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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重返人世

黄昏,河边……

清澈见底的河水从连绵起伏的山峰流淌着,一条沿河而居的村庄映入眼帘,河中是小洲,左边山脉层峦叠嶂,绵延环抱,右边则是与河水平行一望无际的高高河堤,堤上人来人往,络绎不绝,依旧是山萦水绕,景色如画,此村名称烟雨镇,当真村如其名。

一群人围在一块儿,你三言他两语的不停的说道。原来这一渔民救上来了一个小伙子,大伙都在围着这小伙子淡论着。

被救者便古语风,只见他昏睡着。

人群中一中男子,光着黝黑的上身,只穿一条湿透了的裤子,看来是他救了古语风,只见他道:“这小伙子是谁呀,怎么在这里游泳呀,不知道今天开河吗?跑来游泳不出事才怪!”

旁边别一人道:“关河禁捕四个月了,今天开河都指望能多捞点鱼,怎么捕捞了一小伙子”

“大家快让让,看是否还能救活”黝黑中年人道,说完示意周边的人散开。

“喂,你们看这小伙子,像不像你二哥死去的儿子……”一个大娘道。

黝黑男子猛的回头瞪了她一眼,她似乎感觉到说了不该说的话。

就在这时,古语风突然张开双眼,坐了起来,捂着自己头,看着周围的人群。

黝黑中年开口了:“小伙子,你醒了,没事吧!”

古语风点点头:“没事,就是头有点晕”

“小伙子你是外地人吧,今天我们这里开河,河里被禁了四个多月了,所有渔民都出来捕鱼,河里全是渔网渔钩的,你咋这么冒险来游泳?”

古语风看着这位黝黑中年人,脑海里突然愰了一下,这不就是他的三叔吗?十年没见,三叔的样子没变,只是人被这河风折磨得苍老了一些。

对于一个成年人来说十年的变化不大,却对于一个小孩子来说有如十八变,显然三叔认不出眼前的古语风了。

“我……我没事了”说完古语风爬起来,盯着三叔看。

一伙人见小伙子没事,也就散开了,三叔也跟着大伙一起散开。

“您等等”古语风对着三叔道。

三叔转过头,诧异的看着他道:“小伙子,你叫我吗?”

“是的,我叫您”古语风一脸惊喜,带着无比期待与激动,忧郁已久的脸上终于露出久违的微笑,他怎么也没有想到,十年了,第一个见到的亲人竟然是三叔。

古语风继续道:“请问,您姓古吗?”

三叔一听好奇了,这个小子从来没见过,虽然让刚才大娘那样一提示,倒也觉得这小子有点面熟,但是那段往事毕竟是板上钉钉的实事了,于是说道:“对呀,我姓古,怎么了?”

古语风再也掩饰不了激动的心情,眼泪不由自住的留了下来:“我,我可以跟您回家吗?”那是一种带着企盼,却又透着一种不知道哪来的自信的口气。

“这,这不太好吧!我们非亲非故的,你还是自己回家去吧”说完三叔边走边道:“现在开河时间,趁着难得的机会,今天一定要多捕点鱼,多赚点钱,你小子命大,赶快回家去吧”。

看着三叔的背影,古语风落莫的站在那里,他怎么也没有想到,事过境迁后会是这个样子,多少次期望的相见场景,一定是亲人抱头痛苦,泪留满面,感人至极,而如今却只是三叔渐行渐远的背影。

良久……

古语风才走向河堤,面对曾经熟悉,如今却陌生的环境,他实在不知何去何从。

河堤上微拂面撩动他古语风的头发,此情此景,不由得让他联想到十年前的场景……

傍晚黄昏,落日的余晖散在河面,星光点点,河边停靠一排船,一群渔民停船而歇,勾勒出一副黄昏山水画,三三两两的渔民围在一块儿,喝酒吃饭。

今天是交秋时节,按当地习俗,今天一过河水便变得冰冷,而且只要在今天下河游泳,方可保来年一年无病无痛。

古语风与堂姐,姑姑,姑妈们一同下河游泳。

“语风,快来拉我”堂姐抓着一个泡沫板,飘浮在河边,脸上露出似笑非笑的表情。

“你有泡沫板,又不会沉,叫我拉什么”古语风只露个半身在水上面,擦拭着全身,毫不在意的回了一句,他知道堂姐这是闹着玩的。

“真的,语风,我现在无法控制方向,我要上岸”堂姐虽然说得认真,却依旧是一副玩笑式的表情。

“哎!真烦人,你不知道我不会游泳呀!”古语风转向堂姐说道。

“拉一下,又不要你来救”堂姐道。

“我试试”古语风说完把手伸向堂姐。

“还差一点点,就要碰到了”堂姐道。

这时同村伙伴游了过来,向着古语风说道:“来,没事,我拉着你,语风”

