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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离府

翌日,阳光透过枝桠,留下一地斑驳的光影。

云辰,被云落“拉”出来,陪她散步。少女银铃般的笑声,洒了一路,最后不断消散于清风中。以及那一蘋一笑,为天空凭添了几分美好。

……

“看来,某人的小日子过得还是比较滋润的啊!不能修炼,不用为了家族在族比中的荣誉担忧,落个清闲,倒也还蛮舒服的嘛!”一个长相俊美,和云辰年纪相仿的少年走过来,正是目前云家小辈中仅次于云落的天才云枫。

刺耳的声音打断了前者和云落的交谈。说完,他看了看云落说到“真不知道,这个已经不能修炼的废物有哪好的,这么对他,值得吗?”话语中夹杂着复杂的情绪,不过可以感受到最多的还是嫉妒。

“值不值得,管你什么事吗?这样做,起码让我心安理得,不像某些人恬不知耻——于别人“高位”时一口一个云辰哥哥的叫,感觉比亲哥还亲。等别人落魄后,丝毫不念旧恩情,反而落井吓石。在我心中,云辰哥哥就是不能修炼,也比你强上百倍!”对于云枫这种小人,云落可是没给一丝好脸色。

“云落,你……你……很好,我看你能替他出头到什么时候,难道他要一辈子躲在女人背后。如果是这样,我可真为老家主心寒啊,为了给这废物寻求恢复灵脉的方法,被左家人羞辱得……”

“云枫,别说了,家主已经下令了,这件事万万不可对云辰哥哥说,你竟敢公然违背族长的命令”云落看到云枫就要把一切都说出来了,连忙制止道。言语中已经微带着娇怒之意。

“不能对他说?哼哼,可笑。想家主一世英明,没想道时至暮年,却当众受辱,害云家也一起跟着蒙羞。左家人跟他说有一篇功法能修复灵脉,只要给左家主磕三个响头,再叫声爷爷,就把功法送给他。

本来连小孩子都能知道是左家设计想好好羞辱他一番,因为不说这种功法究竟存不存在,就算是真的有,以左家和云家的世敌关系,左家可能把东西给家主吗?

可家主为了那飘渺的一丝希望,既然真的照做了。现在整个归云城都在看云家的笑话,而这一切都是因他云辰引起的,你们还都对他那么好,还不让对他说。真不知道他究竟还有什么脸面活着,要是我早就一头撞死了,免得活着拖累云家,哼”云枫冷哼到,说完啐了云辰一口,便离开了。

“云辰哥哥,你别听他乱说。他……”云落看到云枫离开了,慌急说到。

可是没等她说完,云辰变打断她了。

“我先回去了!”此时的云辰,脑子一下炸开了。许久才缓过来,然后对一旁的云落说到,便转身离开了。看着云辰转身离去的背影,想到昔日那个自信阳光的神坛少年,如今却是如此的落魄,云落美目情不自禁泛红。但她知道此时最好让云辰一个人静一静,所以便也没跟过去。

……

家主住院的建筑上,玄雕浮刻,显示昔日的辉煌峥嵘。只不过如今,偌大的院子却长出一些杂草,显得落破荒凉。

云辰知道,这是他爷爷这些年为了给他寻求恢复灵脉,几乎淘尽了家底,连原来三十多个家丁,也辞退掉大部分,只剩下三四个了。

原本的他还以为,爷爷也会像莫叔那样,已经相信他已经跨过个不能修炼的那个心坎。可就算他能瞒过其他所有人,可他爷爷又怎会不知自己孙儿内心深处真正的想法。

想到自己从小没有爹娘,是爷爷拉扯大的。身为族长,他爷爷要处理偌多的家族事务,而且云辰他爷爷是中年得子,只有云辰他爹一个儿子。云辰失去了爹,云苍又何尝不是失去了唯一的一个儿子。

