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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亡灵面具(下)

玄玉拉着月玲珑到一边,低声道:“如果主人有危险,你赶紧回来求救,明白吗?”月玲珑点头道:“明白!”玄玉又摇头道:“还是不妥,在这紧急关头,你哪能赶得回求救啊?”他从腰间掏出一根短小的玉笛道:“你们一遇上危险,就吹此笛。我就算远在千里之地也会赶来搭救的。”月玲珑接过来,紧紧攥在手心,寻思:以后有了它,就算天涯海角也能找到他,真是太好了。她心头甜丝丝的,脸又微泛红晕。玄玉道:“切记!切记!”月玲珑连忙点头。寒烟公主道:“月玲珑,我们走吧!”月玲珑赶紧跟上。

寒烟公主一踏进死亡之路时,她手中的破龙剑在剑鞘中颤动,似乎有出鞘之意。寒烟公主自忖:自从拥有这把破龙剑,它第一次会自行颤动,难道前面真有那么恐怖?她四周察看地形,道路渐渐狭窄崎岖。渐渐地她感觉四处阴森森。须知,这一带已是世上阴气最重的地方,常人恐怕还没进死亡之路就被阴气所伤。寒烟公主停住脚步,回头道:“如果我拔出破龙剑时,你远远站在后面,免得伤到你。”月玲珑道:“是,主人!”两人越走阴气越重。月玲珑道:“主人,我觉得前后左右似乎被盯着看,弄得浑身不自在。”寒烟公主道:“我也是,这鬼地方还真使人毛骨悚然!”破龙剑在剑鞘中颤动得更加厉害。

突然,眼前一片白雾,千百只小红灯笼在雾中晃来晃去。月玲珑道:“主人,后面也有。”寒烟公主回头看,后面也是白雾茫茫,雾中千百只小红灯笼摇摇晃晃。这时白雾里面传来声音:“你们是何人?胆敢在此闲逛。”寒烟公主道:“我们只是经过此地而已,行个方便,让我们过去。”那声音嗤笑道:“让你们过去?哼,别做梦了,你们以为这是什么地方,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寒烟公主道:“那你们想怎样?”那声音道:“留下你们的灵魂!”接着,传来千百人应和的声音:“留下你们的灵魂!”

月玲珑低声道:“主人,这些鼠辈由我来打发,您只对付什么鬼哭王就行了。”寒烟公主小声道:“见机行事。”随即笑道:“如果我们不交呢?”那声音道:“敬酒不吃吃罚酒,休怪我们心狠手辣。”寒烟公主道:“恐怕你们还不够格,叫鬼哭王来。”那声音道:“这种鸡毛蒜皮的小事还用得着我们大王亲自动手吗?兄弟们,上!”一前一后两团白雾擂鼓呐喊地扑过来。月玲珑喝叱一声:“冷艳神针!”她两衣袖登时鼓鼓的,向着前后两团白雾射出。只听得那两团白雾中惨叫连连,片刻间就消失无踪影。

月玲珑的冷艳神针其实并非真的针,而是用内力把獠牙中的毒素逼于掌心,再如发暗器般激射出去,大范围地使敌人中毒身亡,即使鬼魂也不例外,令人防不胜防。寒烟公主暗想:当时如果月玲珑出手的话,不知后果怎样。幸亏她弃暗投明,从此多了一个好帮手,少了一个伤害的对手。

主仆两人又向前行了一段路程,霎时一阵地动山摇。破龙剑在剑鞘中颤得更加厉害,几乎要跳出剑鞘。月玲珑尖声道:“主人,您看!”只见一岩石上站着一位戴着面具的幽灵。寒烟公主心想:莫非他就是鬼哭王。

那幽灵开口说话,声音比哭还难听:“好大胆子,竟敢杀寡人的徒子徒孙,今日就是你们的死期。”破龙剑终于跳出来,寒烟公主一把接住,朗声道:“你就是鬼哭王?”那幽灵道:“不错!你们两个胆倒不小,明知是寡人竟然不躲避。”寒烟公主剑指鬼哭王道:“挡我路者,叫他魂飞魄散。”鬼哭王发出诡异的笑声,道:“好大的口气,让寡人会会你这乳臭未干的丫头。”他双手举过头,大吼一声,胸腔间无数只亡灵蜂拥而来。寒烟公主眉头一皱,计上心头。她不假思索,身子横空旋转直指鬼哭王的胸腔。破龙剑第四式真是气势如虹,乘风破浪突破了鬼哭王的胸腔,从他的身体横穿过去,稳稳地落在岩石上。

突听月玲珑在下面尖声叫道:“主人,小心后面。”寒烟公主想要躲避已为时晚矣。鬼哭王的雷霆一击把寒烟公主打落,月玲珑忙去接时,只见是一根青丝落在月玲珑手中。月玲珑一片茫然,喃喃道:“主人哪里去了?”

