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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3章 女将军秦良玉之爱 (2)

秦良玉依靠百姓将土匪赶出石柱县以后,又在全县建立村寨联防,组织石柱百姓自卫。

在组织联防中,秦良玉运用从书上学到的知识修起了哨楼,发明了"天观"、"地听",即用竹筒做的望远镜和用水缸做的"地听"仪。

接着她又组织全县百姓大练兵,还发明了"连翔阵"。其阵以五名战士为一排,手持装满毒沙的竹筒,顺风冲在最前,后面紧跟弓箭手。她的前排战士冲进敌营以后,随即顺风倒出竹筒内的毒沙。当毒沙顺风飘入敌军眼里,睁不开眼时,后面战士立即大举冲入敌营,将敌人生擒活捉。

几次战斗杀得土匪和乱兵闻风丧胆,都以为秦良玉的队伍是神兵天将,以后不敢再接近石柱县一步。

石柱境内的叛军、土匪消灭光了以后,外县的土匪、叛军又蒙蔽一些人前来抢石柱。秦良玉得此消息后,组织百姓在城周围挖掘沟壕御敌;在空仓库中装上火箭、炸药诱敌。

几个月后,果然大批土匪赶着牛马在前开路,浩浩荡荡向石柱城而来。

牛马赶到城边时通通摔入沟壕。然而他们仍不死心,从牛马身上冲进城来,直奔仓库抢劫。那群乌合之众一进仓库就争抢粮食和布匹等财物。正在此时,里面的炸药、火箭一齐爆炸,炸得他们人仰马翻,鬼哭狼嚎,死伤数千人。离仓库远的土匪听到爆炸声,争相逃命。逃出城的土匪,跑出不到五里,又被秦良玉所率大军团团包围,一个个只得举手投降。

秦良玉不杀降兵降将,对他们进行规劝,发给他们粮晌,让他们或留在本县劳动谋生,或回本寨生产劳动,由他们自行选择。那些人一个个感恩戴德,不少青年自愿留在石柱参加秦良玉的队伍,不再做坏事。秦良玉对他们进行了妥善安置。

从那以后,再没有土匪敢到石柱。石柱社会稳定,百姓安居乐业。

马千乘问秦良玉:"夫人,你怎么知道敌人会用牛马开路,会去仓库呢?"

秦良玉说:"全得我的'天观'、'地听'。我们派出去的探子用'天观'、'地听'得知敌人会用牛马开路。敌人来的目的就是要抢东西,他们能不直冲仓库吗!我就是这样为他们做的准备。"

马千乘高兴地说:"这下太平了,我们既富也贵,应该过上好生活了!"

秦良玉说:"相公错了,这点成就算得了什么!大丈夫功在社稷。眼下群雄四起,民不聊生,我们怎能儿女情长,不顾民众的安危呢!"

石柱老百姓刚过上半年平静生活,明末起义军来夜袭石柱官兵。朝廷驻守石柱的将军李化龙听到起义军到来,连夜逃跑。为了拯救百姓,秦良玉夫妻兵分两路,前后夹攻,起义军仓皇逃跑。

击退起义军以后朝廷对"白杆军"引起重视,尽力收买。皇上给马千乘封官赐爵,将"白杆军"纳入朝廷军队,任朝廷调用。

不久张献忠、李自成兵围北京,京城告急。崇祯皇帝钦点"白杆军"进京解围。

秦良玉和马千乘点兵进京,她用自己发明的"连翔阵"杀得李自成的兵大败,为北京解了围。解围后崇祯皇帝亲自召见秦良玉。崇祯对秦良玉说:"你功在朝廷,我封你个什么官好呢?"

秦良玉说:"启奏皇上,封女子为官我朝前所未有。既然没有就不要封我的官吧!"

崇祯说:"那好吧,就封你的丈夫为靖北侯。赐你为守乡夫人吧!封马千乘为守城大元帅,由你辅佐他好了!"

他们封侯出来,不少朝廷官员都来行贿、索贿。秦良玉对丈夫说:"千乘,皇帝身边都是一些谄媚贪赃之徒,大明朝快完了。此地不能久留,我们回去吧!"

马千乘说:"你不是说我们要大贵吗?现在我刚当上大官,你又要回去。我不回去!"

秦良玉说:"你不回去,我回去。别怪我没提醒你呀!"

秦良玉回到石柱后,马千乘为开矿之事与内监争论起来。内监邱乘云在皇帝面前诬陷马千乘有谋反之心。崇祯将马千乘关入监狱。邱乘云又派人严刑拷打,将马千乘折磨致死。

马千乘死后,崇祯怕秦良玉起兵造反,立即给马千乘平反,并让秦良玉的儿子承袭爵位,让秦良玉承袭丈夫的大元帅职务,守护石柱城。

秦良玉带着媳妇张凤仪、女家将白氏,以及石柱的妇女,组成一支娘子军,日夜巡行在石柱城墙上,

不久,四川宣抚使奢崇明反叛朝廷,崇祯要求秦良玉带她的白杆军前往成都,平定奢崇明。奢崇明得知秦良玉奉皇命北上攻打他,十分畏惧白杆军的威名。他连夜派使臣用高官与重金收买秦良玉。秦良玉斩使臣示众,将贿金全部作为军饷犒赏三军。

