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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缘来灯会

“怎么了?”孔越哥跑到我旁边询问,生怕我有什么不妥。

“没什么,感觉似乎有人跟着我们,他很像一个人。”

“谁?”

“十九。”

“你是说司空世久?”

“我想应该是,可我只知道他叫十九。”

“怎么可能?在沙漠里他不是已经……”

“这里是幻境,什么都有可能。”我不能同孔越哥讲十九的真身是仙人的事。

“心儿,你说的也对。不过要说司空世久还真同我的家族有些渊源。”

“哦?”

我和孔越哥并排行走于街市之上,他开始给我讲司空家族的故事。

原来十九是轩辕古国开国将军司空星河的十九世孙,司空家族在轩辕时代曾盛及一时,后来却日渐没落,尤其是轩辕国覆灭后,更是沦为一介草民,生活来源都成问题。由于这个家族的男丁大多习武,所以要么就是充军,要么就被秘密的招为杀手。而孔越哥所属的空氏家族只是司空家族的一个远房分支,归晴宇管辖,在千年王朝成立时立了大功,所以日渐强大。

而孔越哥之所以识得十九也是因为他们空氏家族与司空家族算是远亲,他作为新一代家主曾有意帮助过司空家,与司空世久有过几面之缘。但是后来听说他失踪了,多方查找才知道他被晴天诱骗成为了太子府里的黑衣杀手,排号十九,他曾设法联络他,与他见面,他却已经失忆,所以孔越哥只好从长计议,可是不等他这计划实施,孔越哥自己就被晴宇那老头子派往无名大漠执行秘密任务。

“就是因为那次任务,你才穿越的?成了我的孔越哥?是不是啊空月明大将军?”

我忍不住打断了孔越哥的话。

“正是,那次七公子将我打下了马,我晕了过去,就穿越到你那里成为了孔越。其实我和七公子的功夫不分上下,只是我不熟悉沙漠的作战环境,再加上那次王上派我去刺探玉胡,想不到却被他们先行知晓,杀了我个措手不及。只是更让我想不到的是……”

“想不到的是七公子竟然是一介女流。”

“我穿越以前是这么想过,觉得很丢人,但在你们那里呆久了,觉着其实男女本就平等,何谈尊卑?女子中有武功高手也不稀奇。呀!我们好像说跑题了,我的心儿妹妹。还有你是怎么知道她是女子的?”

“基本上我想知道的都知道了嘛!不算跑题,呵呵!”我对他的问题避而不答,毕竟偷听壁角不是什么光明正大的事儿。

天色暗淡,雪纷纷落下,古色古香的城在摇曳的灯火中是如此的不真实,这是一个幻境,一个女娲娘娘为她的子民所造的幻境。可我们自己的世界有时又何尝不是我们自己给自己造的一个幻境呢?我要找到父亲,然后把他带回妈妈身边,然后妈妈的病就会好。蓝海晴会在未名湖畔等着我吗?还有孔越哥怎么办?他会同我回去现代世界吗?在幻境外的千年王朝还有着他的家人、朋友,甚至是过去他是空月明时的全部。

望着这景色,我心中荡起无数的涟漪,与我并排走着滔滔不绝的孔越哥说着说着竟然也是没有了话题,陷入沉思。

“心儿,天色不早,我们回客栈吧!”

“好!”

回到客栈我拗不过孔越哥,还是让他睡了桌案拼成的床,而我则在舒服的床榻上就寝。

隔着纱幔我望见烛光里孔越哥确切说应该是空月明温暖帅气的脸庞,我的心有一刹那的柔软和悸动,但我阻止了自己,“在幻境里你不能爱上任何人。”轩辕兰心的声音回荡在我的脑海中,挥之不去。而孔越哥此时正温柔的同我说:

“心儿,知道我为什么叫你心儿吗?”

“我猜是因为这样才显示出你和别人的不同吧!反正从小你就这么叫我。”

“其实这只是其中一点,最重要的是因为在我穿越以前,我经常会做一个梦,梦里有个女孩子一直在哭,我问她为什么哭,她也不作答,后来在那个梦里她长大了,可还是坐在莲花池边上哭泣,让人很心疼,我就想如果在现实中遇到了她,我一定要让她露出笑脸,不再那么伤心。在那个梦里,我只知道她的名字叫做青心,其他的一无所知。而我第一次见你时,我就觉得你就是青心的本尊,不是形似而是神似,总之那就是一种感觉,也许你是她的再生转世。所以我才一直叫你心儿,而不像其他人那样叫你梦儿或梦梦,一直想让你开心,想让你笑。”

“原来我是个替身啊!”我故作醋酸状,其实心中却有些解脱的意味,也许这样到时我就可以心安理得的回去我的世界,而不必顾及孔越哥的感受了,因为我并不是他梦里的人,充其量算个转世。

“不是,心儿,因为你就是她。如果这样让你难过,我就不叫你心儿了。”

“还是这么叫吧!换个称呼我还真不习惯。”

“恩,都听心儿的。你还没有告诉我你是怎么来到我的时代的。”

“这个说来话长,听我慢慢给你讲。”

讲完那坐时空机穿越的故事,慢慢的疲惫袭来,我进入梦乡。

在漆黑的夜里,一座石桥边,周围都是烧纸钱的人,火光在黑暗里分外耀眼,发出噼啪的响声。我坐在地上,怀里抱着奄奄一息的十九,他深情的望着我。

“美人,我快要不行了,能用你的金子给我买点儿东西吗?”

“能,只要你能快些好起来。是不是我买了东西你就会好?”

