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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问孝:父母唯其疾之忧

"绽放青春"活动正式拉开了帷幕,周馨的组织能力确实不错,虽然活动的参与人数和国内的选秀相差较远,但效果和气氛很好,纽约几个娱乐媒体还对我们的活动进行了报道,这也提高了整个活动的含金量。

让我印象最深刻的有两名选手,其中一个黑人穿着当年八路军的衣服,用中文演唱了一首红歌串烧,虽然中文说得不是很好,但他的激情和特有的演唱风格还是打动了三位评委;另一个白人女选手是实力派唱将,她可以把一首歌曲用通俗、民族、美声等多种方式表达出来,而且中间的过渡很平滑,更重要的是还可以用男声和女声同时演唱,当然也受到了评委们的高度赞赏。

活动中也不乏雷人的选手,有位女选手穿着情趣内衣上台,演唱了一首《红楼梦》的主题曲;还有边唱歌边学羊叫的选手,说是要挑战国内的曾哥;更有选手女扮男装上台演唱了首邓丽君的《甜蜜蜜》,在他公布了自己是男儿身之后,其中一个评委不相信,选手便让评委上台验明真身,在台下人员的怂恿下,这个评委还真上台验了这个男人,当时我就被雷翻了,oh my Lady GaGa!

七天的活动终于结束了,最终选出来十五名选手可以到中国和国内的选手一起参加活动。选秀结束后,华乐卫视的人又花了一周的时间,带着几名入围选手在纽约拍摄了一些自我介绍的片子,才算完成了整个活动的拍摄计划。

在即将结束纽约之行的晚上,周馨安排我们与华乐卫视的人一起吃送别饭。媒体圈的人就是不一样,在几个导演的带动下,就连刘新华这位年龄最大的人,最后被都华乐卫视的一位小姑娘折腾着扮演了一次女人。刘新华在酒醉的状态下,面色绯红地顶了个头巾,嗲声嗲气地模仿其中一位参赛的雷人选手,笑得我们肚子痛。

按照计划第二天大家可以自由活动,刘新华去了学校和儿子告别,我在周馨的陪同下去采购回国的礼物。一天的采购活动从头到尾我都没有掏钱的机会,一是自己语言不怎么样,也听不懂周馨和他们说的话;二是每当我要刷卡的时候周馨都会极力地阻止我,据我估计,整个采购下来至少花了上万人民币,如果再加上周馨托人买来的iPhone4,算下来也有差不多两万了。

采购完回到酒店已经是晚上了,周馨一进房间就像个泥人一样趴在床上,她说:"薄乐,我们终于采购完了,今天可把我累坏了。"

"馨馨,今天真的很感谢你!"

"你不用客气,我其实很少有这样逛街扫货的兴趣,不过咱们今天买的东西都还算实惠。"周馨说。

"幸好有你,要不然我一个人的话也买不全这些东西。"我从包里拿了两万元,然后递给周馨说:"馨馨,这钱你拿着。"

周馨看了一眼,然后趴在床上摆摆手说:"薄乐,我都说了你不用客气。"

"但我心里真的很过意不去,你看既让你出钱又让你出力,从今天出门到现在我一分钱都没有花,感觉自己像个小白脸似的,我多不好意思啊!"我对周馨说道。

"你要是不好意思就来帮我按摩按摩。"周馨说。

听到周馨让我帮她按摩,我是既吃惊又激动,虽说这十几天大家相处得已经很融洽了,但让我给周馨按摩还是有些不好意思。可转念一想,这是在美国,哪来那么多顾虑。

我走到周馨旁边,开始帮她揉肩捏背,并开玩笑地对周馨说:"馨馨,你这两万元买一次按摩,在国内没有这个价格啊!"

"国内是什么价格呢?"

"国内按摩也就几十元,上万的按摩我还没有听说过,所以,我给你按摩的手法估计也就值几十元。"

"你这几十元的手法还不错,往下点,跑了一天屁股好疼啊!"

我的手慢慢从周馨的腰往屁股移动,在抓住她屁股的那一刻,不纯洁的思想立刻涌上心头,明显感觉到自己嗓子开始发干,某些部位出现异动。我极力地控制着自己,在屁股上停留了两分十八秒之后,把手移向了大腿,思绪才慢慢回到了正常状态。

我问周馨:"馨馨,前几天咱们聊过你要不要回国发展,你考虑得怎么样了?"

周馨翻了个身,我继续给她按摩着腿,她看着我说:"薄乐,我这几天一直在思考你跟我说过的话。按照咱们中国的传统观念,我确实应该回去待在父亲的身边,但不知道什么原因,我感觉对父亲的感情好像越来越淡,我知道这样不对,却怎么也找不出原因。"

周馨的这番话让我陷入了深思。或许有血缘关系的原因,周馨并非董事长亲生,再加上董事长忙于事业,缺乏对周馨的关心,她产生这样的感觉也是正常的。但作为周馨,未能尽到做女儿的责任,没有主动关心父亲,她在父女关系的维持上也有一定的责任。董事长远在万里之外,我没有办法表达自己的观点,周馨却就在我的跟前,于是我停止了按摩,躺在了床上对周馨说:"馨馨,父母与子女的关系是需要双方共同来维持的,以前我认为父母就应该对自己好,少了很多对他们的关心,但自从我离开家出去上学后,才慢慢改变了这种观点,我也跟你分享分享我自己和父母关系的变化。"