秦良玉北上先进攻奢崇明在新都的大本营,接着又与四川布政司朱燮元的部队联合包围奢崇明的军队。奢崇明前后受敌,新都大本营丢失,只好匆忙逃到重庆与其驻守重庆的部属会合。成都解围以后,秦良玉又迅速挥兵南下,包围重庆,很快又收复重庆。奢崇明叛乱就此平定。

平定四川叛乱不久,努尔哈赤大举侵明。洪承畴的部队被辽兵杀得丢盔弃甲。崇祯又诏秦良玉北上支援。秦良玉北上帮助洪承畴打败清兵。回到北京后,崇祯亲自接见她,赐她一品顶戴,还专门为她写了一首诗说:

蜀锦征袍手织成,桃花马上请长缨。

世间不少奇女子,谁敢沙场万里行。

京城百姓为感谢秦良玉为北京解围,都出来欢迎秦良玉的白杆军。

秦良玉治军严谨,爱护百姓,北京人就把白杆军住的地方命名为"四川营"。至今北京仍有这一地名。

张献忠进攻江南,杨嗣昌想诱张献忠入川,保江南鱼米之乡,故意解除了秦良玉的兵权。

张献忠得知秦良玉失兵权,白杆军涣散无力,大举进攻四川。

四川告急,朝廷当时已处于难以自保的失控状态。秦良玉建议:四川守将邵捷春把溪洞两万人马给她指挥,阻止张献忠沿长江入川。

邵捷春怕违背杨嗣昌的命令,不还兵权给秦良玉。

张献忠的军队攻到涪陵时,邵捷春无力抵抗,丢下涪陵防线而逃,使张献忠长驱直入,顺利进入四川内地。

秦良玉的儿子马祥麟、媳妇张凤仪和马忠烈的女儿等一批白杆军将领,在进川的陆路口死守襄阳,阻止张献忠入川。但杨嗣昌一心牺牲四川保江南,不支援马祥麟。襄阳巡抚受张献忠的骗,不战而降,致使白杆军寡不敌众,马祥麟夫妻双双战死沙场。秦良玉接到儿子"誓与襄阳共存亡,望大人不要以儿为念"的遗书后,抹着热泪说:"这才是我秦良玉的儿子和媳妇啊!"

秦良玉见大势已去,她又被剥夺了兵权,不能为国立功,只好退而自保。她写了一篇很长的讨张檄文贴在城门上,号召百姓团结起来保护和平生活。檄文说:

为传檄布告我父老军士,同心御侮事。自从听到张献忠侵犯巴蜀以来,石柱人心震动,有主张议降的,也有打算迁居的人。天呀!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我高祖朱元璋皇帝身为平民,提三尺剑东征西讨,苦战多年打下了明朝基业,今皇上英明神武,几个小小毛贼张献忠之流,虽狡诈凶横,但难成气候,奈何广大父老不测虚实,听信谣传,长敌人之志气,灭我战士之威风。我一个弱女子,披甲挂胄二十年,上感朝廷知遇之恩,下谋将士拥戴,愿齐心合力与石柱共存亡,这是本使的职责。然而有人说,张贼善于用兵,攻无不克。这是长敌人的志气,灭自己的威风。张攻襄阳是他欺骗熊巡抚,使熊不战而降;澧州兵败是其统帅骄傲轻敌;若是本使就不会上当受骗。这不是我说大话,回顾播州一战,我击灭突厥部队八千余人,不超过九天就解了兰州之围。这些想必父老兄弟已是耳闻目睹,并非我胡言乱语。

眼下张贼的前锋已到荆关,距石柱仅三日路程,若众人如散沙一盘,进退不定,临危而惧,本使就难以指挥御敌。古人言,好谋乃成。这也是兵家之诀。本使国愤家仇,痛心交并,与贼势不两立。但也不可逞匹夫之勇,要学留侯的奇谋大略,置贼于死地。众将士若有破敌之良策,本使将乐于采纳。若主张与敌妥协,不顾百姓,则会使敌人日侵蜀土,乃至全蜀沦陷,贼军即可四处横行,防不胜防。唯一的办法是团结一致,共奋报国之心,同仇敌忾,共同抗敌。希望广大父老乡亲,不要私自迁移出城,不可临阵脱逃。要严守纪律,勿传谣、抢劫,勿骚乱浮动。遵此约者赏;违此约者斩。本使令出法随,虽亲不贷。檄至之日,其各咸知。

由于秦良玉组织百姓保城,张献忠不敢进攻石柱城。不仅石柱百姓避免受张献忠杀掠,周围不少逃到石柱避难的百姓也保住了性命。

李自成的部队攻进北京后,崇祯逃到故宫后的石景山上吊而死。努尔哈赤乘机进关,夺了朱家江山,建立了清朝。

清朝政府成立,秦良玉回家隐居,再不问政事。清顺治五年(1648)病死家中,享年七十五岁。秦良玉临死前对小儿子马万年说:"过去贼兵不敢来犯石柱城,那是因为他们畏惧我。我死了以后,贼寇必会来犯。城东南万寿山险阻可守,我已经在山上储备了粮草与军备物资,有贼来犯,可带百姓上山固守。千万不可把粮草留给贼寇。"

两年以后,果然谭宏带兵攻打石柱。他在城内大肆烧杀抢劫。马万年遵母遗命,将全城百姓带到山上固守。由于地形险要,山上粮食军备丰富,敌军始终没能攻上山去,最后只好撤出石柱城。

(资料出自清何日愈《虞初广志》、吴芗庍《客窗闲语》、《香艳丛书》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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