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啸远一笑,放下喷壶,直接转身把她扯进怀里,他怎会感知不到她的焦灼?
“发生了什么事?”他淡淡地问,眸光漆黑如玉。
胡蝶却摇摇头,把脸埋进他怀里,“累了……”她只这样说,尽管回法国等待他们的或许更是腥风血雨,但夏菲菲的事却让胡蝶更感恐惧,她不知什么时候才能与他真正归于平静,既然逃不开,还是尽快去面对吧!人生总不会永远处于低谷。
霍啸远笑着抱紧她,下巴抵在她额头,深情款款地说:“我们会很快地回法国去……胡蝶,对不起,总是让你焦灼不安,没有安全感……”
听他一说,胡蝶突然心酸,“该说对不起的应该是我,总是给你带来麻烦……”想想过往,胡蝶觉得自己象被荆棘缠身,自己受苦不说,也总会给最亲近的人带来波澜和伤害。
“傻瓜,我们是夫妻,就要同甘共苦,以后不准再说此话,我不爱听。若你是麻烦,那我也乐于被麻烦缠身。”说着,霍啸远呵呵地笑。
胡蝶咬着唇,琢磨再三,决定还是不要告诉他今天李队的事。
夜深处,胡蝶突然起身诡异地就去了别墅后面的海边岩石上,她静静地坐在那里,望着波澜壮阔高深莫测地大海,胡蝶的心久久不能平静。想了又想,胡蝶觉得为了他她也必须这么做。
波涛汹涌的大海浪尖上正慢慢站起一个人,强悍修长的身姿,浑身湿透,但那双澄澈的眼眸望着胡蝶,却说不出的奇亮,堪比夜空中最亮的那颗星子。
易天澜从海里钻出来慢慢地走到胡蝶的面前站定。
尽管早已见识了他的诡异神奇,但胡蝶此刻亲眼看着他从莫测地大海里走出来,心还是不由地震动了一下。她无声一叹,“我有话跟你说。”
易天澜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也没发出任何的声音,浑身却带着一股冷冽,也不知是被海水浸的,还是心冷透了。浑身象块冰。那丝丝的寒意,胡蝶感受到了,她竟感知不到他的心跳。
胡蝶突然觉得看不透他了。这样的易天澜,她觉得好遥远。
易天澜的眸子里虽然依旧澄澈,但明显已没有了任何温度。
胡蝶低头一思,觉得这样也好,她就不用再怀有愧疚了,“今日刑警队的李队找我了,说夏菲菲的死是中了一种罕见的毒,她的尸体已于昨天夜里化为了一摊血水……他们怀疑是霍啸远干的……”
胡蝶说完,易天澜明显皱眉若有所思。
胡蝶却起身就走。
如此,就已经足够了。
她不想利用他,也不想伤害他,可她必须保护霍啸远。易家的事,只有易家的人能对付。
回法国的时候,胡妈妈明显对两个孩子恋恋不舍,可最后还是狠心地把他们推出门。胡蝶看着妈妈,只能安慰地抱住她,“妈,我们会很快地回来的。”
“不要担心妈妈,你的路一定要自己走好。”胡妈妈是明白人,能感到胡蝶此番去法国必是艰难丛生。
到了法国,霍啸远直接把胡蝶带到一幢幽静的别墅里,家里有仆人立马迎上来,其中一个微有姿色举止得体面容不苟言笑的妇人很是恭敬地对着霍啸远微一躬身,“先生,您回来了?”说着,她的眼光不含任何感情地意味地瞟了胡蝶一眼。
霍啸远只淡淡点点头,“青姨,这是夫人,以后要恭敬。把厢房收拾出来,我们要在这住一夜。”
青姨明显一诧,“这里是先生的家,怎么能住厢房……难道先生回来了还要走?”
霍啸远只扭头意味地看了她一眼,青姨便急忙低下头,“是,我这就按先生的意思吩咐下去。”说着,挥手甚是威严地就把一众仆人遣走,看来,她是这里的管家了。
胡蝶一叹,直接跟着霍啸远上了楼。蒙蒙和茵茵回到家,却没有丝毫喜悦和欢雀,只紧紧牵着胡蝶的手,很沉静的样子,胡蝶顿时心疼地把两个孩子抱了起来。看来这里对孩子来讲,并没有多少美好的回忆。
这明显是幢很奢华的别墅,里面的装饰无一不精致。可胡蝶却没有归家的感觉。
厢房很大,竟是里外套间,胡蝶一下子体会到了霍啸远的小心,这厢房明显能容的下他们一家四口,来到这里,他对孩子更不放手。
休息过后,换下衣服,霍啸远带着胡蝶和孩子下楼吃晚餐。餐厅很大,装饰古仆典雅,一众仆人都规矩地站在一边,霍啸远坐下后直接冷漠地挥退他们。晚饭端上来,竟是非常正规的西餐。餐厅里只有青姨一个人伺侯着,霍啸远阴着脸不说话,胡蝶和孩子也不敢发出一声,胡蝶觉得这里真象冰冷的牢笼。
晚餐后,霍啸远品着红酒,青姨轻轻站到霍啸远的身旁,“先生,老太爷打来电话,让你明天务必到他那里去一趟……”说着,青姨微微看了胡蝶一眼,“老太爷还说不必带上新夫人和孩子……”
胡蝶听后连眼睫都没眨一下。
霍啸远更是浑当没听见地品了一口酒,“告诉老太爷,请他务必赶快召开联盟会议选好接班人,我想过安宁日子……”霍啸远也是面无表情地说。
青姨微微蹙了下眉,她又意味地看了胡蝶一眼,“先生,你要三思而行……”
霍啸远突然笑了,歪头看着青姨,讥诮道:“青姨,你是爷爷的人,与我却没有任何的干系……可不要把自己置于难堪的地位,我还是很尊敬你的。”他嘻笑中却带着冷意,意思很明白,想劝说我,你没有资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