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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真相

黑松林

黑夜逐渐笼罩了整个大地。刚与何永离别的杜远两师徒,正踏上了回到遗忘山顶的路。

“杜师傅,你和何师傅真的是师兄弟来吗?真的是那么巧合?感觉太不可思议了!”杜逸枫至此也还没有完全相信这令人兴奋的事实,好奇的他又一次问杜远。

杜远也笑了笑,回答道:“是真的。我们没骗你,也许这是你和我们的缘分吧。”当这话说了出来,杜远不禁笑了起来。

缘分?自己不是早已不相信这回事了吗?

“那杜师傅,你应该都认识贤者之营的导师吧?”杜逸枫继续问道。

“嗯,罗特总导师,就是我的二师兄,也就是你的二师伯。”

“啊?这也是真的吗?”杜逸枫一脸惊讶。

“也是真的。”杜远无奈地笑了,“至于秦进,也就是手持法器为青铜大毛笔的人,就是当时和我一起到营里学法的同乡。应该有一位是蒙面的吧?他叫魏恒,年轻时我一起执行过任务,所以就认识了。”

“噢。原来是这样。”杜逸枫想起了第一次被带到导师帐篷里问话时,两人争吵的情景,不禁说了句:“似乎他们平时关系不太好吧?”

杜远无奈地摇了摇头笑道:“我也不知道,也许吧。”

“那林嫣导师呢?师傅你也认识吗?”

杜远愣住了。

黑松林里四处寂静,偶尔听到蟋蟀悠悠的叫鸣声。这清脆的鸣叫,此刻却给自己带来了一阵遗憾之感...

“嗯,认识,她是我的一位...一位好友。”杜远沉默了。

杜逸枫还记得,以前每当杜远这样,一定是想起了从前的事。从他表情看来,这似乎并不是好的回忆。“师傅...是逸枫问了不该问的东西吗?”杜逸枫一脸愧疚。

“傻孩子,怎么会呢?”杜远安慰道。“至于最后一位...”杜远马上变了脸色。

这几年,根据自己所调查的信息...再加上刚才比赛最后的时候...

“曾鑫他...”

“我是怎么了?我倒想知道你会怎么说。呵呵呵...”一道嘹亮的声音在附近响起。

杜逸枫被吓得愣住了。杜远也万万没想到,对方竟然已经不知不觉靠近了他们,心中一寒,马上护在杜逸枫前面。“想不到你已经追来了。出来吧。”

一个黑袍老者在丛林里走了出来。脸上深深的皱纹,见证了岁月的痕迹。

“是...曾导师?”杜逸枫虽然在比赛最后晕倒不知后事,不过此刻,也能隐约感受到眼前这老人的不善。见对方冷冷看着自己,杜逸枫也是一阵寒,紧握着解封的空灵,做好御法的准备。

“哟,小鬼,还准备向我发动攻击啊?”曾鑫笑着问道,然而转眼间,凶神恶煞地吼道:“快把手上的空灵交出来!我尚且可以放过你!”话没说完,手上的黑色权杖已经御法而至,向杜逸枫发动攻击。

杜逸枫并没有料想到敌人如此迅猛,反应过来时已经超过了最佳闪避时间。

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杜远已经挡在杜逸枫前面,手持魂奇硬把这夺命的一击抵挡了下来。

“审判权杖!你果然是猎灵者的头目!”杜远也是满腔怒火。

十六年前,残阳旁的云霞逐渐失去了夺目的光彩,眼睛所看到天与地尽是一片红,犹如饮尽了天下生灵的鲜血。

血腥的大地刮起一阵狂风。片刻,对面其中的猎灵者头目说道:“猎灵者,列阵!”十人迅速包围了银袍男子。

“潜,快…快走!别理我!”女子竭力叫道。

十位猎灵者同时提起黑色的审判权杖,念道:“灵―陷―之―印”刚念到“陷”,银袍男子纵身一跃,点起手中血红的法杖,银袍背后凝聚成一个黑暗的影子,犹如噬血的恶魔,抢先念道:“修罗之炎,裂地而现!”

猎灵者头目大慌,叫道:“快撤!”

“炼狱火海!”十个猎灵者身边的大地断裂,千步之内燃起三丈高的黑色火焰。大地被灼烧得发出“滋滋”的响声。被黑烟弥漫的天空,只见一个白影在其中消失。捕灵者不可突破身边的法阵,被困其中。

......

