说:“丁,丁,丁善宇,可别说我们这一起长大的交情,不,不,不帮你哦。”
“干嘛?——你喝酒了?”丁善宇惊讶,陆文复几乎从不喝酒的呀!
“我想,我想,想??”陆文复是有点喝大了,“——不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