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灵瑜这两天火气大得很。
她没回步家,在自己单独居住的小别墅里把端来的茶水饭菜扔的扔砸的砸,骂跑了两个钟点工,从上到下连门卫都躲着她,大气也不敢喘。
偏偏在她最火大的时候,丁善宇一个电话都没打来过。
她心里不肯承认自己是在等他来哀求道歉哄回她去的,虽然她真的忍着没跟任何人说这些事情,潜意识里她还是想吵架归吵架,很快就会和好了。
第二天她还是没接到电话,她窝着火把自己打扮地亮丽非凡如同一只骄傲的孔雀一般地去party找那些姐妹帮玩乐。
觥筹交错,乐声靡靡,舞肢缠绕。无数男人的热切目光在她周身盘旋,俊男在她耳边留下火热的吻,泛着迷离性感的眼神想吻上她的红唇——却被她猛然推开。
那一刻,她突然明白,已经交付出的心,是什么滋味。
是怨,是恼,是酸涩,是甜蜜,是惶恐,是牵挂。像明明烫得刺痛的心脏,外面却裹着一层厚厚的寒冰,以为自己可以坚强不摧爱得轻松自如,却风吹也惊,雨打也怕,每一次跳动都那么沉重,哪怕身处最热闹的人群中嘻笑打闹,却恨不得将全身的意识触手都伸向那个人的方向:他在干嘛?他为什么不联系我?他生气了吗?他不怕失去我吗?他是不是出事了?他还爱我吗???他是不是已经不爱我了???
昏昏沉沉的她回到了家,像丢盔弃甲的将军,倒在床上很快昏睡过去。
半夜淅淅沥沥的小雨声,让她醒过来。床前一个人背对她看着窗户上扭曲落下的雨珠痕迹。雨夜户外微光勾勒出他深深的剪影,透出一种莫名的寂廖。
“哥??”
步辰嵘转过椅子来,爱怜地伸手抚摸她的额头,眼镜框折射淡淡微光,微蹙的八字眉下细长眼睛满含关怀:“没事,你之前有点发烧,我帮你敷了冰袋已经退了。”
“哥??”步灵瑜像受尽委屈的小女孩,眼眶里蓄满泪水,“还是你对我好。”小时候母亲去世,父亲忙于工作,哥哥和自己几乎是相依为命的。有几次她急性发高烧,都是哥哥用敷冰袋的办法撑到医生赶来为止。
步辰嵘微微一笑:“你是我最亲爱的妹妹呀。怎么了,是不是跟男朋友吵架了?”
步灵瑜吸溜了下鼻子,长长的睫毛上滚动着晶莹的泪珠:“他——他都没听我说的,他就听那个什么崔榨榨的话不要接我给他的业务。然后我泼了他一脸水,就跑了??”
“崔榨榨?听上去像你的情敌?”步辰嵘不疾不徐地问道。
“才不是呢!”步灵瑜不屑地说,“她那老鼠样的穷人哪能跟我比,只是他们公司的办公室小主任而已。说是上次抓黑客,还有gd项目都是她帮了忙,所以善宇才那么待见她。”
步辰嵘“哦?”了一声。没有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