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您这儿缺干活的吗?小子什么都没有,还有一把子力气。”
“去,这儿什么都不缺,你这个丑鬼赶快滚,要不我把你踹出去”
……..
“老爷,您这儿缺干活的吗?小子什么都没有,还有一把子力气,不用发钱,给口吃的就行。”“滚”啪的一声,孙二蛋被人一脚踢了出来。
孙二蛋来到幽州以后就不想找在挨家挨户的乞讨要饭吃了,想找家店,干个正经的活营生,要是能拜个师傅,学门手艺那就更好了,可是他一天跑了二三十家店,就没一个要他的,人长得太丑,又是半大小子、吃得多,找这样的伙计是最赔本的。
现在的孙二蛋是吃了上顿没下顿,天天靠着乞讨和捡拾垃圾吃饭,那时候还没有收垃圾的,就是捡点饭馆倒得残羹剩饭过,但这都是有地盘的,所幸仗着年轻,而干这个的都是些老弱病残,也没怎么受虐待。
这不,孙二蛋又被人撵了出来,孙二蛋从地上爬起来,拍拍身上的尘土,刚想走,旁边就转出来一个人,看这个人,邋遢之极,蓬头垢面、衣履褴跚,浑身上下就没有半点干净的地方,甚至连脸都看不清楚,孙二蛋很本能的离这人远一点,这人却没有一点自觉的意思,反而靠上来,用自以为温和的语气说,“小兄弟,怎么样,这幽州还好混吗,感觉难的话,跟我混吧,不敢说什么荣华富贵、锦衣玉食,但混口饭还是没什么问题的。”
孙二蛋打量下这个人,虽然穿着极为邋遢,但衣服还是不错的甚至还有棉的,有点像落魄公子的范。那人看出孙二蛋在看衣服,压低声音说,“这是差的,我还有丝绸的呢,但穿出来不符合咱们的身份啊。”
孙二蛋继续打量,见这人目光猥琐东张西望,看见街上的富人就流露出贪婪的神情,就轻轻问这个落魄公子,“不会是干梁上君子的活吧。”
“小兄弟好眼光,不瞒小兄弟,咱就是干这个的,现在这富人鱼肉百姓,哪管咱们死活,这是义举,咱们干的是劫富济贫的活,小兄弟要是有这意思的话,今晚就有一活,不用兄弟出力,站在远处看着人,干完活就能给兄弟一两银子,这可不是小钱,够咱们花段时间的了。”
孙二蛋想想,这没什么不对的,干上几笔,找几个钱,到时给哪个师傅送上,说不定就能有个正经活营生了,不用像现在跟狗似的活着。
那人见孙二蛋动摇了,就说:“这儿人多口杂,咱换个地方说。”说完领着孙二蛋出了城,过了护城河,来到一个土地庙。
那人还没说话,孙二蛋倒是先问上了,“我说大哥,哪家啊,我来这儿可是有一两个月了,有些人家可不是咱们能惹得起,你得先告诉哪家我才能跟着您干,要不然糊里糊涂的让人给送去官府,那兄弟我可就悲催了,说不定就出不来了。”
“兄弟明白人,不瞒兄弟,这家我盯了有十几天了,家里没什么人,就一寡妇,男人刚死,留下不少钱,咱去了,她肯定不敢声吵,寡妇门前是非多,嚷嚷起来可就传成养汉子了。”
“这样不厚道吧,人家都这么悲惨了,咱们再去掺上一脚,还让人怎么活啊,寡妇又没什么来钱的道,这不是逼良为娼吗?”