他,也许就是被同族的猎灵者一次次追杀中,失望至极而选着了这条常人无法理解的路。

“原来你已经知道我身份。”曾鑫杀机大起,狰狞地说道:“倒也无所谓了,反正你们也活不久了!”

“逸枫,快点躲到一边去!”杜远命令道。

杜逸枫已经知道事态严重,没敢出声,虽然很想帮助师傅,但细想一层,马上退到一旁,以免妨碍杜远迎敌。

“你们师徒之情真是身后!不过放心,先把你杀了,然后再解决这小鬼,不会让你们师徒分开的!”话刚出来,曾鑫已经杀了上来。

“那就看你的本事吧!烈风斩!”风之魂奇的风晶上召唤出了一道道强风,犹如利刃一般,所经之处碎草飘扬,正往曾鑫飞出。

曾鑫心里一惊,马上接连不断地闪避,若只观察身手,根本不会猜测到已近年过花甲。他发现了,发现了风刃群中的一处盲点,迅速闪避到那。

“呵,不出所料。风龙卷!”一道强大的龙卷风突然在曾鑫面前出现,并且迅速向其压了过来。

无计可施之下,曾鑫运气硬把他抵挡下来,开始出现了喘气,看来是消耗了不少的元气。

杜逸枫在旁边看到杜远占优势,暗暗喝彩。

“不愧是‘幻影四侠’之一,十几年后,御法本领是有进无退啊。可惜,也是一个叛徒。”曾鑫讥讽道。

杜远没有理会他,冷冷道:“曾头目还不是做尽杀人灭族之事?还有...”杜远看了看杜逸枫,“你不是以权谋私,暗下想夺取《血影幻魔决》和空灵杖么?”

“哼!看来你是已经全部知道了。那就非死不可了!现灵,黑审判!”审判权杖上弥漫着一片黑色,一个约为常人两倍的老者出现在曾鑫的身前。老者右手持杖,左手握着一本判决,给人一种凛然的感觉。

杜远看到后,没有任何表情。“看来是要认真了。”魂奇前指,“现灵,厉风!”一个千年树精魔法师立在杜远身旁,枯干的四肢和修长的耳,没有让人感到恐惧,反而拥有强烈的庄严感。

在旁边观看者的杜逸枫被眼前这一幕惊呆了,整个人看上去就像木头人,动也不动。手中的空灵红光渐渐强烈起来。又一次见回了他,曾经的手足...

两人都没有心思留意杜逸枫这边,早早已将所有精力集中在这场生死战斗。“千年缠绕!”厉风一手插入了大地,“啊!”在黑审判周围突然出现了许多树根,将其牢牢困住,并不断紧收。另一边,杜远和曾鑫也交手起来。曾鑫挣脱了杜远的缠身,趁机帮黑审判逃脱。“毁灭法球!”几道黑色的光球飞往了两个法灵身旁,将缠绕的树根炸毁了部分。黑审判迅速逃了出来。

“你用的是...黑魔法?”杜远愤怒地问道,“果然你就是叛徒...”

“是又如何?追求力量有错吗?这世界本来就是弱肉强食!力量就是衡量是否强大的唯一标准!反击吧,黑审判!”

“暗黑裁定!”一阵黑色的浓雾渐渐来到厉风身边,完全包围在内。

杜远暗想不妙,连忙提醒道:“厉风,小心!”

话未说完,被黑色雾气包围的厉风双脚突然瘫倒在地,双手苦苦支撑着。

“哼哼,这一招是可以改变局部的重力场,你是再别想挣扎了。”黑审判冷笑道。

“该死!”

另一边,曾鑫和杜远也在不停地对决,然而因为刚才一开始未杜逸枫挡住了那致命的一击,再经过长时间战斗,体力开始下降,处以被动。反观曾鑫,虽然也因为低估对手受了杜远一击,但威力显然没有自己蓄谋已久的必杀一击强大,加上法灵黑审判压制了厉风,使得自己的黑魔法得到了元素叠加的提高,不断地对杜远进行压制。

“好强大的黑魔法...再这样下去,杜远他会战败的。”鬼怨对愣住的杜逸枫说道。

“师傅...”胸前的紫月勾玉又开始了闪烁。“不行!我要上去帮忙!”此刻的他,紧握着全新的空灵杖冲了向前。

“呵呵,没路可逃了吧?”杜远被十几个黑色的光球包困住了,毫无死角。难道...