而云辰当时还小什么都不懂,而他却要承受老年丧子的悲痛。可即使这样,他爷爷也没有丝毫减少对他的关爱。因此,他们爷孙间的感情,比一般的爷爷和孙儿间的感情要深厚很多。

而如今爷爷却为了自己,当众受辱。他知道这对自己爷爷究竟有多屈辱,堂堂一族之长。却向别人当众下跪,而且还要叫比他小辈的人爷爷。而且那人还是在玩他,从头到尾都没有那所谓的恢复灵脉的功法。

想到爷爷白发苍苍的身影,当众跪在左家那的场景,云辰的心如冰锥刺般。

“扑通一声”云辰一下朝着云苍所在的方位跪下,“爷爷,孙儿不孝,让您老人家受苦了。我发誓,有朝一日,必将踏平左家,洗涮爷爷您所受的耻辱。”云辰双眼泛酸,强忍着欲夺眶而出的泪水,声音嘶哑道。

”家主,你还是去出看一下辰儿吧!”此时,家族议事厅内,在一旁的云莫对云苍说到,声音已是略微语噎。

“我还哪有脸面去见辰儿,云峰他们夫妇俩走后,我没能照顾好辰儿。如今辰儿灵脉被废,我这个当爷爷的何等愧疚痛心。好了,左家的事就当此为此,以后谁也不许再提。左家本来就是归云城十世家之首,其实力不可估量。如今,又出了一些天资卓绝的少年天才。咱们云家更是比不上,我这些年为了辰儿,已经是拖累了云家许多。这次,我一个老头子受辱又有什么,只是不能再让云家受牵连了。辰儿的事我自己以后再想办法”云苍对众云家高层说道,言语中不免透露着苍凉,说完便转身离开了。

看着云苍萧索苍凉的背影,再想到当年那个即使在云家快灭族时,也不曾低过头,最终硬是不仅把云家从鬼门关拉回来,还一度使云家高居归云城十大世家第二的身影。

众云家高层想再说些什么,可一时谁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好沉默!

……

从爷爷那回来的云辰,依旧是难以平复自己的情绪。想着爷爷为自己所受的耻辱,云辰再度心痛不已。但是心痛归心痛,目前没有实力,连自己都保护不了。又谈何保护别人,为爷爷雪耻呢!

如此想着,最后云辰心中默念道“既然目前还不能替爷爷雪耻,那起码就别再让爷爷为了自己为难了。”

家族要族人轮流守祖墓,之前都是安排其他人守墓,因为云辰再不能修炼,也是唯一一个嫡系的小辈,在族中地位自然不低,所以也没被派去扫墓。但如今要族比了,众人都在修炼,只有他自己不能修炼,所以就有人说让他去守祖墓。

当然,只要他爷爷随便张口,他就可以不用去了。但那样肯定会有一些闲言碎语,所以云辰决定自己去守祖墓,不让爷爷受那些蜚语的烦扰,这也是目前云辰为他爷爷仅能做的一件细微的事了。

……

“辰儿,你真的想好了,去守祖墓吗?那里可真是荒山野岭,渺无人烟。要不是不得已,族中众人没有哪个是愿意去那的。你要不是真的想去,别管其他人怎么说,就不用去了。我看我说了我孙儿不用去,谁敢在我面前说个不字”听云辰说要去守祖墓,云苍也是差不多知道云辰到底怎么想的了,不禁对那些说闲话的人有些恼怒了。

他就这么个孙儿,况且让孙儿受到灵脉被废的痛苦,已经觉得十分内疚了。如今,若是在族中,他都不能好好保护自己孙儿。那这个家主继续当下去,又有什么意思呢?

