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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灾难中的那些事儿

其实薛元碧这个人小时候,特别是冬天的时候他上学就会变得极为困难,因为每年的冬天他的脚上都会长冻疮,疼的走路都困难,直到他上二年级的时候才稍稍好了一点儿。

那些日子都是他的母亲早上送他去上学,每天早上他的母亲都会背着他到学校去,很多同学不解,就连老师也用怀疑的目光看着薛元碧,只是他们的怀疑在薛元碧将自己脚露出来的那一刻全部消失,那个时候他们才知道薛元碧受了多大的罪。他们的眼中对薛元碧隐隐的透漏出了一丝怜悯,一丝佩服。

那个时候,每年的冬天对于薛元碧来说都是一个噩梦,因为他的脚每年在这个时候都会长那可恨的冻疮。开始的时候冻疮很痒,很难受,这个时候却不是很痛,他还能忍受。

只是随着时间的过去,脚上的冻疮也日益严重,渐渐的脚趾开始肿起来,一天,一天的变得晶莹剔透,再过上几天,这晶莹剔透的脚趾的皮破了,开始溃烂,这个时候他的脚就会疼的他连走路都困难,每天早上起来之后先要用卫生纸将脚包好,然后才能穿袜子。晚上洗脚的时候需要将卫生纸揭下来,往往在这个时候他都会疼的龇牙咧嘴。

那个时候他们家很穷,但是他的父母每年却都要省出钱来为他们两兄弟买保温鞋,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保温鞋也不能阻止他们的脚溃烂,最多能够延缓他们的脚溃烂的时间。这让他们家的人很不解,为什么会这样?

那个时候薛元碧的长辈们都有了自己的家,还能时常在一起的就只有老大,老二,老三,他们三家人,那个时候他们三家相处的还算是愉快,特别是薛元碧的大妈,妈妈和三妈,她们三妯娌的关系特别好。

直到现在薛元碧都还记得,当年他们三妯娌换着挖地的事,那个时候他的父亲和大爹,三爸都出门打工去了,只剩下他们三妯娌打理家务,下田种地,教育孩子。在那寒冷的冬季,他们三人患者挖地,在邓怀英说出早上要送薛元碧上学,所以他们两家就会稍微吃亏的时候,两家的回答却使邓怀英记了一辈子。

“只要是元碧上学的事儿,不管耽搁多久都没有问题!”这就是二人的回答,给人暖暖的感觉。

薛元碧的老爸薛正华和他的妈妈都深知学习的苦,但同时也知道不学习将来就跟不上时代。所以对于薛元碧的学习他们极为在意,他们常常拿自己说事,告诉自己的儿子要认真学习。

薛元碧不是一个特别聪明的人,甚至可以说是有些愚昧。他没有上过学前班,但是他当过一年的旁听生,在上第二个一年级的时候,他终于顺利过关,成了一个二年级学生。

二年级的时候,他的舅舅正好在他们家,给他们家做家具,他的舅舅虽然也没有读多少书,但是在那个时候教教他还是可以做到的。直到很多年之后他还记得舅舅对他学习监督的那一股子狠劲儿。

那个时候他们刚刚开始接触乘法,还没有开始学习乘法口诀表,但是,他的舅舅十分蛮横的找到乘法口诀表让他背,这个时候的我们看着乘法口诀表似乎没有什么了不起,但是在那个年纪,这可不是意见容易完成的事儿,因为好玩儿的天性使得我们不愿意坐下来好好学习。

舅舅这个举动说实话,真的将薛元碧收拾惨了,每天都要在自己的这个舅舅面前背诵九乘九的乘法口诀表,可是他们学校那个时候却才学到六乘六的乘法口诀表。这还不是最诡异的事情,最诡异的使那个时候,舅舅教薛元碧使将乘法口诀表横着背,可是他们的那个老师却非要让他们竖着背,那个时候的薛元碧连横着背都成问题,更别说是竖着背了。那一段日子使薛元碧二年级时最痛苦的回忆。

二年级的下半学期,薛元碧转学了,他的爸爸认为他原先的学校的管理不是很好,于是决定将自己的儿子转到离他们的距离较远,但是教学质量要好上年一大截的另一所学校。

转学之后就意味着薛元碧每天至少需要走上比往常多上三倍的路程,这在当时的薛元碧来说实在是一种负担。那个时候薛元碧家里养了几只兔子,十分可爱,那个时候,每天放学之后,薛元碧都会在回家的路上扯一些“苦麻菜”,这是家乡的俗名,其实就是我们所说的蒲公英幼苗,这是兔子的最爱。

