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天舞再次睁开眼睛,发现监狱门口摆着一顿饭,看来已经过去了不知几个时辰了。龙天舞算了一下自己如此一来想要彻底消化掉这真气需要半个月的时间。好在死牢也没人打扰,正好落得清静,只是不知欧阳雪会不会担心自己心急如焚。龙天舞叹了一口气,知道现在也管不了那么多了,专心练功才是最重要之事。武功一成,这区区牢狱自然也就关不住自己了。龙天舞觉得肚子饿了,站起身取来放在门口的饭菜,大嚼起来。牢饭之难吃可以说是快到了极点,但龙天舞却是毫不察觉,仍是大嚼特嚼,狼吞虎咽。
如此这般过了半月,每天龙天舞除了吃喝拉撒,都在指挥着自己体内两股真气融合,到了最后一天,龙天舞大功告成,解封了最后一道穴位,只觉得如同重生一般,真气所到之处只觉如久旱逢甘露一般舒适。
龙天舞活动活动手脚,只觉得内力之强自己从未有过这种感觉,一阵掌风拂出,功力甚至隐约与自己大师父一般,龙天舞心道自己终于因祸得福,武功大涨。
龙天舞想着逃出大牢,这大牢都是用如同碗口一般粗的木头立着围住,自然困不住龙天舞。龙天舞正想活动活动身子骨,看看自己武功到底长进了多少。只见龙天舞轻轻提一口气,一招沧海掌法中的“沧海万仞”,如排山倒海般拍向了狱门。只听得轰一声巨响,狱门上两根木头咔嚓折断,龙天舞摇晃了几下把那两根木头拆了下来,从门中悠然的钻了出去,只觉得自己内力收放自如,心情大好。
这一声巨响自然是引来了狱卒的注意,循声而来了两个狱卒,一见龙天舞竟已经从牢笼中出来,大吃一惊,抽出刀来,大喝道:“越狱可是要罪加一等,你速速投降!”
龙天舞不愿与这些不会武功的狱卒过多纠缠,笑道:“诸位也都是因公不得不然,身不得已,在下也能体谅,若是不跟你们动手只怕你们反而落得勾结匪类助贼越狱的下场,所以在下这就就得罪了。”
那两个狱卒还没有来得及反应过来龙天舞说的话是什么意思,只见眼前一花,一道人影一闪,接着就不醒人事倒在地上了。龙天舞施展开来卓绝轻功,每人一下轻轻一击,把两人打晕放倒在地。龙天舞想了想,把两人的刀捡起来,一手一把,运足真气用力一磕。只见两把刀应声而断。龙天舞把断刀扔在了地上,往牢外走去。原来龙天舞念着这两个狱卒平日并没有为难过自己这个死囚重犯,怕这两个狱卒因自己逃跑不太好向上司交代,把刀弄断也好表明一下自己不是这两个狱卒能对付的了的,也算是做件好事吧。
龙天舞往牢外走,死牢在牢狱的最深处,出来这一路上,牢犯们都惊讶的看着龙天舞,不知道这个“狱友”是如何出来的。
走到了监牢门口,龙天舞发现大门竟也是锁着的,又一寻思平日里牢中总是有三个狱卒,自己只弄昏了两个,第三个这一路上都没有看到,定是出去通风报信了。龙天舞有恃无恐,见这大门并不结实,双掌拍出,把大门连锁带门框一遭拍飞,径直的走了出去。
出门后发现外面聚集了好些个狱卒衙役,看来那个狱卒通风报信的速度倒是不慢。只见众人见门板被龙天舞一下子拍飞,都是一愣,没有人敢上前去。龙天舞笑笑,说道:“想不到还有这么多人送我,不必了,大家请回吧。”说罢施展开卓绝轻功,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几个纵跃便消失了。
龙天舞从牢狱中出来时已是午后,身上物品银两入狱前都被收走了,龙天舞心说得搞点银两买匹马才好,十官九贪,那县官竟判了自己斩监侯,又没收了自己的银两物品,总得从他那里取点什么带走才好。
想到这里龙天舞决定等到晚上偷入县太爷的宅子,偷些银两,若有机会顺便吓唬他一下。现在龙天舞还穿着囚犯的囚衣,太过显眼,不敢招摇过市,飞檐走壁,悄悄溜入一户没人在的大户人家,翻箱倒柜找出一套能穿的衣服,换下来那套囚服,用水洗干净了脸手,之前一直是易容装扮,现在想换个形象倒也简单,只需恢复原貌就好了。
等到了入夜时分,龙天舞悄悄来到县衙后院县太爷住的院子,翻过院墙应当就是县太爷的住处了。龙天舞悄悄扶到窗边,屋内点着灯,龙天舞心说我倒想看看你这贪官屋中到底是个什么样子,舔舔手指把窗户纸戳了一个小洞,眼睛凑过去一看,却是默然了。
原来这屋中的摆设和普通人家并没什么两样,甚至富庶些的家庭屋中的物件要更好一些。只见床上坐着一个中年妇人,穿着朴素,正在拿着针线仔细的缝着知县的官服,似乎是在打着补丁,显然是县官的妻子。龙天舞眼睛离开窗户,心中轻轻叹了口气,十官九贪,想不到这不贪的一个竟真被自己撞上了。这银两看来得从别处想办法了。刚想跳出院墙,听到前院中似乎有人在说话,心中好奇,凑了过去。
只见院中是两个年轻女子,一个年龄与龙天舞相若,一个年纪较小,一看便知是小姐和一个小丫鬟。只听那丫鬟说道:“小姐,你还不回去睡觉啊?天都这么晚了。”
那小姐看着天空,轻叹道:“我睡不着啊,爹爹他还在县衙办公吧?”
