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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十六岁的时候,他突然闯进我的生活;二十一岁的时候,他突然离开,他说不能把我绑着要让我去看看外面的世界。可他不知道,就算我羽翼有多丰满飞得多高,没有他我也看不见外面的世界是如何的美好。”

---乔末二十一岁的生日日记

接下来的日子非常忙碌,乔末在众人欣羡的目光下默默的收拾着,乔母知道她去A国当交流生自然高兴,她一直觉得乔末可以有更好的发展,无疑这是一个很好的垫脚石。乔母一直害怕现在的乔末让爱情蒙蔽了双眼而放弃了机会,幸好现在乔末的决定让她暗暗松口气。

乔末觉得谁都希望她去A国,只有自己隐隐觉得心底那个地方有着一丝的不愿意。四个月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可思念会像鸦片那样啃噬她的心,越来越深。她第一次觉得时间是那么的多,那么的长。

离去前那个夜晚,乔末站在东城十六楼那里,看着厨房里面那个熟悉高达的身体不断忙碌着。许止轩拿着筷子,戴着那条跟他很不搭的绿色围裙,正在煮面。刚刚那会两人靠坐在一起时,不停磨着自己的许太太说肚子饿,让他给自己去煮夜宵。没办法他只有认命的去为她服务。锅里的水不停的沸腾着冒着小泡,面条渐渐松开变软,缕缕的轻烟不断的往上冒。

“那里现在的天气比较凉了,还是要多带些厚衣服过去,不要着凉。”

“菜也不及家里这边的好吃,别挑食,不管怎样,你也得填饱肚子。”

“还有那里夜晚很多酒鬼,别一个人傻乎乎的跑出去。”

他说了那么多,后面站着的许太太一点反应也没有。他忍不住转过身微微皱眉,“我说了这么多,你听见没?”乔末就那么站着她的眼睛一直跟着这个忙碌的身影,她走进去在背后搂着他的腰,脸贴在他的背脊上,闭上渐渐变红的双眼,轻声说,“记得,我都记得。”他说的每一句话她都记得清清楚楚,至少可以在那个遥远的国度能让她减少那么点的思念。

“你啊,”他有点无奈的轻叹着。她是他一直捧在手心的花蕾,这么些年来看着她几乎事事依赖着自己,看着自己眼里总会浮起笑意,不能不说满足。现在让她去到那么远的A国,说实在是舍不得的。可只有自己松开手他的乔末才可以绽放出最耀眼的一刻。

饭桌上的两人静静的坐着,乔末身前那碗面飘着淡淡的香味。她低下头慢悠悠的吃着。额前的刘海遮住她的眼眸。

“这面就这么好吃,吃到连头都不抬一下?”

“恩,好吃,要是我在那里也想吃怎么办?”说完,她抬起头忍了一个晚上的眼泪就哗的一声留下来。怎么办?明天就要走了,自己的眼睛到现在也离不开他。他坐到他身旁,有着粗茧的手指轻轻擦过她脸上的泪水,才几下她的脸就变擦得红红了,“我们可以用E-MAIL写信,可以用MSN聊天视频,”他顿了顿,“要是真的太想念,那我就坐飞机去看你好不好?不哭了啊。”

许止轩轻声哄着,她的眼泪越是掉得厉害。没办法,他只有搂着这个不断哭泣的女孩子,轻轻拍她的背,吻上她圆润的耳垂。他明白她的心思,要是彼此暂时的分离能让他看到一个不一样的乔末,那么他愿意放手去让她看看这个世界的另一面。

好一会他才低声问,“明天什么走?我去送送你。”

“不要。。你不要来了,好不好?”乔末埋在他的肩膀处,突然明白那天杜云觅说着这句话时的感受,“我也不让妈妈来,我想要开开心心的上飞机。”

“好,好,”他哑着声音说,“你不想我来那我就不来。”

墙上倒映着他们相拥的影子,这一次,没有以前的甜蜜,只有满满的不舍跟苦涩。。。。

许止轩送她回家的时候,乔末不怎么说话。车子稳稳的停在那条巷子时,她解开安全带,侧过身轻轻的吻上他的唇,还带着鼻音的说着,“我在那里会好好的吃饭,会注意身体,还会好好的读书。”

说完,她笑了笑,露出几只小虎牙。

“傻妞,笑得比哭还难看。”他压下心中种种的不舍,捏捏她的鼻子,故作轻松的说着,“回家吧。”

“恩。”她下车,向他挥挥手,哽咽的往前走。每走几步都会不自主的转身看看那辆熟悉的车子,眼泪又再涌上眼眶。乔末闭眼,把那股酸涩吞回肚子去。她知道,许止轩想她开开心心的去A国做交流生,那么她就高高兴兴的去那里安心读书,不会让他失望。