“是的,看来你还是心软了,青心,我就知道你不会扔下我不管的,我们是命定的,你逃也逃不掉的。我知道前七世是我负了你,那时我心里眼里只有赤叶,却忽略了一心一意对我好的你,所以老天要惩罚我,让后三世一直追着你跑,却终究是求而不得一场空。我以为第十世我就已经永远失去你了,谁知几百年后下界历劫的我竟然遇到转过百世的你,我不想再让你从我身边消失了。青心。”他紧紧的抓住我的手,面目竟然开始变得有些狰狞。

“我不是青心,不是,你不是十九,我不管你了,我是无心梦。”

我努力挣脱他的手,嘶喊着。

“心儿,心儿,别怕,有孔越哥在那。”

过了半晌,我才猛地坐起来,额头上有细密的汗珠滑落,张开眼,烛光里是孔越哥温柔的脸庞,再不见十九和那座桥。

“做恶梦了?”

“恩,梦里又有一个人叫我青心,说我是她的转世。可我就是我,不是什么青心,我是无心梦。”

“都是我不好,非提什么梦,什么青心,害你做恶梦了。我不睡,就坐在这里,看着你睡,可好?”

“不怪你,孔越哥,你也休息吧!不妨事的,我不害怕。”

“我不放心。”

“好吧!”我争不过他,就由着他坐在案几旁望着我。

转眼就到了缘来灯会,街道上人潮涌动,好不热闹。放花灯、舞狮子、踩高跷、猜谜语、吃元宵,形形色色的摊贩,三教九流的客商,尽情的在这正月十五的夜里狂欢,当然也有“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的有情人,以及“梦里寻他千百度,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的寻觅者。看着这古城里的元宵灯会,真感觉应了辛弃疾那首词《青玉案.元夕》,“宝马雕车香满路。凤箫声动,玉壶光转,一夜鱼龙舞。”的情境立体的展现在眼前,真是不虚此行。

天已放晴,不再飘雪,有意让人们观赏到圆月的脸,只是我发现了一件奇怪的事,天空中竟然连一颗星星都没有,哪怕是一小颗。孔越哥也为此感到奇怪,但是又不好打扰其他人赏灯游玩的兴致,只好等过了灯会再向本地人打听此事,现在就尽情享受这欢快时光吧!

“心儿,那边有灯谜猜,好像还有奖品,我们过去看看。”

“好,我最喜欢猜谜语。”

我随在孔越哥身后,来到街市中最为热闹的一处楼台前。

只见廊下挂着鱼灯、龙灯、兔子灯、走马灯、寿桃灯等各色灯笼,而上面俱贴着写有谜面的长条形彩纸,人们争相去扯下彩纸在一旁备有笔墨的桌案上写下答案,交于廊下的管事,如果答对就会在管事那里得到精致的香荷包、水粉胭脂之类,所得的奖品与你所摘的彩纸的颜色有关,蓝色为一等、紫色为二等、绿色为三等、黄色为四等、红色为五等。孔越哥饶有兴致的站在一盏兔子灯前面,上面挂着绿色的彩条纸,纸上没有写字,而是画了四只乌龟,除了上数第三只为竖着画的外,其余三只均为横着。孔越哥唇角微弯,我想他是心中有数了,随即他撕下彩纸快步走挤到桌旁,在背面书写了四个大字“歸歸速歸”,拿给了管事,管事从身旁背的袋子中取出了一盒精致的胭脂递到他手上,他便递给了我。

“心儿,送给你了。”

“孔越哥,真棒!”

“哈哈,小意思,我看过关于这个的故事,一会儿讲给你听。”

“这位姑娘不猜谜吗?”

那个管事衣着华美,一看就是有钱人家的管家,但是相貌十分普通,不美不丑,是那种让人见过一回绝对不会记住的,这样的人真适合做杀手。

我摇摇头道

“我会猜的都被别人抢先了,剩下的又太难。”

“哦,这样。其实我们这里大奖的谜不是最难的,而是中等的,只是却被写在了蓝色的纸上,所以大家都以为很难,便不敢上前去猜了。这位姑娘要不要试试,猜中可有大奖。”

“这?”

“心儿,去试试。”

说着孔越哥拽我走到那盏挂着蓝色彩纸的走马灯下。上面只写了两个字“虫二”,我想了想,摘下走到案旁,写下“風月無邊”四个大字。那管事眸中带笑说

“恭贺姑娘获得了本次灯会的大奖,请随我去里厢我家主人处取奖品。”

我跟在他身后,孔越哥跟着我。

管事却说:“请这位公子留步,我家主人除了猜中一等谜语的人概不接见。”

我回头望着孔越哥。

“要不这奖品我们不要了。”

“不可,我们这里的规矩是猜中了谜语必须领走奖品。否则惹怒了我家主人,明年他不出资赞助这缘来灯会,百姓们正月十五就没有办法闹花灯了。”管事的回头。

我想想不能因我而让大家失去这乐趣,何况我还是这里的风昔宫主,职责不就是来这里助人吗?于是我回头对孔越哥说:

“孔越哥,没事,在这里等我。”

“那你小心,我在门口等你,有事大声喊我。”

我点点头,转身随管事进入了他身后的雕花木门,紫水晶的帘后隐藏着一个奢华的世界,这室内真可谓金碧辉煌,堪比百家王朝的议政殿,只是半个人影也不见,管事引着我走向角落里的木质楼梯。

“姑娘请,我家主人在楼上等你,门外还有许多人等着领奖品,小的就不继续陪同了。”

我微微颔首,缓步走上红木楼梯,心中有些忐忑,这主人派头这么大,难不成是这机缘城主?还是这里的恶霸富商?或者是……这个神秘人的身份还真有些让人摸不着头脑,不管是三头六臂还是衣袂飘飘会会再说吧!管他是人是鬼,反正我现在是风昔土宫之主,量他也不敢怎么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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