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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翠云楼

要说这大周都城的红火去处,为数不多的几处可与平安大街上的大三元相比的,这崇武街上的翠云楼便算一个,只是这大三元是白天红火,到了晚上宴罢最后一批客人也便关门歇业,等待明日的太阳一出才开始第二天的营生,日复一日。而这翠云楼却恰恰相反,白天基本上没什么生意,到了晚上迎来送往的客人开始络绎不绝了,而且这翠云楼是通宵营业的,不管你什么时候过来,都有姑娘在门口热情的招待。

要说这当今的皇帝柴统,那也真是个人才,武能上马安天下,文能提笔定乾坤,大周这才建立不几年的功夫,在他的治理下人民安居乐业,各行各业百废待兴,已经是初显盛世的景象,更加难得的是,国家初定,全国偌大的面积,几年来竟无一例谋反、叛乱、起义之事出现,可见柴统治国有方且深得民心啊。大了不说,就说这青楼、赌馆,柴统自建国以来,不管财政困难与否,从未难为过这些行业,从定国初期制定的十抽一的税率,至今没有加重。这些行业也因此得已渡过建国初期的凋敝时期,挨到国家经济复苏迎来黄金时期,迅猛发展。柴统深知堵塞不如疏导,千百年来这些行业便是一直存在的,存在自有其存在的价值,是老百姓需要他才能存在,要是国家强行管理甚至迫其关闭,很可能会起到相反的作用,他们从明处转到暗处那会更加妨害社会的安定,与其那样还不如国家抽税引导其向有利社会的方向发展。

事实上如今的现状也确实是按照柴统的预想有条不紊的发展着。

这翠云楼的主人便是看透了这样的形势,大周初建便早早的发展起来,到如今俨然有天下第一楼的架势,不为别的,就为楼里的姑娘个个都是精挑细选,不论是模样身段都是没得说,乃至你想要那知书达礼会琴棋书画的姑娘在这翠云楼都是能够找的到。而且这翠云楼时常便有新鲜血液补充着,即使你天天住在里头都不会厌倦了的。

你要问这翠云楼干的可是正经生意?要说这青楼生意是正经生意好似也不准确,不过人家不触犯国家的法纪就是了,朝廷也曾对他有所怀疑,暗中调查过他的底细,不过发现,他确实没有违法乱纪的行为,他楼里的姑娘也都是自愿从业,这翠云楼财大气粗人手遍布天下,甚至有些姑娘都不是大周的本地人氏,有漠北的也有江南楚熊的,翠云楼的情报人员专门收集那些有模有样又穷困潦倒吃了上顿没下顿的姑娘,甚至是年轻的寡妇,但人家翠云楼却绝不强迫,愿不愿来混口饭吃那是你自己的事,你不想来有的是想来的,因此来翠云楼的姑娘都是自愿的,翠云楼也是怕刚来的新人不懂规矩砸了自家的招牌,每个新人都有专人专门负责教给她们取悦男人的本事手段,学的不合格的不能出来接客,她们也是认真的学认真的记,争取早日上岗,因为她们也不想在这里待上一辈子,有很多都是存了这样的念头,趁着年轻多存点钱,存够了钱自己下半辈子一个人过也好,是远遁他乡寻个老实人嫁了也好,日子得凭自己也能过得下去才行,还有些人是从翠云楼一开建就来的姑娘,几年下来,钱赚了不少,青春不再,极少有找她们的客人了,也没了嫁人的想念,对翠云楼也生了感情,虽然这翠云楼的姑娘都有人身自由,但是她们也不想走了,干脆就留下来当起了培训新人的“妈妈”,每天倒也事情清闲,照顾好了自己带的“女儿”,偶尔当值出来转转,更多的时间,便是回到自己的房间看看今天是否好运,会有那喜欢成熟女子的客人来挑中自己?

向这样能够满足各式各样的男人口味的翠云楼,你说它不火谁火?

今天白天就该到一个“妈妈”红姑当值,她以前是不叫红姑的,叫小红,只是年纪大了,退出了红姑娘的行列,这才改了称呼叫了红姑,大白天的翠云楼少有人来,云姑倒也清闲,自个儿在大厅里望着崇武街上人来人往的行人,看着这让人眼花缭乱的繁华,她知道这一切虽然真实却全部都不属于她,自己这一辈子也许就注定了要老在翠云楼里,当一辈子“妈妈”,也难怪她会有这样的感概,其实云姑年纪并不算大,刚刚三十岁出头,可是在这翠云楼里与那些十七八二十出头的小姑娘比起来,她就人老珠黄喽,她感叹时光的易逝,感叹世态的炎凉,眼睛模模糊糊,脑子混混乱乱,东想西想,想到当年正当红时的欢乐事,甚至想到自己好久也没有客人了,如狼似虎的年纪这样是受不了的,是否也找个男人嫁了?是啊,找个人嫁了吧,随即又想即使是到偏远的乡下养个年轻力壮的乡下汉子也不嫁给京里的老头子,因为他们都不行了......