鬼哭王一击即中,意气风发地站在岩石上,笑道:“跟寡人作对,只有。。。。。。”话还没说完,见打下的不过是根头发,还没等他回过神来。只听半空中一声吆叱道:“鬼哭王,拿命来!”一剑挑下鬼哭王所戴的面具,瞬间鬼哭王体内的亡灵四分五裂,一哄而散。落下来的只是一副面具。

月玲珑不敢相信鬼哭王被打败,不由得兴奋地跳了起来。其实寒烟公主从一开始就觉得鬼哭王所戴面具非比寻常,就先用破龙剑的招术全力以赴,待穿过鬼哭王的身体时,快速扯下一根青丝幻化成自己,而自己隐在半空中等待时机。果然那些被打得七零八落的亡灵又重新被面具吸在一起。寒烟公主趁鬼哭王得意洋洋,毫无防备之际,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挥剑挑去鬼哭王所戴的面具。

寒烟公主剑已回鞘,深深吸了口气。刚才用了破龙剑的招式,身感疲惫。她望着地上的鬼面具,一股好奇之心油然而起。寒烟公主弯腰拾起那鬼面具。这是一个样子极为恐怖的面具,但却没有束在后脑的带子,这鬼面具又如何能带得?寒烟公主不禁产生想戴面具的冲动,她刚想试试,月玲珑连忙制止道:“主人,最好不要去戴它。”寒烟公主道:“为什么?”月玲珑道:“既然它是鬼哭王所戴之物,一定很邪。”寒烟公主道:“很邪?我不信,你站开点,让我试试它有多邪。”月玲珑不敢再多说,向后连退数步。

寒烟公主把鬼面具缓缓罩在脸上,尺寸刚好合适。寒烟公主放下鬼面具道:“没什么啊,真是奇怪。怎么我戴上就是一个普通的面具?”月玲珑吁了一口气,暗道:还好!寒烟公主道:“你去把他们带来,我在此等你们。”月玲珑点头答应,一眨眼就到了数丈之外。

寒烟公主自言自语道:“怎么会这样呢?不行,再试试。”她又把那鬼面具罩在脸上。刹那间,她只觉得天旋地转,分不清东南西北,寒烟公主急忙要摘下鬼面具,可是不管怎么使劲,休想摘掉它。似乎它已与自己的脸合二为一。寒烟公主顿时后悔一时鲁莽,她努力克制自己要冷静下来,忽然,她脚下有一股欲飞的感觉,已经越来越强烈,势不能阻挡。寒烟公主再也忍不住撒腿就跑。她在山路灌木丛中如履平地,无一丝疲劳,反而越奔越精神。这种任意驰骋在天地之间的感觉真过瘾。她忍不住连声尖叫起来,一个筋斗稳稳当当落回原地。寒烟公主寻思:这面具太神奇了,如果能用时罩上,不用时摘下那可多好啊!她心念一动,鬼面具消失在她脸上,寒烟公主摸了摸脸庞,寻思:哪去了?快出来呀!她这么一想,鬼面具又重新罩在她脸上。这下寒烟公主方知此物能随她心意使用,不由欣喜若狂。她又隐隐觉得自己再快也快不过鬼面具,怎么一剑就可以从鬼哭王面上挑下它,难道这其中有什么原因吗?

正当寒烟公主思索之时,已传来众多的脚步声。她抬头一看,自己所率人马已到她跟前。玄玉上前道:“主人不但打败鬼哭王,还得了鬼面具,可喜可贺。不知能否让咱们大开眼界。”寒烟公主心念一动,那鬼面具已罩在她脸上。玄玉道:“能摘下来吗?”寒烟公主摇头道:“罩上后似乎就取不下,只能随心意时隐时现。”玄玉忍不住伸手去触摸鬼面具,忽然手被弹了回来,寒烟公主道:“怎么了?”玄玉道:“这鬼面具上面有结界,只能由它的主人拥有它,就像主人您手中的破龙剑一样,天下只有您才能拔得出。可是很奇怪,为何这鬼面具我从来没有见过轩辕主人戴过。”寒烟公主道:“轩辕?对了,为何我能拔得出破龙剑而你会跟我?”玄玉道:“主人,咱们还是边走边说吧!”