死神已经在自己的上方露出了锋利的镰刀...

“毁灭吧!黑暗魔雷!”

“轰!”黑魔法还没施展出来,曾鑫背后却受到了强烈的攻击。

“炎流星!”杜逸枫先一步从后面袭击了曾鑫,帮助了杜远逃离一劫。

紫月勾玉仍然在不停的发光。

鬼怨暗暗称奇。自从空灵落到了这孩子手里,自己一直都在他身旁,从来没有修炼过火系魔法的逸枫,怎么会懂得炎流星的?上次和赵浪决比拼时的预法,还有那勾玉,这几天逸枫每次御法时,它都一直在闪烁,到底是什么来头。

“你这个小鬼太放肆了!”曾鑫回过头来凶狠地望着杜逸枫。“黑审判!把他杀了!”

黑审判马上转向杜逸枫,手中的判决发出闪耀的光芒。“终极预言!”

丝毫没有反应,杜逸枫依然睁着眼睛,倒在地下。

“师傅!!!!!!”

声音传遍了整个树林。

杜逸枫马上用手撑起自己,以尽可能的速度挪到声旁重伤不起的杜远。最后的一刻,杜远极速推下了杜逸枫,而那致命的一击,穿肩而过...

“阿远...”厉风用尽最后一分力气,也倒在重力场中。

“这...”鬼怨也沉默不语。

“真是师徒情深啊!不过不怕,我会送你们一起下地狱的!”曾鑫冷冷地笑道。

“逸枫...快离开这...一定要...要...要活下去...”杜远无力地说道。

“力量...我要力量...”胸前的勾玉和空灵杖都闪着耀眼的光芒,将黑夜打开了一个白色的缺口。

何永见到光柱出现在黑松林的里,暗想不妙,迅速御风赶了过去。

此时的杜逸枫已经完全失控,忽视了周围一切。

全世界,在这一刻,只剩下了自己,还有这一个敌人

“力量!我要力量...我要!”

曾鑫完全没有预料这般情形的发生。一时间,他也愣住了。

杜逸枫横举空灵杖,露出了面目狰狞的模样,怒吼道:“我需要力量!”身体似乎置身火海,源源不绝的热从身上流出。

“我要杀了你!现灵,鬼怨!”

漆黑中,一双血红的眼睛亮了起来。凌乱的发丝,裸露的半身,锐利的巨爪,细长的尾部,俨然一个人形恶魔。

“什么?他竟然可以召唤法灵?啊...那是...凶灵!”

“我要杀了你!”此刻的杜逸枫已经疯狂了,也许只有杀戮,才能平息心中的愤怒。奋身冲向了曾鑫。

“我也很久没有活动了。”

“嗖!”鬼怨突然已经到达了黑审判的背后,一只利爪穿过了他的身体。还没有任何反应,黑审判已经倒地,渐渐消失在空气中。“告诉你,‘守魂一族’不是好欺负了。”鬼怨冷冷地说道。看着厉风周围的结界消失,停了下来。

“厉风...”

厉风微笑道:“你果然还是那么强大...永别了,鬼怨,不...弑天,我的兄弟...”

鬼怨愣在那,一句话也没有说。

“这...”看见黑审判被鬼怨一招消灭,曾鑫吓了一跳。

“我要杀了你!”杜逸枫双目失去了神彩,就像一个活死人般,更显恐怖。手持空灵杖,不断地施法攻击曾鑫。而曾鑫怎么也想不到眼前这少年会如此厉害,连忙用审判权杖抵挡。然而,勾玉越来越亮,丧失理智的杜逸枫也越战越勇。

“欲望鬼牢!”杜逸枫抓住了时机,将结法曾鑫围了起来。

曾鑫不断挣扎,可是却被黑色流动的物质越扯越紧,动也不能动。

“我要你死!”杜逸枫疯狂地叫了出来。

何永在远处听到杜逸枫的声音,加快速度赶过去。

“修罗之炎,裂地而现!”

“什么?那是!...”鬼怨惊住了。不,所有的人都惊住了。

“炼狱火海!”

“不要!!!...”鬼牢被黑色的火焰无情地烧着,一直没有停...

闪烁的勾玉渐渐停了下来。

也不知什么时候,杜逸枫恢复了理智,“杜师傅!”第一时间跑到了杜远的身边。“杜师傅!你怎么样了?”