红姑自顾自的想着,可没注意门口来了五个人,他们站在门口看着云姑眼睛发直,呆呆的看着屋外,眼神里又像什么都没看见,还不时的咬咬嘴唇发出吃吃的笑,嘿,这白日梦做的!

直到门口传来一声咳嗽,红姑才猛然惊醒,看看门口几人,衣着极是鲜亮,不由得眼睛发直,赶忙的迎上去,“哎哟喂,几位客官,是我老婆子瞎了眼,几位贵人在眼前都没看见,大爷们可别往心里去,春宇子赶紧招呼这几位爷厅里做下。”

大中午的这个时候红姑娘们可都睡着呢,要知道这些当红的姑娘,她们晚上可都有客要接的,这些客人好不容易花钱来一次,还不得玩的尽兴啊,谁管她们受得了受不了,一晚上得往她们身上使足了劲,累的两人都死去活来的这才算完,仿佛不这样就对不起自己花出去的银子。别说这些当红的姑娘,就是一般的姑娘也是看银子多少,想接才接,不想接给的银子再多也不接,毕竟翠云楼只是和她们五五分利,可没权利强迫她们接客,因此这大白天也只有向红姑这样的“妈妈”们才有时间。

要说这几位客人也够特别的,这位贵公子红姑倒是认识,那就是当今二皇子柴二公子嘛,但是青楼有青楼的规矩,即使知道身份也不说破,来人就是客,不管他在外边是什么身份,他来到这里统统都是客人。与他一同进来的大汉,长的膀大腰圆五大三粗,看的红姑的心砰砰直跳,心说要是伺候伺候这样的爷,那才算够劲,再看柴二公子后面跟着的一个书生打扮的公子,这不就是皇城有名的赵凌云将军嘛,小将军可也不小了,就是不知道别的地方大不大,再看赵凌云旁边竟还有个小孩子,穿的衣着光鲜可也掩盖不了他还是个几岁的孩子的事实啊,红姑看着这一行人,不由得乐了,开口说道:“不知几位爷,是要先喝酒等到晚上在找姑娘啊,还是直接上楼啊。”

柴少志是这里的常客,他是认得红姑的,看着红姑说到:“红姑,我懂这里的规矩,知道大白天的姑娘们都在休息,那就先来一桌酒席,我们先用着,你先下去问问,就说我出十倍的价,看看那位姑娘起来了,就让她过来。你看怎样?”

红姑一听这话,当然高兴,只是心道,十倍的价还是来陪柴二公子,这要下去一说,保准的姑娘们都得跑下来。红姑这还没有走远。柴少志的话又传了过来:“红姑啊,先别管那睡着的,看看醒着的先给叫两个来,我们这位爷等不急了。”说着话看着贺天厚。

红姑一听这这话乐了,回头冲贺天厚媚眼一抛,说道:“大爷可真好兴致啊,只是如今姑娘们怕是一时半会醒不了啊,不如我找两个姐们亲自去伺候伺候大爷怎样啊,大爷好久没有消火了吧,那些小丫头子可受不了大爷,怕是向我这样的没个七个八个的都是满足不了你哦。”

其实红姑的身段保持的还不错,这脸蛋吗,也少有皱纹,总体看上去也还标致,况且她说的也在理,贺天厚听吧哈哈大笑道:“就依你,你去给我找上十个八个老姑娘来陪我。”

“那就请爷随我上楼吧。”红姑心中暗暗高兴,屁股一扭一扭的向楼上走去。

看的贺天厚恨不得冲过去把她就地正法,冲柴少志说一声:“少志啊,我先去快活快活,我可等不急小姑娘醒了,嘿嘿,你们要等就先等着吧。”说罢径自上楼去了。

柴少志看着他去了也是一笑,完成了一件心事啊,转头看看赵凌云,在看看小猴子,笑意更浓了。

原来柴少志他们从大三元出来,除了贺天厚要去消遣消遣,剩下的几人都没什么性趣,一路远来,都累了想先去休息。那柴少志便于他们告辞,带着贺天厚往崇武街而来,在街上遇到小猴子,一听柴少志要去翠云楼,他非要跟来“见见世面”,柴少志也是好笑,便由他跟着,这小猴子大名叫张汝浩,是朝中大将张挺远之子,从小古灵精怪甚和柴少志的脾气,于是与他及赵凌云私下里拜为生死兄弟,小猴子见柴少志同意他去,突发奇想要叫上赵凌云,他并不是觉得这等好事不能少了他二哥,他只是想整整他二哥,赵凌云家教甚严,不许他随便接触女子,更别说去青楼了,他知道赵凌云不近女色,便想让大哥也带上他,让他出出丑。

柴少志一来也觉好笑,玩心大起;二来想让赵凌云这个爱红脸的将军见见世面,给他找个最风骚的姑娘破了他的小处男,也许他以后就会成为真男人,于是就真的把他找来带到了翠云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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