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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龙珠裂纹

这一夜,仙乐辗转反侧,她不明白,魔音那番话到底是什么意思?女娲的预言是不会出错的,魔音也不会说谎,如果当真有一日如预言所料,那对小青龙来说,又意味着什么呢?

第二日,一脸困倦的仙乐一眼就被孟霁看出端倪了,他让仙乐赶紧洗漱吃早餐,白泽已经把饭菜和碗筷都摆放整齐了。

“白泽大哥,昨天发生了太多突发事件了,我没来得及说。我能请你帮一个忙吗?”仙乐打开掌心,将一枚戒指交予白泽。

“这是什么?”白泽不解地问道。

“洛辰儿。”仙乐带着一丝伤感地说道。

“什么?!洛辰儿?!她不是灰飞烟灭了吗?”白泽吓得差点筷子都掉了。

“这只是一缕执念所化。请白泽大哥施法,将它送去穷奇哥哥的身边吧。”仙乐恳切地请求道。

“穷奇也不知道哪儿修来的福分!好吧!从不能叫你这千年的修为白费了!”白泽看了看那枚戒指,叹了口气,他知道这是仙乐用自己的修为炼制的。

“难怪你元气大伤的样子。其实大可不必的,对穷奇而言,洛辰儿只是生命长河中的一只小帆,天长日久终能忘怀的。别忘了,他也是神。”孟霁把筷子递给仙乐,然后自己也开始吃早餐。

仙乐有点难过地看着他,心里想着:难道有一日,你便是如此吗?我当然没忘,你也是神。

“仙乐妹妹,其实青龙说的也没错,你这样为穷奇,值得吗?”白泽施了法,将戒指送到了穷奇身边,然后打开了时光镜。

仙乐立即站了起来,连忙说道:“我能与他说两句吗?”

白泽点了点头。

“穷奇哥哥,在我年幼之时,你曾救过我,这一次,便当做仙乐回报你的恩情。女娲娘娘的封印,我们是进不去的,今后悠悠岁月,希望有它相伴,你会没有那么孤独。再见了,保重。”仙乐看到穷奇流眼泪了,他缓缓地将戒指套在了自己的无名指上,然后出现了洛辰儿的影像,二人相视而笑。

“我有点明白,你为何要这么做了。”孟霁放下了碗筷,看着时光镜,接着说道:“若非如此,恐怕与天地同在的漫长岁月里,穷奇就只剩下思念,永远不能释怀。”

“是的,也许时间能疗愈一切的创伤,离开的人始终是不可再得了,但还存在的人却年年岁岁,记忆犹新。这比灰飞烟灭要痛苦千倍万倍,穷奇哥哥再也走不出封印了,难道要如此折磨他吗?太残忍了。”仙乐叹了口气,然后拿起包包,要去上班了。

午餐时间,魔音提前到仙乐的办公室去等她,邀请她一起吃午餐,仙乐当然同意,好不容易再见面了。

“魔音,谢谢你能回来。我还以为……”仙乐带着淡淡哀愁地微笑说道。

“没事了,傻丫头。不过,我可能要离开了,四大凶兽重新封印,我要回到九天之上看管他们,这本身就是我的职责,他们的下届,某个程度上,除了因为女娲沉睡,也是因为我执意跟着你一起轮回。经此一事后,我不能再陪着你了。况且,现在你也不再需要我了。”魔音的话语里明显地依依不舍。

“谢谢你,魔音。在我的心目中,你永远都是我最亲的亲人。”仙乐也有点不舍。

“其实你是知道的,我更想的是成为‘爱人’,而不是‘亲人’,但来人间这么久后,我也明白感情是不能勉强的。可是,我现在最担心的是,有朝一日,孟霁不再是小青龙,你该怎么办?”魔音话里有话。

“魔音,你还有话没有对我说。如实说吧,我都能承受。”仙乐单刀直入地说道。

“仙乐,魔神虽然已经苏醒,但是因为还差了最后一块晶石,所以他并没有恢复本性,目前还是青龙的意志支配着。而最后的一块晶石,其实是唤醒魔神记忆的钥匙,没有人知道到底在哪里,魔神与众神有不共戴天之仇,对人类有万年不解之恨,他说过,他要将一切归零,重整天地秩序。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魔音的一席话,把仙乐彻底惊呆了。

“魔神的记忆?他不是恢复了远古的记忆了吗?”仙乐不解地问道。

“那只是零星的记忆碎片。魔神真正的记忆,被女娲刻印在一块晶石之内,为的是即使有一日魔神魂魄重生,失去记忆钥匙的魔神,也不会再重演历史灾难。”魔音娓娓道来。

“那……那块晶石在哪?”仙乐迫切地问道。

“当时女娲是把它沉入大海深处,让以前的老青龙王世代看管。但自从老龙王被召唤回到天上后,晶石就失踪了。据老龙王所说,晶石原本是藏在他的龙珠之中,他将龙珠交给了他儿子小青龙。但他万万没有想到吧,他的儿子正是魔神的转世,真是造化弄人。”魔音无奈地摇了摇头。

仙乐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项链,心想:难道……是这颗龙珠吗?