杜远笑了,笑得那么自然。“孩子,你...你长大了…”

“师傅!师傅...”

这时,早发现森林强光的何永终于赶了过来。看着重伤的杜远,眼带泪光的杜逸枫,久燃不停的黑色火焰...霎时间,他明白了这一切,马上来到杜远这边,对其进行运气调理。

过了一会,杜远身体看来好了不少。

“何师傅,杜师傅怎么了?伤得严重吗?”

“刚才我御法将他暂时恢复...”

“那就是没事了吗?”杜逸枫瞬间提起了精神。

何永长叹一口气,摇了摇头。

杜逸枫脸上的喜悦瞬间消失,就犹如在刚起的火苗无情地泼来一盘水

“只能暂时维持生命...也许...两天后...”何永也停止了说话。

“其实这...不是也很好吗?”一段调理过后杜远的精神比之前好了一些,但由他说话看来,气息仍然微弱。

“杜师傅!”“师弟!”两人都眼带泪光地看着躺在地上的杜远。“你还是先休息一下吧,先别讲太多了。”何永安慰他道。

“不,我想...我有话一些话一直想和你们说...”

杜逸枫和何永慢慢地扶杜远坐下。

“师兄...”

“我在...我在。”何永紧握着杜远的手说道。

“对不起...我一直躲避了你们十几年...”

“这一切都不重要了,不重要了。”何永再也没有压抑住眼眶的泪水

“他们已经回来了...而且早已经潜入了族的内部,就像...像曾鑫一样...大家要小心...”“明白了,我会回去通知大家的!你不要担心,养好身体,好好养好身体...”“嗯...”杜远点了点头。

“逸枫,你过来。”

“师傅,我在!我在!”杜逸枫搂住了杜远的背。

“见到你现在这样,我可以放心了...”

“不!逸枫还要师傅你看着呢!你还要看到我成为幻法师呢!”杜逸枫早已哭泣不止。

“现在看来,也许是不行了...不过,孩子,不要哭,师傅见你学有所成真的很感到欣慰。”

身旁的杜逸枫已经泣不成声,何永也在一旁不断地叹气。

“孩子,现在你要记住,因为你拥有空灵杖,可能你日后会面对很多的困难,千万要小心...”

“是的,逸枫知道了...”

“还有,带着你胸前的这块勾玉去‘通天树林’里找一个人,说不清他在哪里,不过...我相信你会找到他的。”“嗯,我会去的!”

“我还有一个愿望...”

“师傅,你说,我一定会帮你达到的!”

“等我...两天后,我想回到遗忘山顶...”

三人一片沉默...

“有机会,到传说中的幻彩天池,把一种叫‘遗忘花’的花带到我的面前...”

杜逸枫止不住泪水,点了点头...

“逸枫,请原谅我...其实我一直有件事瞒着你,今天,我想亲自告诉你...”

何永和杜逸枫两人都楞了一下。但杜逸枫还是很快就说道:“逸枫从来都没有责怪过师傅,我知道师傅这样做一定是为我好,我不怪师父...逸枫一直在这听着。”

“好孩子...”杜远笑了笑,接着说:“逸枫,其实...你姓傲...”

......

遗忘山顶

“逸枫,你打算今后怎么样?”

傲逸枫轻轻握着杜远留下的风之卷轴,答道:“我也不知道,也许…我想去完成杜师傅的遗愿。”两天的时间,似乎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也罢...”何永在杜远的墓碑前鞠了个躬,说道:“你所说的那事我要先回去处理了,”然后,老者往下山的路离开,不过两步,哽咽道:“孩子,好好走下去…”没有再回头

残阳之下,晚风吹拂着傲逸枫身后的银袍。他独自看着手中的卷轴,站在了那没有动。

“是你吧?”

“逝者已矣,你还是节哀吧。”

“多谢关心了,我就要离开这了。”

“真的决定这样么?”

“嗯,想清楚了。这不仅是师傅的遗愿,也是自己的意愿。”

“那…我明白了。”

“是了,能再听一次那段曲子么?”

“嗯。”

傲逸枫没选择御风,带着久违的微笑,徒步渐渐消失在女子眼前。

“弹指月神一箭/冲破云影诡秘/守护秩序之风/扑灭混乱之雨/望着残破情网/一声清歌远去/空留一湘魅影/石化冰河世纪/也许/你会死去/无法/伴我远行/但总会有一个人/抱紧你的遗体/等待下一个轮回/再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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