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哭吼，覃兮饶是有些累了。也意识到了一点什么，乖乖的抬了抬头，用那双水灵澄澈的眸子瞅着万俟邃，那海蓝色的冰眸依旧那么深沉，此刻，二人心如止水。恋恋不舍得将小脑袋挪了挪，忍不住还是在蹭了蹭万俟邃的衣裳，也不管那鼻涕眼泪统统到了那条玄色长袍之上、
“覃儿，救她？”语言依旧那么的简练，覃兮却微愣，心想着倒真是明知故问了，不过也奈何她不知道事情真相，否则定时死也不会答应万俟邃献出自己的生命救粟儿的。
“唔，舍不得吗？又不会死。”撇了撇那张娇艳的小嘴，面靥之上的清冷之色顿时少了几分，饶是显得有些可爱动人了。
“嗯？你是不是舍不得我？”有些奇怪的问题，覃兮没怎么听懂，不过瞧着那神伤的样子，倒也明白了点什么。修长的手指再一次划过覃兮娇小脸颊，他很少这样温柔，所以此刻的感觉，她很喜欢。
“对啊，不过你已经答应了，不能反悔。”缓缓眨了眨水眸，与那冰眸对视，她隐隐看见了那眼底的小小失望，难道自己就这么不值得信任？也罢了，反正都是要死的人，还想这么多作甚？
“覃儿，答应我一件事，我立刻救她。”冷默契的语气，依然如旧。
“嗯。”微微颌首，从喉咙中轻轻发出了两个字。
“如果我真的死了，你可不要和别的男人好了。”真真的望着自己，万俟邃，什么时候变得这样小孩子气了？覃兮见此不禁“噗嗤”一笑，差点就没有捧腹了。
“嗯？”就这么望着她，真的好美好让人眷恋。就快要离开她了，怎么样都得好好的再看看吧。
“好了啦，你怎么会死呢？不过我也说了，你死了我就去讨忘情酒，哪里还会和别的男人好？”没有多想，就这么回答了出来，可万俟邃却着实被伤到了，此刻的心情，真的难以形容，为了自己，她可以去讨来忘情酒，宁可忘记这美好尘缘，也包括尉迟雎。可心中却莫名其妙的痛，真的不知为何，可能是因为她的一点点小不认真吧。
“嗯。”不再多说什么废话，他准备将自己那还没有完全拼合的灵魂再一次击碎，既然都说了，为了她，又还有什么是不能做的呢？
他期待着那撕心裂肺的痛，将眸子缓缓合上，脸上也依旧保持着平静，可覃兮却总觉得格外心揪，怎么了？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她总觉得万俟邃此次真的会死？
“不！等等。”这一刻，她没经过什么考虑，她相信自己的直觉，相信万俟邃开的那个“玩笑”。她不允许他出任何事情，曾经，他也这样待自己……
那一刻被冰封的心，尘埃落尽，幻化成潺潺流水。这并不是万俟邃伊人的想法，而是两人心里那一点点小小感应。记得曾经怀沚儿，也是这般如此。可如今的感应，不仅存于位置和方向感，还有那心灵的点点感应。
覃兮——万俟邃，我感觉到了你的心痛。
万俟邃——覃儿，我还有心吗？
是啊，那被伤害了无数次的地方，真的还有一颗“砰砰”直跳的心脏？
覃兮——怎么会没有呢？我都已经感觉到了啊。
万俟邃——唔，原来是我感觉不到你的心跳。
唔，原来是我感觉不到你的心跳。
覃兮，你的心呢？为什么他感觉不到？怕是在那一次次的背叛之中，被吞噬而尽了吧。
万俟邃——覃儿，告诉我，用你的心告诉我，你爱我。
这是一种证明，一种对爱的证明。心是不会骗人的。
覃兮——不要。
万俟邃——乖，好吗？
他哄了哄她，虽然面色冰冷，可心里的温度，高于一切。
覃兮——幼稚。
幼稚？爱情又怎么是幼稚的呢？或许在覃兮所谓的成熟之中，根本就没有爱情观。又或许是在她的世界里，根本就没有成熟。
“覃儿，你说什么？”回到了现实，不再那样的美好，可却又一种特殊的真实感，这种真实的感觉很残忍，但却总是有那么多人喜爱，比如，他的宝贝覃儿。