那小丫鬟的语气似乎也有些沉重了,说道:“恩,是啊,小姐你别担心了,老爷人那么好,肯定会吉人天相的。”
小姐低下头,说道:“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但愿爹爹没事才好,死犯越狱,知府肯定要找他麻烦,唉,这可怎么办好。”说到后来似乎有些啜泣。
龙天舞在一旁听到,心里也有些不是滋味,自己虽然倒霉了些,被叶千万拉着莫名其妙成了抢马的贼人,但是连累了这县官似乎也是不太好。又隐隐觉得这小姐的声音似乎曾经听过。
那丫鬟劝着小姐,龙天舞在一旁越听越觉得有些对不住这县官,寻思着总要找到一个解决的方法。
此时似乎那丫鬟要带着小姐回房休息了,那小姐转过了头来,龙天舞无意间一瞥,只见那小姐生的清丽脱俗,面容可人,月光映衬下更显得姣美。龙天舞却是忽然脑海中浮现出了一个形象,忙仔细看了几眼,忽然低声的啊了一下。
龙天舞从躲藏的地方跳出来,低呼道:“你难道是知了?”
那小姐和丫鬟突然听到后边有人说话,都是下了一跳,丫鬟刚想要叫人,那小姐却听到了龙天舞的问话,忙捂上了那丫鬟的嘴,转过身来仔细打量龙天舞一番,说道你是哪个?怎么会忽然仔细看看龙天舞的脸,说道:“你,难道是长虫?”
龙天舞听了“长虫”这个称呼,哈哈大笑道:“想不到你还真记得我啊。”那小姐却也是不禁莞尔。一旁的丫鬟听了真是一头雾水。
原来,这小姐名叫宋月婵,龙天舞六七岁的时候,怕他在山中没有玩伴会寂寞,有几年华清亮总是带着他下山住那么几个月。住的地方都是远离武林喧嚣的平常乡下。龙天舞当时结识了一些玩伴。其中有个小女孩跟龙天舞最为要好,两人每天都在一起玩,当年这个小女孩就是如今这位宋月婵了。小时候,因为名字里的“婵”字跟夏天树上吵闹的“蝉”字谐音,龙天舞总管她叫“知了”,而她也因为龙天舞姓“龙”而叫龙天舞“长虫”,两人算得上是青梅竹马的关系了。后来宋月婵的父亲进京赶考中了举,宋月婵也就跟着离开了。
龙天舞和儿时玩伴时隔十年再次见面,一看小时候那个跟着自己一起捉虫摸鱼数星星的小女孩,如今已是亭亭玉立的大小姐,真是感慨。一时不知说些什么,盯着宋月婵看了半天,说道:“真是女大十八变,你比小时候可好看多了,那时候还是个野丫头呢。不过眉眼还是和小时候挺像,看着一下子就认出来了。”
宋月婵听龙天舞笑话自己,不以为忤,反而想起小时候两人总爱打嘴仗的样子,微笑着针锋相对道:“你自己小时候不也是个傻小子,从山里出来好多东西都不认得,还不是要我教给你?”
两人只觉虽十年不见,有些东西却还像小时候一般,毫不见外。宋月婵问道:“对了,华爷爷可还好吗?”华清亮总是童心未泯,所以很喜欢孩子,以前总是给宋月婵讲故事,所以宋月婵还记得。龙天舞点了点头,想起这么说来那个打自己板子的县令就是宋月婵的父亲了,记得小时候自己确实是没见过宋月婵的父亲,当时宋月婵总说爹爹在读书。既然是长辈世伯,自己更不能连累了。宋月婵似乎终于想起来了,问道:“对了,你怎么会跑到我院子里啊?你是知道我搬到这里了吗?”
龙天舞轻轻摇摇头,想了想说道:“说了你不要生气,其实我就是那个越狱的抢了驿马的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