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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被猴耍

练武场上响起嘈杂的声音,原本分散的聂家子弟都朝练武场前方的石台方向汇聚而去。有人要比武,自然就有许多人看热闹。

石台之上,聂长玉傲然而立,他很享受现在这种被人簇拥瞩目的感觉。当他看见远处那空旷的练武场上还有一个讨厌的人在挥着拳头,脸上浮现出一丝冷笑。

比赛随后开始,最终又以聂长玉胜利而结束。在掌声和称赞声中,聂长玉的目光再次望向远处的聂小双,正在练拳的聂小双若有所感,抬眼看向石台,两个人的目光在空中相碰撞,无形的火花在产生。聂长玉脸上露出轻蔑不屑的笑容,收回目光朝石台下走去。

临近午时,聂小双离开练武场,去往祁宵的住所。自从祁叔受伤,他基本上每天都会去看一次。

聂小双走进院子,祁叔没在院中,住屋的门也是关着的,他有些奇怪,走过去敲门,喊了几声,没有人回应。看来祁叔不在,他在院中呆了片刻后便离开了。

回到家,母亲在院中做着针线,不见两个婢女,看来是在做午饭。

“娘!”聂小双走过去亲切的叫道。

姜灵脸上露出柔和的笑容,道:“双儿回来啦,今天感觉身体怎么样?”

聂小双心中一跳,还以为母亲知道自己身体的变化,不过转念想才明白过来,自己昨天犯病,母亲现在问自己的身体状况纯属关心。淡淡一笑,说道:“娘你放心,我的身体很好。”

姜灵看了看他,面带忧虑地说道:“也不知道你舅舅能不能找到办法?”

那日舅舅姜海蓝曾为自己查验过身体,说回去后会替自己想办法,也不知能否真的找到办法,聂小双能体会母亲的心情,哪个母亲不爱自己的孩子,孩子得病她们自然担心着急。他安慰着说道:“一定会有办法的,娘你别担心。”如今身体有了变化,一切似乎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相信自己的病也将会好起来。

姜灵轻轻叹息一声,没有再多说。

……

接下来的日子,聂小双惊奇的发现自己身体的力量在不断增大。这让他兴奋的同时更加努力的锻炼身体,他不再局限于练习聂家拳,还通过跑步游泳等一些运动来锻炼身体肌肉。

聂家后方是一座并不算高大的山岭,其上树木茂盛,多鸟兽。所谓的兽指的是一些长尾猴,野山羊,野兔等没有多少攻击性的动物。

此时,林间小道之上,一道看上去瘦弱的人影在快速奔跑着,口中传出略微沉重的呼吸声。

因为身体变化逐渐明显,聂小双不想让别人看出,所以选择来后山锻炼。这里平时少有人来,相对来说显得安静,可以全身心沉浸到锻炼之中。

山上的地形对他也很有帮助,他追求的是极限训练。虽然他武道一途还没有什么进展,但他明白,极限训练是炼体的最好办法,可以强化筋骨,最大化的激发身体潜能,在极限之中成长。所谓的极限训练就是彻彻底底的释放自己,将身体的所有力量发挥出来,来完成运动训练。极限训练之后,将是身体的一次小小蜕变,长期坚持,效果就会越加明显。

“呼呼…”

粗重的呼吸声不断从聂小双的口中传出,从早上到现在的一个时辰,他上山下山已经跑了三个来回,而且中途不曾停止过,这是一段很长的路程,几乎耗光了他的力气,不过还没达到他的极限,因此他还要坚持。

汗水流淌,此时此刻的他只感觉呼吸都有些跟不上,全身发软。山顶已经不远,他不断在心中告诉自己,离成功不远了。每当他这么想,身体里总会冒出一丝力气,支撑着他前进。有目标就有力量,有力量就能不断前行。

当他又跑了一段路程时,动作已经越来越慢,因为身体已经快要达到极限了。聂小双明白,此时最重要的就是坚持,不能有丝毫松懈,因为你一旦松懈,身体就会失去力量的支撑,很难再前进一步。可以说最后的那段路程完全看的是一个人的意志力,意志力稍弱的人往往没有达到极限就坚持不下去,而意志力强的人直到用光最后一丝气力才会停下或躺下,坚持就是胜利,一个人的付出与他得到的回报成正比。付出多则回报多,付出少则回报少。当然,那些付出过多还没有等到回报就死了的人例外。所谓‘杯满则溢,月盈则亏。’一切的行为都要把握好一个度,极限训练更是如此,若是把握不好整个内出血什么的就划不着了。

最后的一段路程对聂小双来说如泥潭一般,行的很艰难,但他还是坚持了下来,最终到达山顶,完成了目标。他没有选择一屁股坐在地上,更没有选择躺在地上,虽然此刻身体极度疲惫,但他还是要坚持站着休息,将一口气留在体内。有种说法是气与力相通,气竭则力衰,气盛则力强。极限训练后,人之气处于衰竭缭乱的状态,这个时候就需要正确的呼吸调养,只有气息平缓正常了,身体才会恢复力量。这里的气也可衍生到元气,力可衍生为生命力。

