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天澜却无奈一笑,“胡蝶,我恐怕已经不能回头了。”
“既然如此,那你还缠着我做什么?终归是要早早死去的人了,干嘛还要费尽心机地娶了我……难道你爷爷想为你找个陪葬的?想坑我,没门!”胡蝶越说越是义愤填膺。
易天澜一叹,“胡蝶,这次找到霍啸远你便与他远走高飞吧!我不会再缠着你……”
没想他这么快就通透了?胡蝶不觉疑惑地看着他。易天澜眼眸闪烁,“你说的对,我就是快要死的人了,还那般执著干什么?已所不欲勿施于人,胡蝶,我懂了。”他的话语竟说不尽的凄楚。
胡蝶心里突然泛起深深浅浅的难受,“不过,你还是笨!总想着死呀死的,你去找你爷爷把这一身害人的武功去了不就从根本解决问题了?做个普通人有什么不好,喜怒哀乐都是财富。”
易天澜苦笑,正想再说什么,突然脸色一变身子一个诡异的腾跃伸手就挡住了黑夜中突袭而来的一掌,“爷爷……”易天澜边打边惊诧地暴叫一声。
胡蝶一听,急忙从蒿草中爬起来,夜色中,她也算两眼迥明,可竟然丝毫没看到易老头。
“哼,臭丫头,竟敢说我是老变态,如今,我就变态一次给你看。”说着,易老头显出身形一掌就拍飞易天澜,手如鹰钩就抓向胡蝶。
胡蝶哇哇一声怪叫,“老变态,你敢碰我,我就要你好看。”她身子迅猛地往下一滑竟然躲开了易老头的一爪,胡蝶无赖地捧起一把树叶子就泼向易老头,“易天澜,快救我。”她扯开嗓子就尖嚎一声。
易老头冷冷一笑,“死丫头,竟敢拐害我孙子,今天我就要你好看。”说着,易老头一个鬼魅的旋身不费吹灰之力就抓住了胡蝶,而易天澜也在此时掠过来,挥手就夺,“爷爷,放开她!不关她的事……”易天澜明显有些焦急,爷爷似是真生气了,易天澜从来没见过他这般出手狠过。
于是,胡蝶就在易天澜与易老头之间被挣来抢去,身子都要被扯散架了,两个男人的手象铁爪一样,扯到她哪都象被掐下一块肉,“受不了,身子都要被撕散架了,都给我住手。”胡蝶痛苦地一声嘶叫。
易天澜关心则乱一下子心疼地缩回手,易老头倏地把胡蝶擒在手下,不等易天澜反应,他就顺势把胡蝶抛向空中,脚下踏着一种诡异的步子掠过去,跳起来就在胡蝶身上不停地拍打,只听胡蝶的身子一阵“卡吧”声,那骨架明显被错位了,她顿时一声犀利的尖叫,“啊……痛死了……”声音之惨,惊起林中飞鸟无数。
易天澜本来是要阻止的,待看到爷爷的手法,他却慢慢止了动作,眸光闪烁着,金芒耀眼,嘴角却笑了。
胡蝶根本不能承受那折筋错骨的痛,直接眼一闭昏过去了。
当胡蝶再次有意识醒来时,就看到易天澜那澄澈的如清泉水的眸子,翘着漂亮的嘴角看着她,脸上充满欢悦。胡蝶猛然想起昨晚易老头的恐怖,她惊恐地大叫一声坐起来,全身竟感觉如羽毛般轻盈。
“咦?”胡蝶疑惑地轻“咦”一声,抬抬胳膊动动腿,竟然如此舒坦。胡蝶顿觉有哪里不对了,若说从前自己的身子象穿着笨重的粗布麻衣,如今恰似换上了轻纱软绸,六识更加灵敏,手脚更加轻盈,胡蝶觉得即便不凝神也能感受到周围万物的呼吸与脉博,她一下子震动地望着易天澜,“易天澜,那个老变态对我做了什么?”
易天澜一声轻叹,似是胡蝶对爷爷的称呼他甚是无奈,“昨儿,爷爷耗费了很多内力为你打通经脉舒通筋骨,胡蝶,爷爷已输给了你部分内力。”
胡蝶一听不解,“你什么意思?昨天那个老变态不是要杀我?”
易天澜却轻轻转过脸,“昨儿爷爷听到了我们的谈话,他说,若不让你亲自体会那份神奇,你绝不肯相信这世上真的有奇迹出现。”
胡蝶却轻嗤一声:“休要哄骗我,我如今身子除了感到轻便外也没什么特别的感触,什么内力,鬼才不相信!”说着,胡蝶腿一动就从地上站起来,那灵捷的身手,她自己竟浑然不觉。
易天澜望着她却咧嘴笑笑。
芭蕉叶上滚动着昨夜的露珠,晶莹剔透,胡蝶心动,走过去直接扯过叶子就想用嘴接着喝,不想手刚抓住叶脉,那棵还算粗大的芭蕉树竟然一下子从根部折断了,胡蝶一下子惊呆了。她不能置信地看着自己的手,她根本就没有用力呀!
“易天澜,这到底是什么回事?”胡蝶竟然扭头有些气急败坏对着易天澜吼。
易天澜笑了,“胡蝶,你往上跳跃下试试?”
胡蝶依言身子顿时一蹲鼓足劲往上一纵,身子一下子象离弦的箭飞快地向上飞去,“啊,妈呀!易天澜,快来救我。”胡蝶眼见自己象氢气球那般就要掠上树梢,她吓的哇哇大叫急忙胡乱尖叫着喊着易天澜。
易天澜纵身腾空而起一下子抱住她,两人旋身而下,胡蝶脚落实处却有些站不稳,她明显被吓坏了。片刻,她一屁股坐在草地上就号啕大哭起来,“啊,要命了,我现在可麻烦大了……易老头那个老变态……”
易天澜却扑哧一笑,摇摇头,根本不哄劝胡蝶,转身就向阔叶丛林外面走去。
待胡蝶哭够了,也不得不惊恐地接受了眼前的现实,她不知道那老变态还对她做了什么?胡蝶急欲想弄清楚,便抬腿就跑出阔叶林。
一抬眼就看到易天澜正在摆弄一个简易飞机之类的东西,胡蝶惊诧一声:“这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