说也奇怪,按道理说薛元碧每天为了给兔子搞这些吃的回家的比较晚,按照道理来说,邓怀英应当大发雷霆才对,但是很奇怪,一直注意着薛元碧的妈妈,却从来没有因为在这件事对着薛元碧发过火。

也许是换了一个环境的缘故吧!薛元碧在那一年顺利的上了三年级。只是在这一年暑假发生了一次大灾,这一次特大的洪水灾害,使得很多良田被毁,不知道多少人死于这场灾劫,一眼看过去满目疮痍。

他们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很多人家被洪流冲走,在这一刻人们是多么的无助,他们不断的祈祷着上天能够早一点儿结束它对人间的人惩罚。这这一天是愁云惨雾的一天,这一天是他们那个地方永久的痛。

只是这样一次灾劫对于他们那个地方l来说不算是好事,但是也不是绝对的坏事,因为上级领导想要到他们那个地方视察,结果却发现这个地方很麻烦,没有公路,想要进去是在很难,最终领导一拍桌子,修路。

只是修路这两个字说起来简单,但是做起来却是无比的艰难,那个时候没有什么大型的机械,想要修路主要靠人力,当然在硬石山的地方还是会提供炸药的,不然就没有办法修下去。

当时这一条路被分成了很多段,分别由不同的村组来完成,各村组又根据每个家庭的劳动力的不同将这一段路分成无数段,然后将每一段分别标上了号,让大家抽签。

不得不说薛元碧的母亲邓怀英的手气很好,抽到了很简单的一段路。那个时候很多人都在谣传着薛元碧他们家要搬迁,甚至有人还在邓怀英修路的时候跑来问她,当时邓怀英就是一怔,他们什么时候说过这话了,虽然他们曾经打听过搬迁的事情,但是从来都没有起过这念头。

这个时候他们的那个小组的组长就跑过说是路要提前交工,邓怀英当时就知道这是冲他们来的,但是却没有点破,只是淡淡一笑,然后道:“原定四十天交路,现在提前到三十天交路,这也没什么,但是我可以告诉你们,我这条路最多二十天就可以交路了。”

其实之所以会有人难为邓怀英,是因为她选的地方实在太好了,甚至可以说是邓怀英二十天将其完工还是她将事情搞复杂了,其实可以更早时间完工的,这一点直到薛元碧从外面回来之后听到邓怀英对那一段路的叙述,然后得出的结论,直到那个时候邓怀英才拍着自己的脑门,懊恼的道:“这么简单的事情我怎么没有想到,多浪费了至少五天时间。”

在这其中还有一段插曲,那就是他们的那一段路上一个大石头,这个大石头仅仅靠人力是不可能将其搞走的。邓怀英多次申请炸药未果之下,当即大怒,直到这其中必定有鬼,于是她就将他们的组长和组长的儿子,甚至花钱买了几瓶啤酒,又请了几个人让他们一起来推那个大石头,只是很可惜,他们没有成功。

组长知道这是邓怀英设下的圈套,主要的目的就是为了让他们自己去将炸药申请过来,只是在这个时候他们已经没有了选择,只能被邓怀英牵着鼻子走,乖乖的将炸药送了上来。

那个时候薛元碧他们家喂了五条猪,这在他们那种小农家庭经济中使极为罕见的,妈妈去修路了,那么喂猪这种事就落到了薛元碧的身上,他们家的猪都是一天喂两顿的,但是薛元碧这个家伙却不是一个闲得住主儿。他很懒,想到了一个偷懒的办法,那就是将所有的猪食汇成一大盆,然后一次性全部倒到猪食盆中,这样本来是两次的任务就被他一次就完成了。

每天邓怀英在天擦黑的时候回家,这个时候都会习惯性的问一句:“猪喂了没有?”只是每一次都是肯定的回答。邓怀英基本上没有怀疑什么,但是这个秘密终于还是被邓怀英知晓了,这就要怪天公不作美了。

那一天,薛元碧按照往常的做法,早早的就将猪食汇好了,然后就自己玩儿自己的去了,没想到这一次他失算了,天上竟然下起了雨,这导致邓怀英回家的时间很早,她回家的时候正是薛元碧喂猪的时候,邓怀英是什么人,只要看一眼那个大盆中的猪食分量就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了,但是这一次她没有动手,只是轻轻的将薛元碧责备了几句就再也没有说过什么了。

当时的薛元碧还很疑惑,多年过去了,他终于明白了,当年母亲打自己其实更难受的是她自己。只是有一点是她的母亲邓怀英没有想到的,那就是这种教育虽然教出了薛元碧这样一个听话的儿子,却将他这个儿子学习处理人际关系的能力丢失了。

当公路完工的时候,薛元碧已经正是踏入了三年级,这个三年级是薛元碧心中永远的痛,也是他开始发奋的起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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