“爷爷,孙儿是真的想去守祖墓。没去过那,应该挺新鲜好玩吧!而且你不是说咱们祖上出了一些特别厉害的人物吗?那可能里面埋葬着什么秘密,或许我真的到时候就能碰到奇遇,灵脉就恢复了呢!嘿嘿”从话语中,感受爷爷对自己浓浓的关爱,云辰更加坚定要去守祖墓,为爷爷分忧,哪怕这微不足道,但这是自己的一份心意。

看到云辰如此坚决,熟知自己孙子性格的云苍不再反驳,因为他知道后者的性子,再说也不会让其改变主意了。便说到“那好,既然这样,爷爷就让莫叔带一些人陪你去。”

“嗯!辰儿谢谢爷爷!”本来云辰是想单独去的,但想到爷爷让莫叔他们陪自己去,其实是让莫叔他们保护自己。如果自己再拒绝,那只能让爷爷为自己担心了,故点头道。

……

翌日,当晨阳洒下柔光,莫叔等人已准备好了,候在云府外。一等云辰出来,便开始出发,前往云家祖墓地——归云故里。

“归云故里”是一个地方名,位于距离云家居住地四五天路程远的涤荡山脉。

涤荡山脉,绵延万里,是为虚云大陆东部边缘地带。山脉深处有各种凶兽横行,鸷鸟盘据,凶险异常,当然也是各种天材地宝的聚集地。

可是却没有多少人敢单独进去其中寻宝,即使是再贪婪的人,没有绝对自信的实力,也不敢。毕竟再好的宝,也只是对活着的人才有用。

云家祖墓说也奇怪,因为云家祖墓虽不是位于山脉深处,但所处地带应该也是会有一些稍低等级的凶兽出没。

但不知为何周边却没有一头凶兽,好像凶兽都在畏惧着什么。好像以祖墓为中心,画出一个范围,这个范围内,山脉中凶猛的凶兽也都不敢涉足。

也是如此,众人才敢去守墓,不然就不是去守墓陪先祖,而是真正到下面去陪老祖宗了。

”云辰哥哥,你要自己照顾好自己,早点回来,落儿等着你回来和我玩呢!”本来听说云辰要去祖墓,云落也是想要跟过去的,但云辰让她好好修炼,提高修为。所以她才没过去,此时面对第一次和云辰的分离,少女想尽量让自己表现得无所谓,免得让对方担心,但是眼睛还是忍不住有点泛酸。

这让云辰心也忍不住酸楚,“傻落儿,又不是去多久,最多两个月就回来了。这么大了,还哭鼻子,我看那林大婶家两岁大的娃儿都不哭了,好丢人啊!嘿嘿”云辰伸手为云落轻轻拭去美目边的泪珠,并开玩笑说到。

“云辰哥哥,你又取笑落儿。人家不是第一次要和你分离这么长时间嘛,想到没人陪我玩,我就伤心得流泪的啊!又不是像你想的那样了”被云辰那么一逗,云落也是破涕为笑,旋即又俏脸微红的说到。

“我想的哪样啊?哦,原来是这个原因才流泪的啊!我还以为你是眼睛被风吹得流泪呢!嘿嘿”看到云落那娇羞的样子,云辰故意这样说到!

“不理你,哼,就知道欺负人家”云落不禁轻跺纤细玉脚并娇嗔道。

……

看时间也差不多了,和云落告别完后,云辰变向等在外面的莫叔等人走去。

“辰儿,你到那要注意点。虽然祖墓那周边都没什么凶兽,但谁也不知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谁也保不定什么时候都是没凶兽出没,但是有莫叔在,就算是有凶兽也不会有什么事,但万事还是要小心点。”云苍叮嘱着云辰,此时没了一丝家主的威严,只是一个爷爷对自己孙儿的关爱。

”嗯,知道了爷爷!”云辰点了点头道。

“哦,还有,如果你不想在那了。什么时候想回来,就回来。”就在云辰要离开时,云苍眼光扫过后方送行的人群,故意提高声调说到。众人只感到阵阵威压,都不敢对视云苍的目光那些之前在云辰守墓这事上说闲话的人,更是连头都不敢抬起来。

“知道了,爷爷!”说完,云辰前跃上风雪兽,和莫叔等人离开云府,前往祖墓地。

当云辰等人的身影已经消失在众人的眼中,一名少女在别人看不到的地方,仍望着云辰等人离去的方向。凉风吹乱少女的鬓发,两行泪水划破了她的俏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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