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匹夫，你又骂朕！”李世民一脸怒色道：“既然朕维德所致，胡夷才臣服，你又为何说朕离圣明君主的距离越来越远，若朕昏庸，那怎么可能有蛮夷臣服呢？”
“以前天下不安定，陛下处处以天下为忧，因此大德广播。但现在天下安定，四海臣服，百姓安居乐业，陛下就逐渐产生骄奢自满的情绪，自然大不如从前了。”
“爱卿所言，真是一派胡言。朕如今所作所为比起从前有过之无不及，勤奋政务，不分大小几乎都是亲力亲为，怎么可能不如以前呢！”
“陛下刚登基时，怕臣等不敢直谏，经常言语督促，例行禁止，听谏必纳。如今则不是这样了，虽然是依然督促臣等直谏，但却听取的很少，而且还有时迁怒言官，这难道还不是大不如前吗？”
李世民面无表情，厉声问道：“那你倒是说几件事来听听。”
“陛下即位初，要将元律师处以死罪，孙伏伽进谏说：‘元律师罪不应死，不能滥加酷刑。’陛下之后将兰陵公主园赏赐给孙伏伽。当时有人提出说：‘孙伏伽规谏的是平常小事，陛下赏赐的太过厚重。’陛下回答说：‘朕即位以来，孙伏伽是进谏第一人，所以要重赏他。’徐州司户柳雄，私自加高在隋朝时的官阶，被人告发，柳雄坚持不承认。大理寺审查结果，确属作伪，陛下要将柳雄处死。大理寺少卿戴胄上奏说：‘依律只能流放。’陛下依然要杀柳雄，戴胄据理力争，陛下最终赦免了柳雄的死罪。前不久皇甫德参上谏阻止修洛阳宫，这等劳民伤财之事，陛下竟然依旧坚持，还龙颜大怒认为他是毁谤朝廷，非要杀皇甫德参。后来被臣上谏止，但臣知道陛下内心非常恼怒，如不是满朝大臣冒死力争，皇甫德参现在已经获罪了。臣不用列举太多，只是这三件事，就足矣看出陛下前后的不同。”
李世民立刻大不高兴，魏征说的都是实情，碍于面子他只能称赞道：“除了爱卿，朝中真没人敢说这些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