“这你就不懂了吧,那家小娘子是个风流人物,早年在一家大户人家做奴婢,因勾搭当家的,被主母赶了出来,随便找了个人许配出去,但那员外不忘旧情,竟还偷偷的去私会,他家男人也是个怂货,不敢声张不说,竟还去给他望风,所以那员外时不时的给他家送些东西去,我怀疑那男人就是给那员外整死的,这样说你能懂得。”
孙二蛋感觉这活不错,没什么危险,也就同意了。
正经事讲完了,那人就跟孙二蛋吹嘘起来。
“小兄弟,聊了这么长时间了,还不知道兄弟你贵姓啊。”
“没什么名姓,家里闹灾,出来逃荒了,大字不识一个,还能有什么名性啊,只因姓孙,兄弟排行第二,又张了这一脸的麻子,别人都叫我孙二麻。”孙二蛋感觉说出孙二蛋这个名字还不如直接叫孙二麻好,免得到时又有二麻出来,反正怎么叫都不好听。
“兄弟这不行啊,江湖上混的,怎么能没有一个叫得响的名号,要是兄弟你不嫌弃,在下还读过几天书,有幸还考过秀才,虽说没中,但也认识几个字,只是家道中落,落得这副田地,就给孙兄弟你起个名字吧。”
“那太好了,若大哥不嫌弃小子愚笨,要是能教授小子那就更好了,只是不知大哥怎么称呼,在这就先叫大哥一声先生了。”孙二蛋想着若能读书识字也是好的,总比这样当个睁眼瞎好。
“叫先生就不必了,我就厚着脸皮应了大哥这个称呼了,在下免贵姓刘,单字福,有留福之意,这读文识字也不是什么难事,想必以小兄弟聪慧一学就会,在这兄弟就叫孙贵吧,寓意兄弟日后大富大贵。”
孙贵(在这之后就叫孙贵了)一听名字不错,还能学识字,又不用拜师,心中非常高兴,怎么说,孙贵对给这个不知真假的穷酸准秀才叫先生还是挺反感的。
“多谢刘大哥,您这可是再造之恩啊,现在天还早,怎么也得等到半夜之后才能干活,不如就劳烦刘大哥先教小子识字吧。”
“那好,反正闲着也是没事干,那咱们就先从《三字经》学起。”
孙贵人虽长得丑了点,但脑袋还是挺好用的,要不然也就不会主动要求学习了,就慢慢跟刘福学起了《三字经》。先背书,后学识字写字,孙贵都学的很好。
转眼间到了午夜,刘福孙贵该出发了。
幽州这时还没有不夜城,到这时候还点着灯也就只有几家大户,乘着夜色,二人来到城北,刘福压低声音对孙贵说,“这员外是个精明人物,自己家住城南,却把相好安排到了城北,就是防备大老婆找来。”
孙贵跟着刘福又是左转右拐,终于来到一个二层小楼前,“就是这儿了,这是员外给那婊子男人的钱买的,哎,这世道啊。”
“你在这儿看着,有人来你就招呼我,我先进去看看。”说完刘福就顺着二层小楼的墙角爬了上去,没过多久,刘福又下来了。
“呸,好白菜都被猪拱了,这老流氓也不怕原配找来,这么晚还不回去,真诅咒他死在女人肚皮上。”
孙贵过去问:“怎么,还有别人。”
“恩,那老流氓还没走,还在那婊子床上风流呢,咱们等着,等他走了再去。”
就这样,刘福和孙贵等了整整一夜,那员外一直没走,看样子是在这儿留宿了。在天蒙蒙亮的时候,二人一看今夜是没什么机会了,就偷偷摸摸的逃了回去,。
补完觉,又到了下午,二人吃了点东西,当然是刘福出的钱,孙贵是分文没有,沿途跟着刘福的时候,总是有人看着孙贵跟刘福打招呼,“怎么,刘大秀才,还找了个跟班,你这跟班长得可真丑。”
刘福则一脸骄傲的回应着招呼,根本听不出来里面的讽刺的意味,也许是已经听多了,早就麻木了。
孙贵听着心里很难受,但也没办法,只能心中暗暗都把这些人记住,暗暗发狠也许有爷发达的那天,到时候就是你们的死期。
吃完饭,孙贵又跟着刘福学习《三字经》,到了半夜,又是去了那家寡妇的住处。
这次运气好,老流氓没在,刘福上去之后又下来给孙贵说,跟我上去,也仍你熟悉熟悉业务,孙贵没想太多,就跟着刘福翻进了小院,半夜里,寡妇早已经睡下,两人偷偷摸得进了小院,刘福确实有一手,轻轻开了门,带着孙贵就进了厅堂,挥手一招呼孙贵,翻。两人就哗哗啦啦的开始翻箱倒柜,要不这么说技术工种要的是经验,孙贵没多长时间就弄倒了一个柜子,但却没惊醒寡妇,后来孙二蛋想,也许寡妇醒了,因为孙二蛋弄倒了不止一个衣柜,寡妇估计家里也常招这些东西,心中也明白,一旦闹将起来,吃亏的还是她,这样明天找员外哭诉哭诉也许能让员外再给点,所以没动。
开门大红,二人顺顺利利的拿着许多东西,钱没偷到,估计是那寡妇早就藏好了地方。两人一人拿个簪子,怀里抱着锦缎丝绸的衣服,偷偷从寡妇家里出来,剩下的问题就是刘福的了,由他负责销赃,孙贵拿他那一两银子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