十万公尺的高空,乔末轻轻推开挡板,只有一望无际的黑。此时是凌晨两点十八分,几乎所有的乘客都睡着了,空姐也悄然调暗机内的灯光。她却睡不着,手边是他送给自己那只带着薰衣草香味的抱枕,可鼻间仿似嗅到他熟悉的气息。带着耳机,MP3传来张震岳的歌声,“当你在穿山越岭的另一边,我在孤独的路上没有尽头,时常感觉你在耳后的呼吸,却未曾感觉你在心口的鼻息,喔 思念是一种病,喔 思念是一种病 一种病。。。”

这也许就是现在她心情的写照吧。在她这个青涩的年级里,彼此间的分离也许会让她懂得更多。

“叔叔,现在你已经起来了吗?我刚刚吃了午饭。今天我跟舍友一起煮饭,还请隔壁的Teresa吃,她说没有吃过这么好吃的菜,这句话真是满足我的虚荣心。昨天我第一次去实验室做实验,看着实验室里的那些仪器全都是英文,发现以前自己学的英语都好像用不上,原来英文真的要在一个环境里才会融入里面的。好吧,今天是我来到S大的第十天,还有112天我就回来了。你不要老是抽烟喝酒,不然等我回来看到一个病怏怏的老头小心我把你甩了。”

许止轩回到办公室打开电脑,第一件事就是登上MSN和打开邮件。这是乔末写给他的第三封信,看着她言语里越来越欢快的语调,他的心也慢慢的安心下来。嘴角也微微上扬。

“思春呢,”莫剑清悄悄推开门,只见许止轩嘴角含着的笑意便坏笑说着,“应该照张照片给乔末看看你现在的傻样。”

“有什么事吗?”他收起嘴角的笑意,拿着笔敲敲桌面。

“不就是给你送策划案么?”说完,把手上的蓝色文件夹递给他,“乔末什么时候才回来?”

“还有三个多月吧,现在还早着呢。”

“哦,”莫剑清意味深长的一声,“你就那么放心的把她留在那里?你知道外国人有多直接,一不小心就把她给勾走了。”

“你以为乔末是你吗?”许止轩轻哼两声,“不要把她跟你拉在一起。”

“你说乔末一个女孩子在那么远,看着自己的同学甜甜蜜蜜的约会恋爱,自己就形单影只多可怜啊,”莫剑清没有理会许止轩冷淡的语气,装作忧心的说着,“我听小佳说,乔末有个跟她很好的男同学不久前也去了A国,哎,寂寞是一个女人的杀手啊。”

“你可真闲,”许止轩放下笔,“这么闲要不多跟几个案子吧。”

“哥们,我这是在提醒你啊。”莫剑清故作深沉的拍拍他的肩膀。

“滚。”许止轩忍不住笑着把文件夹甩给莫剑清。

莫剑清笑嘻嘻的离开他的办公室,整个室内瞬间变得安静。他点着鼠标,看着屏幕上那个穿着白色外套的乔末站在大桥上,举起双手,小小的脸上荡漾着浅浅的笑意。久久注视着,脑海不禁想起刚刚莫剑清的话。

乔末才把邮件发出,跟她同住一房的舍友李雪荷走进房里。她悄悄走过去,拍拍正看着显示器发呆的乔末,把乔末吓了一大跳。

“你男朋友?看起来很不错啊。”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乔末发邮件的时候她就说下楼洗碗去,没想到这么快就上楼。看到她直直的看着自己跟许止轩的照片,嘴角浮起坏坏的笑时,乔末红着脸把相片关掉,“就知道吓我。”

“好似不是男朋友哦,是老公吧。”李雪荷眼尖得很,一眼就看到他们手上戴着那对戒指,“脸红就是我才对了。”

她才说完两个女孩子就倒在一起玩闹去。李雪荷也是这一次N大来S大的交流生,跟乔末同一个专业,两人一同住在离学校不太远的两层小公寓里,同一公寓的还有来自葡萄牙的红发女孩Teresa。三个年龄的相仿的女孩子住在一起很快就熟络起来,有时候乔末觉得还好有她们在,不然这阵子的适应阶段还真是难熬。

两人倒在床上笑着喘气,李雪荷突然说,“哎,乔末,那天来接机那个男孩子刚刚打电话来找你,好像想找你出去玩。”

“恩,”乔末应了声,“我知道,昨天我们就说好了。”她来A国前就告诉杜云觅自己也要来这里当几个月的交流生,听他的语气挺高兴的。那天下机看到他,只觉得他变黑了,人也结实不少。还好那天有他在帮忙在新公寓收拾着,不然她们两个女孩子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够收拾好。李雪荷对于这个被乔末称作好朋友的杜云觅很感兴趣,当然现在对她的老公更感兴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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