"你的脚好臭啊。"周馨说,"你躺过来给我讲嘛。"

我调了个头躺在了周馨的旁边,说:"以前我觉得人要为自己而活,自己要有独立性。在我离家上学之后,听过和看过一些事情,于是改变了自己的观点,现在我认为人一定要'利他',要学会舍弃,对待朋友、爱人、亲人都应该用一颗不求回报的心来做事情,多为别人考虑。短时间看感觉好像失去了自己应有的生活,但从一生来看自己实际上是得到了更好的生活。

"我是一个很孝顺的人,我一直在思索到底怎么样才能算对父母尽孝,后来我想明白了,我们对待父母最大的孝顺不是买多么贵的东西,也不是给父母多少钱,而是能够让父母为我们少操心,能够多陪陪他们。"

"那你说我们怎么做才能够让父母少操心呢?"

"这个问题也曾经困扰过我很长时间,前年开始我要求自己看国学方面的书,把自己国学知识的真空带补上,在看到《论语》的时候我找到了答案。《论语·为政》中孟武伯问孝,孔子说:'父母唯其疾之忧。'"

周馨:"这句话好深奥,我又不懂文言文,是什么意思呢?"

"这句话的意思是当父母对你只有疾病之忧的时候,就算你尽到孝道了。因为生老病死是我们无法控制的事情,父母如果仅为这个担忧,说明你的其他方面已经很少让父母操心了。所以,自从我理解这句话后,我就尽可能地要求自己多陪陪父母,少做一些让他们操心的事情。"

周馨似懂非懂地说:"你的意思还是劝我回国?"

"你是成人了,最后的路还得你自己选。"我说。

"薄乐,明天你们几点的飞机?"周馨问我。

"十点半,咱们也得早早休息了,我送你下楼吧。"我对周馨讲。

"算了,我不回去了,就在这里凑合一晚上。"周馨说着打了个哈欠。

我本想替周馨去开一间房,但仔细一想人家一个女孩子都没有提出来,如果我提出来会不会太伤人家自尊了,于是我就说:"那你去洗个澡。"

周馨去了洗手间,此时此刻按照动物原始的本能来说,我应该心跳加速、血脉贲张才对,但奇怪的是我非常冷静,没有任何激动和期待,我想自己还沉醉在刚才的一番话当中,在想是否已经表达清楚准确了。

周馨洗完澡后,我也去冲了个凉,两人一人一被聊天,就睡到了第二天。

周馨早早醒来,帮我们叫了早餐,然后艾迪开车把我们一行送到了机场。在去机场的路上,此情此景让我想起张震岳的那首《你说有个女孩》:你说有个女孩,有了隐形的羽翼,一点点的雀斑和发亮的眼睛,世界左右我心,单纯又善解人意......往机场的公路上默默不语,车窗外的景色充斥着信心,就像一场电影,一幕幕在播映,登机前你不断向前;当飞机在夜空中持续飞行,也渴望它在你那梦里飞行,你想去他说清解释爱的意义,你说你不会往前......

机场分别的时候,周馨表现得很欢快,与华乐卫视、李新华他们一一告别。轮到跟我告别的时候,周馨的眼中出现了另外一种感情。她看着我,慢慢地把头靠到我的耳边,我的脸颊左下角5点方向被周馨的唇轻轻地碰了一下,我的心也跟着悸动了一次,没有想到在临离开美国之前,终于享受到了西方的贴面礼。

"薄乐,一路保重!"周馨略带伤感地说。

"馨馨,你也保重,真希望能够早日在国内见到你。"我饱含深情地对周馨说。

周馨眼中泛起了一丝晶莹,很快又眨巴眨巴眼睛,对着旁边的一堆人挥了挥手,说:"辛苦各位了,祝你们一路顺风。"然后她继续看着我,"薄乐,再见!"

周馨转身走的那一刻,我想起一首唐诗:我生君未生,君生我已老;我离君天涯,君隔我海角。

正当我在排队等候安检的时候,在美国从来没有响过一次的手机响了起来,电话那头传来了哭声:"薄乐,我想跟你们一起回去!"

是周馨的声音,我对着电话讲:"你在哪里,我现在去找你。"

周馨说:"我在停车场。"

刘新华听我讲了电话的内容,回过头来诧异地看着我。我挂了电话,对刘新华说:"刘总,周馨要跟我们一起回去,我今天不走了,你们先走。"没有等刘新华开口,我就开始往门口飞奔,留下一脸惊讶的刘新华站在原地。

跑出门口后,我看周馨也在往我这边跑,如果此时来一曲《将爱情进行到底》中陈明的那首《等你爱我》,那就太偶像剧了,可惜美国的机场响起的都是叽里呱啦听不懂的英文广播。不管怎么说,我为在离开美国之前完成董事长交给的任务而感到高兴。

跑到周馨面前时,她一把搂住了我,哽咽着说:"薄乐,你说得对,我应该回去!"

我轻轻地抱着周馨说:"馨馨,不哭了,我们回去收拾行李,我陪你一起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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