“万俟邃，你骗了我对吗？”她还是不相信他，不相信舍弃那半个灵魂会怎么样，但经过一次次的创伤，他也不是那么的脆弱了。
“没有。”
“……”
沉默，还是沉默。他们之间，没有太多的共同语言。却又不舍的分开，总是想如胶似漆，黏在一起死死的。
“有别的办法吗？”思虑片刻，若是有别的法子，还用得着这样吗？
“不知道。”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若是有别的办法，他会一定要牺牲自己的性命吗？不过覃兮这样一说，倒也真是让他沉思片刻，若是有别的办法，倒真是件两全其美的好事了……
“好像可以用鲜血来祭。”再次沉思，良久缓缓开口。这也算是个办法吗？鲜血，他们现在只有两个人，若要用鲜血来祭，流干了身上所有的血液，也不一定能救活粟儿。
“什么？”被这个回答弄得有些愣住了，万俟邃一向不喜节外生枝，怎么还想了这么一个诡异的法子？莫不成还真是有什么苦衷……
“嗯……”意识到自己好像说错了什么，连忙向造什么话堵过去，可脑子却怎么也转不过来……
“要多久？”
冷静如常，这个办法虽然实在不怎么样，但在这种时候也没别的办法了。“当我没说这个。”
万俟邃不愿伤害覃兮。她知道若是实行了这个方案，覃兮一定会用自己的血，就算自己能插上两下子手，也不是什么好事情。
“没有办法了。”指尖之上，隐隐看见有一道光，微弱却又华丽。一把扯出了自己藏在袖子里的雪白皓腕，狠狠地就要割上去。万俟邃见状，连忙一把揽住，奈何那道光刃竟劈到了自己的手上。
吃痛，皱眉。
“啊，你干什么啊？”被万俟邃的举动吓住了，却立马反应过来，抱怨道。
“不用你的血。”冰冷的回答，却没有激发覃兮的怒意，反而觉得心里暖暖的……
“为什么？粟儿是我的妹妹，不用我的还要你的吗？”争辩道，妹妹？你几时当她是妹妹了？背叛的时候怎么不说，她是我妹妹。
“不是你自己说的吗，据她是我的责任。嗯?‘一个戏虐的笑容，配合着他俊美脸庞，显得格外耀眼，耀眼的让覃兮几乎难以直视。
“我欠下的，先让我还。”笑容停留在了嘴角许久，想起当时看到他，也是常常笑得，哪怕只是代表礼貌的意思一下，也总是那样的帅气。不过见得今日冷漠，却饶是更有了几分男人味。看着看着，又想起了那个少年，漆黑的瞳孔，提拔的鼻梁，浓黑剑眉显露着一种帅气与阳光，和眼前的这个男子，当真一点都不相像。
“看傻了？”瞧着覃兮那一副小傻子样，万俟邃不禁哑然失笑。小傻子……小白痴……
“呃，没有。”习惯了淡漠，也不晓得在这样的情况下矫情一回，覃兮，你就不会狠狠的咬一个尾音，加一个“啦”字吗？
“小傻子。”更加戏虐的摇了摇头，轻轻抚了抚手上的伤痕，那殷红鲜血，倒也真是不能浪费了。微微抬手，将那滴滴鲜血滴入了沉睡女子的娇唇之中。一旁的覃兮则微微愣住，小傻子……这是对自己的昵称吗？
“小白痴。”不以为然得到了一句，带了一点点鼻音。而一旁正滴着血的万俟邃，更是愣的不行。这样暧昧的一句话，到了她的口中，怎么就变成这样淡漠？
万俟邃愣==
瞧着那滴滴鲜血流进女子口中，覃兮突然觉得好生难过，这血点点流去，是不是意味着自己的付出也终有一日会如此付诸东流？
“覃儿，好像有点效果。”看着那小脸微微有些变化，万俟邃莫名的有些欣喜，不过也难怪这样，这一滴滴的血可都是从自己的血管里流走的，看见有了成效，哪能不高兴。
“嗯，你先别弄了，休息一下。”冷漠如常，不带一点关心的意思，可万俟邃却是觉得心头有一种黏糊糊的东西，粘的自己冰冷的心暖暖的，总知道有了一些温度。休息一下，那可不要她自己动手了？