伙伴一把抓着古语风的手,古语风尝试去的接近堂姐,可是还是差一点,毫无危险意识的古语风,对着堂姐那边瞪脚就是一跳,碰到了堂姐的泡沫板,却挣脱了伙伴的手,只听见“啊”的一声尖叫。

这一声“啊”,立马惊动了河边,船中,水中的人,大伙转向声源地,只看见古语风与堂姐都抓着那个本来只够一人浮力的泡沫板,两人在拼命的自我挣扎,原来古语风这一蹦,哪知力气过大,甩开了伙伴的手,本能的反应,让他也毫不犹豫的也抓着泡沫板。

这就出了问题,本来浮力只够一人,现在到好,两个人怎么承受得住呢!静寂如画的画面一下子打破了沉静,大们都慌张了,扔下手中的酒杯,集体扑通跳下河去救这两个孩子。

结果……

古语风回过神来,望着当初出事的地方,感叹这些出自本能的反应,他知道之后肯定没有人会怪他,更可能是没人会怪这已定为死亡的孩子,哪怕死不见尸,死者为大,人家只会对此事只字不提,事隔多年,古语风也不太想多想,让一切随风。

突然脑海里想到父母,他立马感到首先就是要回家找父母,以弥补多年对父母的愧疚。

等他走过村子,事过境迁,早就物是人非,当初小村庄如经变化太大,找不到一丝曾经记忆里的东西。

古语风凭着十年前的记忆,寻找着自己家的位置,来到村庄最繁华的地方,周边商铺一间接着一间,道路上吆喝的商贩为了买卖尽情的吆喝着,自己就像一个旅客,走在这陌生的街头,无人询问,也无人关心。

突然古语风看到了远处的水塔,那个水塔依旧挺立在那里,儿时曾多少次攀爬在上面,看到了唯一还犹存的建筑,古语风心中一阵狂喜,因为自己家就在离水塔不远的地方,古语风拔腿就向前跑去。

突然,身后一阵汽车喇叭声,急促而紧张的声音,古语风猛的一回头,一辆汽车像发了疯一样猛的冲了过来,那阵势犹如喝醉酒了一样,可见并非驾驶员喝醉,否则是不会按喇叭提示路人注意,可是这汽车似乎不听主人使唤,东撞西撞,眼看就要撞到古语风了。

就在那一瞬间,古语风腾空一跃,双脚刚离地,汽车立马冲了过去,好险。落地后古语风转向汽车方向望着,这时汽车也停住了,一少林慌张下了车,跑了过来。

古语风打量这位少年,二十出头,和自己年龄相仿,一身名牌着装。他慌张跑到古语风面前:“哇塞,帅哥,你会轻功呀!”

古语风立马解释到:“哪里,哪里!情急之下本能反应”

“你没事吧!刚才开车的时候,哪知道离合器踩成油门了,这车就跟发了疯似的,就不听使唤了”少年立忙解释到,看到古语风安然无恙,不禁叹了口气。

“你不会开车,上什么路,这样会闹出人命的”古语风看着这少年,立马察觉这少年就是一个新手司机。

“别,我说兄弟,开车哪有不出意外,不过还好你身手不错,方才有惊无险”少年笑呵呵道。

这一幕周围的人早就看到了,个个惊叹古语风的身手,都围观过来,少年见人越来越多,拉着古语风说道:“不管怎样,你我相识,也算缘份,有什么事,我们车上说吧”

说完少年一把想要拉着古语风上车,古语风甩开少年的手道:“行,行,你去吧!我无伤无痛的,就当什么事也没有发生”

哪知少年反而急了,说道:“别,帅哥,这里人多,你不愿上车,前面不远有间古氏饭庄,我们去那里坐坐,给您压压惊,好吗?”

古语风一听“古氏饭庄”,立马来了兴趣,他所知道的这个镇上姓古的可就自己一家,既然叫古氏饭庄,顾名思义一定是姓古的开的,店主说不定是自己的父母呢。

“去吧去吧!不要拒绝,当官的都不打送礼的,我这样的诚意你都拒绝,也太不给面子了吧,好歹我在这镇上混了二十来年,谁都给点薄面呀”少年说着又转到古语风身后继续说道:“你我都是年轻人,就不要如此啰嗦呢!”看得出少年开始似乎死缠烂打了。

古语风看着少年如此单纯又蛮不讲理的神情,心中也明白,通常肇事者一般都急着离开现场,虽说这次大家都相安无事,但也不至于如此盛情,那只有一个目的,对自己刚才的轻功好奇。

既然各有所需,何不将计就将。于是古语风道:“好吧!既然你如此热情,我们就去饭庄坐坐吧,不过事先说明,我现在身无分文,这客可是你请”。

“哎!兄弟你说的是啥话嘛,我叫你去岂有你请客之理”少年爽快的拉着古语风就少直奔向饭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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