寒烟公主隐了鬼面具,与玄玉并肩而行。玄玉道:“其实您是轩辕主人的转世。”此言一出,不仅寒烟公主大吃一惊,就连身后的月玲珑和风火雷电也大为震惊。寒烟公主惊疑道:“你说我是黄帝的转世?”玄玉仰天道:“虽然你和轩辕主人是两个人,长相也有差别,但神态言行却极为相似,您能拔得出破龙剑就是最好的证明。”寒烟公主提剑瞧了瞧。玄玉继续道:“当时我还只是一条普普通通的猛犬,跟随轩辕主人几年了。轩辕主人那时还只有十来岁,却与一位九黎族的部落首领坠入爱河。哪知那厮却居心叵测,利用与轩辕主人成亲之际,一举灭掉轩辕主人全族人。虽然擒住轩辕主人,却没有杀她,而是放了她。我因为为了保护轩辕主人被打成重伤。轩辕主人被放之时,居然提出要带我一块走。九黎族的人也许只认为我只是一条狗而已,就答应了轩辕主人的要求。我虽然伤得很重,可是为了轩辕主人,我得活下去。我拖着一身伤痛跟在她后面,而轩辕主人此时此刻只是向东走,不停地走,我知道轩辕主人去寻找破龙剑,故咬紧牙关跟在后面。由于体力不支,加上悲伤过度,轩辕主人晕倒在地上。天色将晚,而四周到处是野兽出没的地方。我立刻神经绷紧,生怕有野兽来侵犯。果然,有六匹狼大概闻到我身上的血腥味,四面八方地把我们包围住。我岂能让几匹杂碎来侵犯轩辕主人,就强忍住巨大的疼痛与它们厮杀。就是在平时没有伤的情况下,我要单独对付这六匹狼已是不能,更何况身负巨伤呢。不久,我被狠狠咬了几口,但却始终不退缩,誓死守护在轩辕主人身旁。那六匹狼欺我有伤,竟一起扑来。在这千钧一发之际,轩辕主人突然翻身而起,双腿连环横扫就把那六匹狼打得脑浆迸裂而死。轩辕主人虽然是一介女流,武功已有很深的根基。我再也支持不住了,四腿一软,晕倒在地上。”

“等我醒来,身上已擦满草药。轩辕主人正抚摸着我。我能够为主人效力,又被轩辕主人这样温柔的抚摸,简直是一种荣幸,不禁摇着尾巴,用舌头舔着轩辕主人的手。就这样我们在此休养了几天。我知道轩辕主人完全是为了我才停留的,为了让她放心,我故意装作一副完全好的模样,其实我的伤只好了四五成。轩辕主人带着我来到东海之滨,展眼一望无际的大海。轩辕主人蹲下来抚摸着我,道:‘在此等候,我去去就来。’她说完就纵身跳入大海,一瞬间消失在茫茫大海之中。我一直等到夕阳西下,不禁为轩辕主人担忧,可是又不知该怎么办。急得我在岸上走来走去。最后我决定跳进大海寻找轩辕主人,就算死也要死在一起。”

寒烟公主不禁叹道:“多么忠心的狗儿!”她随即又道:“我听司马迁说轩辕是从玉龙雪山拿到的破龙剑,怎么会在东海呢?”玄玉叹道:“那是后来轩辕主人故意放出的烟雾,目的是让破龙剑永无人找到。”寒烟公主暗想:好险!要是不在峨嵋山疗伤,也许会永远找不到破龙剑,这也许是天意。月玲珑心下无比欢喜:玄玉对主人如此忠心,那对我情意一定忠贞不渝,如能和此君共度余生,此生无憾了。她想到此处,脸上不禁泛起红晕,心怦怦乱跳,忙低下头,生怕被人瞧见。

玄玉接着道:“就在我打算要跳下之时,轩辕主人从海中出来,此时手中多了一把宝剑。我顿时摇头摆尾地迎接她。轩辕主人抚摸着我的头道:‘玄玉,我们有了这把破龙剑一定可以报仇雪恨。’寒烟公主心中一动,原来他本来就叫玄玉,为何我会取同样的名字呢?难道我真是黄帝的转世?

玄玉接着又道:“后来,轩辕主人带着我东征西讨,逐渐建立起一支部落大军,为了对付蚩尤,就和炎帝部落联盟。在涿鹿之战中,轩辕主人打垮了九黎族部落和妖界的联合大军,并捉住了蚩尤,把他处死了。至于蚩尤为何复活,我就不得而知了。轩辕主人一统中原后,带领人民开垦荒地,种植菽粟。渐渐脱离野蛮,步入文明。顿时天下五谷丰登,人民安居乐业。可是轩辕主人毕竟是人,终究不免一死,尤其见到我在与妖怪战斗时,已不是一条普通猛犬,已修成精怪。轩辕主人怕她一死我就为祸人间,要杀我,又实在舍不得。就带我到峨嵋山,用封印封住我。临走时,把破龙剑让我咬住道:‘我终究会死,但几世之后,我会轮回,到那时我们会再度相见。记住,你不可以离开此山,等我再世来找你,这把剑就由你来保管。还有,只有我的再世才能打开此山的封印’。说完,轩辕主人离开了我。我竟然流下眼泪。经过千年的修炼,我的功力已经非常强大。轩辕主人的封印已经不能对我起任何作用。我在头顶的石壁上凿了一个大洞口,方便我出入。可是不管我走到哪里,始终都会待在峨嵋山等待主人的转世。到后来,我已能转化人形。在外面我有时原形而游,有时人形而游。游玩时又怕主人找不到,匆匆回来。一日,就是您,我的主人终于叩开了我心中的大门。望着轩辕主人转世的您,我仿佛回到昨天。盼了许久,终于盼到了主人来了。我又获得了一次重生。”