魔音这时打断了她的思维,接着说道:“对了,女娲还有一句话让我带给你,她说重塑镇妖瓶的关键便是那块刻印了魔神记忆的晶石。”

“女娲娘娘果然心思缜密,晶石钥匙的秘密只有女娲族人知道,不管魔神如何重生,只要掌握了钥匙,镇妖瓶随时随地都能重塑,也能随时随地再一次与魔神同归于尽……”仙乐似笑非笑地说道。

“仙乐,如果真的有这么一天,你该怎么办?我很担心你。不如我们都别管这些了,我们一起回到天上去吧,再也不问时间事,像过去一样,安静地待着……”魔音握了握仙乐的手。

仙乐却把手缩了回去,坦然地回应道:“如果真的有那么一天,必须要与魔神同归于尽,那也是命中注定。能够同生共死,总比一人苟活强多了。谢谢你,魔音,后会有期,我有事,先走了。”

仙乐独自一人走在街上,失魂落魄,不小心不知道撞上了什么人,差点摔倒,却被那个被撞到的人接住了,一看,怎么会是孟霁?他还穿着工作服,原来,刚好在附近抢救了一栋大楼失火,仙乐不知怎么傻乎乎地走到这里来了。

“怎么了?没事吧?怎么到这儿来了?”孟霁看她的样子不大对劲。

“没事,可能太阳太猛烈,晒得有点头晕。你忙吧,我也该回去上班了。”仙乐微微笑了笑说道。

“等我一下。我这边忙完了,下午休息。我送你去上班吧,我去换个衣服就来。”孟霁带有命令的语气说道。

仙乐只好跟着孟霁回到总局,在通道上等他洗漱换衣服,来来往往的消防员们看着她,都十分惊奇地上下大量她,其中一个消防队员搭讪:“美女,你是谁啊?怎么在这里啊!”

“不好意思,我在等人。”仙乐淡然地回了一句。

“谁这么狼心狗肺的,让这样一个大美女站在门口等呢?”话音刚落,孟霁缓缓走了出来,淡定地说了一句:“是我。”

把那个消防队员吓了个半死,连忙行礼说道:“对不起,长官,我错了。”

“走吧。”孟霁抱着仙乐的肩膀,直直地走去,突然停顿了一下,抛出了一句:“操场,50圈。”

引得在场的队员纷纷笑话那位搭讪的队员。

“你啊,还是那么喜欢捉弄人。人家不过跟我说了一句话,50圈,是不是太多了?”仙乐无奈地笑了笑。

“不对,他说了两句,应该是100圈。”孟霁很严肃地逗趣说道。

“你……好吧,以后我不敢随便搭话了,免得有人迟早要因为经常滥用职权被降职呢!”仙乐呵呵笑道。

“你终于笑了。”孟霁突然说道。

原来,这不经意地一个小事情,不过是为博红颜一笑。

“孟霁,刚刚我跟魔音一起吃饭,他要走了。也许以后很难再见他一面了吧。有点难过,也有点不舍,我欠他的太多了,根本无以为报。”仙乐脸上泛起了淡淡的愁容。

“那看来,我也得让你欠我更好才行,你才会对我更不舍。”孟霁有点吃醋般的打趣说道。

仙乐深情地看着他,心里忐忑不安。

“帅,也别一直这么盯着看,会影响别人开车!”孟霁故意说道。

“切!”仙乐噗嗤一笑,然后重新坐好。

平静的日子总是过的比较快,转眼快过年了。

“吃饺子了!”白泽端着一盘热腾腾地饺子出来。

“哗!每当这个时刻,我都觉得做人是最幸福的!”仙乐看着都快流口水了。

“我有时候在想,女娲怎么不派你去监管人间美食呢?估计这个司职能干得更好!”孟霁一边吃,一边取笑仙乐。

“好吧,那我就监管美食,你作恶多端,就惩罚你……今晚饿肚子!”仙乐一把把孟霁碗里的饺子夹到嘴里,鲜嫩多汁,入口即化,太好吃了,她惊呼:“白泽大哥的厨艺真是没的说的!你改行当厨神吧!”

一伙人围在桌子旁说说笑笑,不禁快到倒数了。孟霁突然拉着仙乐“嗖”的一声,飞到了大海中央,恬静月色洒满了海面,就像这个时间都静止了。

“新年快乐,仙乐!虽然时间对你我而言,只是流淌的数字,但这一刻,我很想永远记住。”孟霁看着仙乐甜笑得像苹果一样得脸,忍不住,轻轻亲了下去。

这一刻,突然远处烟花齐放,正式进入新年了!

突然,仙乐胸口泛起了刺眼的白光,是项链上的龙珠,不知为何,发出了强烈的光线。而这些光芒却直直地照着孟霁,然后,他展开双臂,月光的光芒也完全照向他,他缓缓地闭上了双眼,渐渐地升到半空中,张开了双翼,头发垂了下来,乌黑发亮,头顶戴着钻石金冠,身披深墨色透着金光的战斗铠甲,这时,海中央卷起了巨大的漩涡,中央升起了一柄巨大的金刀,渐渐升到了他的面前。

于是,孟霁睁开了眼睛,眼睛变成了两颗闪着金光的宝石一般,抓住了面前的那把金刀,一挥便是千尺浪。他扇动着翅膀,这一次的形象对比之前魔神苏醒时,又不大一样,威风凛凛,气势如虹,气场大得万物都不敢靠近。

此时,天上、地下神佛妖魔,众生都感觉到了刺眼的金光,白泽迎光而至,腾蛇拨开云雾寻找金光的痕迹,都在感叹:“魔神终于复活了!”

仙乐胸前的项链光芒渐渐收弱,最后光芒消失,但龙珠上出现了一道道裂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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