“刚刚还把我的生死置之于度外，现在又要担心什么？”万俟邃，你连灵魂都舍得，还怕我留着一点血吗？
“嗯，反正也不急嘛。”撅了一下小嘴，实在不知道该怎么撒娇，毕竟心里虚着呢。“哦，你刚刚就差没一巴掌过来了。”狠狠捏了一下拳，血流的速度更快了。满不在乎的一句话，却道出了刚刚自己伤心的份儿。
“那算我求你了行吗？”水眸眨巴眨巴，再凑近了万俟邃一点。明明知道那里有只生猛老虎，却还硬要靠过去……
“唔，那我的小覃儿，要怎么求我呢？”甩了甩手上残留的血液，一副玩世不恭的样子，把下巴抵在了覃兮的小脑袋上，戏虐道。
“你想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
一阵死寂，他不知道她为什么要这样说，她从不这样的，随性清冷是她一贯的风格，从不会矫情，不会撒娇，不知道怎样哄自己开心。哪怕自己无时无刻都惦念着……
“好宝贝，乖。”顺从了他，他自然是不能枉费这一番好意。香玉在怀的感觉，实在是让的自己有些酥麻之感。一只大手狠狠的揪了一把身前柔软，覃兮饶是被弄得浑身烫热，小手不安分的推着挡在自己身前的强壮身体。万俟邃不禁有些郁闷，都是自己要了，还装得这么矜持……
“嘭——”一把把她推在了石壁之上，凉凉的感觉让她清醒了许多，但奈何男子并没有冷静，而是被自己那几句“嗯嗯啊啊”弄的更是欲火上身，不找一个地方发泄一下，又怎能受得了呢？
“啊，邃，轻点。”忍不住低低的喊了一声，那庞大的异物更是有些涨了，死死的弄在自己那个地方，当政时疼痛难耐又觉得有一种莫名的快感。并不是怎样迷恋这种感觉，而是她看见了那个男人眼中的一丝疼惜，却又潇洒万分。这样完美的男子，却这样深爱着自己，又怎么会不觉得幸福？
他一口咬上了她娇小的耳垂，使劲的吸允着，慢慢的移到了唇边，但却没有一口咬上去，而是温柔的舔了舔，不停的戏弄着，并且配合着下身的撞击，这样的感觉让覃兮实在是有些受不住，便开始低声求饶，可却没有任何好转，反而更是生猛了一点。
“唔……唔……”她在哭泣，他感觉到了，那眼角的泪水，如往常一样能给人带来凄美的感觉。他把舌头凑过去，舔了舔那泪水。
万俟邃——覃儿，为什么你的眼泪没有味道？
覃兮微微愣住，这算是个什么问题？在这样的时候问了这种事一问题，他就算绞尽脑汁也想不出什么回答。——传说，只有正真伤心时留下的眼泪才有味道。
万俟邃——唔，那下次我想看你伤不伤心，就添一下眼泪。
说完便又开始了磨磨蹭蹭的折磨，覃兮终于是忍不住了——邃，快点好不好？
快点，是在催促？不过自己这样慢腾腾的摩挲，是挺让人不爽的，不管换做自己来说，这种想要就要，不要便罢的感觉，还真是一种不错的享受。——小覃儿，着急了？
“冷。”
莫名其妙的回答，万俟邃也是有些奇怪，冷？什么冷？心冷吗……
看着男人这样沉思，覃兮饶是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真当自己很冷吗？欲火焚身的感觉，怎么还可能冷？自己随口说了一个字，他倒也肯休息了。——覃儿，你骗我？
“没有啦。”把脑袋撇开去，眸子不敢正视他，因为那海蓝色冰眸的底处，有一股汹汹的火焰。“嗯，对不起，别弄。”
狠狠地又是几下，虽然覃兮被弄得生疼，不过至少比刚刚的感觉要好上一些。
其实，她随口的一个冷，并非没有道理，而是在那轻轻地摩挲中，她真的觉得，有一种莫名的感觉，不能算冷，只觉得，身体之中的一样东西被生生的抽走了，并非灵魂，倒更像是，一根肋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