玄玉说到激动之处,他一把抓住寒烟公主的手,真诚地道:“主人,我会用一生一世来守候着您,绝不会离开您半步。”寒烟公主道:“能成为你的主人也是我的福份。”月玲珑在旁嘟起小嘴,不快地道:“怎这么没有礼节,抓住主人的手不放,成何体统。”玄玉慌忙放下寒烟公主的手,搔搔头道:“我太激动了,一时情不自禁,请主人原谅。”月玲珑嗔道:“什么情不自禁,不过是想占主人的便宜。”玄玉急道:“我对主人从没非份之想,天地为鉴。”月玲珑道:“有没有想,只有你心里知道。”玄玉道:“你。。。。。。”寒烟公主道:“好了,一人少说一句,看!前面又来了亡灵。”那些亡灵一见到寒烟公主就跪下磕头道:“万分感谢女大侠搭救我们,请受我们三拜。”寒烟公主忙道:“快快起来。”那些亡灵三拜后,纷纷站起。寒烟公主道:“我何德何能,受你们三拜大礼。”为首的一个亡灵道:“是您杀了鬼哭王,才让我们获得自由。”寒烟公主道:“难道说你们并非心甘情愿跟随鬼哭王?”那为首亡灵叹道:“本来我们飘荡此地,自由自在,无拘无束。谁知来了个鬼面具后,就拼命吸收四处的亡魂,越集越多,终于成了一代魔王。他说话跟哭一般,统摄我们后,就叫做鬼哭王。这里本是人界与妖界相通之处,以前还有人和妖怪来往,自从鬼哭王来后,凡是进入此地的,不管是人是妖,统统摄取他们魂魄。久而久之,再也没有人和妖怪到此,鬼哭王自恃法力无边,残暴地统治我们,谁敢不听他号令,就会被吸入他体内。我们已苦不堪言,幸好女侠从天而降,让我们得以解脱,此恩此德难以回报啊!只是不知那鬼面具是否被女侠打碎?”

寒烟公主道:“你们大可放心,它永远不会再骚扰众位。”那些亡灵个个喜形于色,为首的亡灵道:“如此我们就放心了。不过,这鬼面具很邪,女侠可要注意。”寒烟公主道:“我会的。你们既是鬼魂,为何不去冥界转世投胎,而飘荡此地?”为首的亡灵喟然道:“并非我们愿意做孤魂野鬼,实是冥界不容啊!”寒烟公主问道:“这是为何?”为首的亡灵道:“我们是战乱中的亡魂,冥界一时鬼满为患,只得在人间四处飘荡,可是阴间又遇上那些捉鬼道士,不得已只能如丧家之犬四处躲藏。最后发现这块人迹罕至的地方,本来以为找到栖身之所,不想又被鬼哭王欺压。生前是这样悲苦,死后还是如此,命运真蹇涩啊!”寒烟公主沉吟道:“实不相瞒,我乃大汉公主,现率领妖界兵马去解救我大汉之危。你们也是我大汉的子民,岂能让你们流离失所,待大事一了,我必上冥界,把你们的情况向冥王汇报,能使你们转世投胎,不再做孤魂野鬼。”那些亡灵涕零道:“如能转世投胎,公主殿下的大恩大德,我们愿意来世做牛做马来报答公主殿下。”寒烟公主道:“各位请听我一言。”众亡灵纷纷止住泣声,洗耳恭听。

寒烟公主朗声道:“现今魔道横行,中原岌岌可危。我必须马上赶回救援,否则人界将万劫不复。希望你们能助我一臂之力,铲除魔道。”

众亡灵你瞧瞧我,我望望你,一时鸦雀无声。为首亡灵道:“我们愿效犬马之劳。”其他亡灵一齐振臂高呼:“愿效犬马之劳!”寒烟公主欣然道:“好,太好了!不知此路可以通到人界何地?”为首的亡灵道:“禀公主殿下,此路可通到人界的华山。”寒烟公主暗想:华山,很好,此山离长安不远,能及时赶到支援。为首的亡灵道:“此路的尽头有一山洞,穿过山洞就是华山之巅。”寒烟公主道:“那我们出发。”众亡灵跟着妖界精兵后面。走到尽头果见一山洞,在山洞里走了约莫一炷香的功夫,出了洞口,众人已置身于华山的绝顶高峰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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