聂小双控制着自己的呼吸,尽量使进出之气相同,以此循环,直到呼吸平缓正常。

山林中,树木枝叶繁茂,遮挡了大部份阳光,林间显得有些昏暗。一条石径穿梭于林中,延伸至树林深处。鸟儿的鸣叫声就在耳边,叽叽喳喳,在这幽静的树林里格外悦耳响亮,宛如歌声。偶尔会有三两只野羊子从旁边的树林里跑出,路过的人不注意会被吓一跳。

聂小双不急不缓的走在林间小道上,刚刚经过极限训练,身体还处于恢复状态中,所以平缓的动作更适合身体的恢复。脚下的路通往山岭东面,在山岭东面有一方碧水潭,是他前两天发现的,水潭说小不小,长约二七八丈,潭水清凉幽深,可饮可浴,安逸得很。聂小双正是要去那里游泳。跑山路可以锻炼腿部肌肉,而游泳锻炼是双臂的肌肉,同时可以增强身体的柔韧性,这是他看到水潭时而决定的。如今身体有了改变,他要把握住所有机会,让自己不断变强。

当聂小双到达水潭时,正有几只猴子在水潭边。他觉得奇怪,怎么会有猴子出现在这里?它们在这干什么?心中好奇,躲到一棵大树后仔细观察。片刻后他终于看清楚状况,原来那些猴子在用潭水清洗野果,洗完后就拿到嘴里啃。此番一幕令他好不哑然。这什么世道?猴子也讲究卫生吗?又看了一小会儿,才想起自己来这里的目的,可是那几只猴子在那,他不敢贸然过去。迟疑片刻,蹲下身捡起一枚石子,然后趁几只猴子不注意,将石子扔了过去。

噗通!

石子掉在水潭里,溅起一朵水花。几只猴子被吓了一跳,警戒的望着水潭,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聂小双咧嘴一笑,又捡起一颗小石头扔了过去。这一次石头正好落在一个猴子的后背上,那猴子顿时跳得老高,唧唧怪叫,且东张西望,同时不停地挠手背,就像手上很痒似地。其他的猴子也跟着它看来看去,不明所以。

第三颗石子飞了过去,又落在一只猴的身上,那猴子怪叫一声朝树林里跑去,其他的猴子可能也感觉到什么,跟着朝树林跑,转眼没了影。

聂小双走到猴子刚才呆过的地方,地上扔着一些果核和几个野果。聂小双看了一下,那些野果表面覆盖着许多细小毛芒,难怪那些猴子要用潭水清洗,若是直接吃进嘴的话,恐怕滋味不好受,暗道猴子聪明,又朝它们逃窜的方向看了一眼,几只猴子已不见踪影,他开始脱衣。

噗通。

聂小双一头扎进了水潭,水花四溅,人消失在水面。当他从水下冒出头时,人却已经出现在水潭的中央。潭水有些凉,但对常常受寒冷折磨的他来说实在算不得什么。他开始挥动手臂,在水潭中游动起来。

一圈,两圈。

正当聂小双游得起劲时,旁边突然传来响声,有什么东西落在潭水里。可还不等他反应,脑袋上忽然一痛,被东西砸了个正着,而砸在他头上的东西也掉进水中,不见了影。聂小双顿时恼了,谁这么可恶?他目光一扫,一下子就看到水潭边的猴子,心里咯噔一下。那原本逃离的几只猴子不知何时已经回来,正蹲在水潭边,捡起地上的果核砸自己。聂小双既紧张又气恼,他怎么也没想到这些猴子会回来报复,可它们先前好像没发现自己啊?没有证据就乱砸人。

又是一枚果核从天而降,聂小双连忙伸手将其接住。被猴子欺负到头上来了,他心中憋着气,将接住的果核狠狠朝岸边的猴子扔去。

那几只猴子见他将果核又扔了回来,乱叫一通后开始加快攻击。聂小双顿时忙得不可开交,只能不断躲避,没有空闲去接果核。由于在水里,躲避起来不方便,没有几下他就中招,脸被一枚果核打了个正着,火辣辣的疼。他恼羞成怒,决定跟这些猴子拼了,深吸一口气,然后钻入水中,从水下往猴子的方向潜去。就在几只猴子抓耳挠腮,寻找人影时,聂小双陡然从水里面冲起,将那些猴子吓得怪叫,惊慌后退。

“臭猴子些来啊。”他怒气冲冲的拍打了两下水面,对几只猴子大叫道。原本他想出其不意,用潭水来收拾这些畜牲,将它们好好淋上一淋,没想到几只泼猴反映竟是如此灵敏,早早就躲开,让他的计划落空。

众猴子蹲在那,瞪着眼睛看着他,不明白他在叫什么。聂小双又嚷嚷了几声,猴子们无动于衷,似乎害怕他,叫也不叫,一时间有些安静。

如今猴子呆在那不走,自己上岸不是,游泳也不是,左右为难,该咋办?他心中快速思索着对策。有猴子唧唧叫了起来,似乎在对几个伙伴说什么,接着那些猴子转身往树林中跑去,聂小双还来不及高兴就看到让他吐血的一幕,一只猴子竟然跑过来将他放在地上的衣服裤子抓起,然后对他咧嘴笑了一下,拖着衣裤朝树林里跑去。聂小双着急的大喊一声,再也顾不得其他,从水潭里爬起,全身赤裸的向猴子离开的方向追去,一边追一边大声叫喊。“死猴子,快把衣服还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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