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蝶皱紧了眉,脑子里千丝万缕,似乎有什么谜底就要揭开,只是一点混沌让她始终不开悟。
见刘承文和高参大步向度假村的楼里走来,胡蝶心思一动,急忙转身跑向门边打开门就出去了,“对不起,让你们久等了,我想去一下洗手间。”门外是等侯的化妆师和服装师,胡蝶谦和地向她们打了声招呼就向走廊另一头走去。
胡蝶躲在洗手间里看到刘承文和高参果然上了楼去了走廊深处的另一个房间。胡蝶从洗手间里出来,看看四下无人,她倏地闪身就走到那个房间门口。房门已被带上,胡蝶侧耳倾听根本听不到里面的动静,于是她大胆地把门拧开一条缝,顿时,刘承文暴跳如雷的声音就传出来,“高参,你究竟是怎么搞的?这么不小心,是谁把我们偷偷放贷的消息传出去的……工商和税务到底查到了什么没有?你手下的那几个会计,嘴巴一定要封死,还有,最近放的那几笔贷款可不可靠……”
“姐夫,你放心,那几个会计都是你亲自调教的绝没问题,至于最近放的贷款……上次你把胡蝶的协议给烧了,我们损失挺大,按你的要求又提高了三个点,这几家公司二话不说就签了协议,我彻底打听了,是确实急需用钱,没有别的猫腻,每月还款也算准时到位……”
姐夫?胡蝶一听高参对刘承文的称呼,脑子里顿时象被五雷轰顶,原来信德财务竟是刘家的产业,那……当初她还贷紧张时,高参可是不止一次地把她堵在胡同口拳打脚踢,甚至把她家里的东西砸了一次又一次,如若,如若,这一切都是刘承文授意……
胡蝶呼吸急促,已经不敢再想下去。
如今看高参对刘承文唯唯诺诺惟命是从的样子,她当初在信德财务的借贷想必刘承文绝对是知道的,那么……
原来她一直还的都是刘家的债!
胡蝶一下子捂住了嘴,心狂乱至极,泪水直在眼眶里打转转。
那么那个人,也真是……
曾经做假帐偷了爸爸的钱,不仅不还,还在她走投无路时放高利贷给她;在她无力偿还时却不止一次地派人威胁殴打责难她;如今又假惺惺装仁德把她的借贷协议烧掉以换取妈妈的宽恕……而此刻,他一掷千金象根本什么事都没发生般来为她和小锋举办婚礼……
胡蝶已经不能想象这究竟是怎样的一个人了。
如此道貌岸然假仁假义!
胡蝶心里顿时充满不耻!
“对了,你赶快离开婚礼现场,绝不能让胡蝶和她妈妈看到你,我和小锋之间有协议,绝不能让胡蝶知道信德是刘家的产业……他对胡蝶誓在必得,我就这么一个儿子,满足他的心愿是我唯一能为他做的。工商税务那边你周旋着,必要时,该出手就出手,金额你自己看着掌握,在小锋和胡蝶去法国之前,绝不能让胡蝶知道你是小锋的舅舅。”随后,刘承文阴着脸对高参使了个眼神又叮嘱道。
“是是,姐夫,我现在就从度假村的后门出去,绝不会有人看到!如果不是这事重要,你手机又关机,我也不敢冒然来找你。”说着,高参缩着身子抬脚就向门边走来。
胡蝶迅速带上门,身子一闪,就转到门另一边的步梯旁。
她抖动着身子贴在墙上,泪水止不住流下来,原来小锋也早就知道她是在信德借的款……而他竟然什么都没说。
胡蝶的心绞痛的轻轻弯下腰,她觉得天意如此弄人,此时此刻,她不知道还能相信谁?小锋口里信誓旦旦的爱似乎还响在耳边,可如今,她却已经彻底凉了心。
当胡蝶回到自己房间的时候,脸上平静的就象什么事都没发生,只是脸色有些苍白,显得她更加飘渺,目光也空蒙让人有些担忧。
“胡蝶,你怎么还在发怔啊?宾客们都陆续到了,你怎么还不换衣服让化妆师上妆呀?”此刻,桩桩风风火火地闯进来对着胡蝶就大吼大叫。
“桩桩,让她们都进来吧!”胡蝶没转身只淡淡低沉地道。
“胡蝶,你怎么了?我怎么觉得你好象一点都不高兴心事重重的样子,如今都到这份上了,你可不能反悔呀!你是没看到,小锋这一整天嘴都快要乐歪了。”敏感的桩桩只体会到了胡蝶的不高兴,却没发现她的心伤。
胡蝶轻轻转过身,“你这一大会子又跑到哪里去了?你这个伴娘当的也不够格,丢下我,自己竟跑的没踪影。”胡蝶故意嗔怪她。
“嘻嘻,胡蝶,你是不知道,刚才表姐拉着准表姐夫正满婚礼现场跑呢!不时地对准姐夫说,我们成婚的时候婚礼也要布置成这样那样……嘻嘻,胡蝶,我表姐是在羡慕你呢!”此刻,随着桩桩一起进来的是她的表妹小洁,如今桩桩把她拉来做胡蝶的伴娘。
小洁如此一说,桩桩就羞红了脸,她顿时叉起腰做泼妇状,“小洁,如若你再敢胡说八道,我就撕碎了你的嘴。”说着,桩桩果真扑过去,两人扭打在一起,嘻嘻哈哈笑起来,顿时冲散了胡蝶心里不少的郁气。
因为不管怎样,她都已经不能再退缩。她有了想要保护的人,为了他,她怎样都没关系。
“桩桩,龙马呢?今日就要拜托他了。”随后,胡蝶又说。
原来因胡蝶爸爸去世,她家里又没有合适兄弟,所以今日要拜托龙马挽着她出场。
“说什么拜托,这可是他的荣幸!那家伙正美滋滋地在外面侯着呢!能当你胡蝶的兄弟,可是他八辈子修来的福气!”桩桩情真意切地笑着夸张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