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天澜依言把胡蝶抱进帐蓬里,随后他走出来咬了唇,“爷爷,我们不要再这么折腾她了好不好?那股真气我都受不了,她那么柔软的身子怎么能扛得住?我不要她再受到任何伤害,爷爷,罢手吧!她说的话不无道理,我们何必如此执著……”
“混蛋,再说这般气馁的话,你就不是我易家人!小澜,你爸爸死了,难道你忍心再让我白发人送黑发人……”易老头愤怒地一吼,一拳就把易天澜砸倒在地,“赶快去把那些山货洗好煮了,若想让她尽快地恢复,就不要再说废话!小澜,遇到你,是她的缘,也是她的劫……这辈子逃都逃不掉。”说着,易老头冷哼一声跨步就走进帐蓬。
片刻,他身子一顿,未转头却声音森寒,“小澜,若不想让她更受罪,就休要对她吐露任何一个字!否则,你若死了,她更没有活着的必要。”
易老头的话冷酷至极,明显起了杀心的,易天澜的脸一下子煞白,望着帐蓬愣愣地出神。
胡蝶醒来的时候,感觉身子都象飘起来的,她饿坏了。
易天澜正在搅动篝火上的那口大锅,胡蝶两眼直勾勾地盯着大锅馋得嘴角直流口水。望着她,易天澜心疼至极,他心中充满了愧疚,甚至都不敢看胡蝶黑白分明的眼眸。
“易天澜,到底什么时候能煮好啊!你到底会不会烹饪?”胡蝶被馋极了,不觉咽了口口水抬头吼着易天澜道。
“就要好了。”易天澜敛下长睫淡淡地说。
“这句话你已经说了八次了!”胡蝶都有些暴怒。
不管不顾伸手就捏了块肉也不沾草地摆放的调料就猛地放嘴里,“啊呀,真好吃。”她烫的嘴都合不上,却不忘赞美着说。
易天澜被她的样子逗笑了,温柔地拿起碗盛了最嫩的一块肉给她,“记得,要沾上调料吃。别太急,会烫着。”
胡蝶夺过碗却狠狠白了他一眼。
胡蝶吃的很急,她似乎是饿坏了,一锅的肉易天澜竟然没吃到几块。他不觉唏嘘,昨夜她定是累坏了,都已经虚脱了,易天澜心疼至极。他有些狂躁地一下子站起来,“胡蝶,快吃,吃完我们马上离开。”他觉得再这样下去,胡蝶即使不被他吸干,也会被他折磨死。本是他的劫,他不该把她址进来。此刻,先摆脱了爷爷再说。
易天澜钻进帐蓬就提了个背包走出来,“胡蝶,走了。”他竟似焦急不行。
胡蝶却啃着骨头一点都不着急,转头看了看周围的青山绿水,无限感慨,“这里风景多美呀!我可不可在这里多待上几天?”她竟如此通透。
“不行,必须马上走!”易天澜不容纷说大步走过去就扯起了她,“胡蝶,别忘了,他还在小岛上生死未卜……”
一句话便挑起了胡蝶心底的痛,她直接拍拍手,“没什么可收拾的,那就走吧!”
待他们都走远了,易老头才叹着气从林子里走出来,“看来还是不能逼得太紧了,小澜,心太软……”他摇摇头,看着锅里还有块肉,他直接蹲下身用筷子夹起就送进了嘴里,随后咂着嘴满意地道:“我孙子的手艺真是越来越好了,这么好的孩子,我怎么可能让他灰飞烟灭,绝对不行!即便拼上我这把老骨头我也要留下他……”他喃喃自语,又仿若下着决心,随后把筷子一弃,扬长而去。
又走出一个山坳,胡蝶竟看到小轩开着一辆状式拖拉机可四个轮子都非常怪异粗壮的车子正迎着阳光呲牙裂嘴地笑。
易天澜笑着跑过去,“小轩,麻烦你了。”
“少爷,我已经加满了油。”说着,小轩的目光闪了闪。
“你是怎么开出来的?”易天澜低声问。
“老爷睡着了,我从他腰带上偷了钥匙……”小轩鬼鬼地说。
易天澜一笑,拍拍小轩的肩,他心里岂能不明白?若不是爷爷故意如此,小轩还能从他身上偷到东西?不过,这样也好,爷爷终是疼他。
胡蝶却摸着这怪异的车子不解地道:“这是个什么怪家伙?在这大山里能开吗?”
“少夫人,你可别小看了它,它上山爬坡可从不在话下。这是少爷琢磨着设计的,嘿嘿,少夫人,少爷可聪明了。”此刻的小轩挠着脑袋媚谄的样子象极了可爱的蜡笔小新。
胡蝶扑哧一笑,易天澜直接蹿到驾驶座上,手一拍,“上车。”
他回眸一笑,胡蝶心一跳,有句话怎么说来着?回眸一笑百媚生,如今的易天澜美的可不就堪比那绝世倾城的杨贵妃,可惜,他不是唐明皇。胡蝶扁扁嘴,“出发。”
很难想象坐着状似拖拉机的车子行走在山脊之颠会是怎样的一种心情?无法描述的惬意,梦幻般的感觉,胡蝶都有些呆掉。
左手边青山如碧连绵不绝,入眼皆神奇;右手边一条银亮的小河蜿蜒如玉带,仿若镶嵌在碧草间的一块美玉。而此刻他们开车行走在如老牛背般的山脊之颠,心情却是如此的独一无二。
这里的景致太美了,美的有点不太真实。胡蝶突然一下子掐住了易天澜的手臂,易天澜痛的一呲牙,“胡蝶……”他万般不解,开车的手一抖,车子顿时摇晃不止。
胡蝶哧哧笑,“原来这不是梦……”
易天澜转眸看她,了然,却心疼着,“胡蝶,这当然不是梦,你若愿意……”
“注意开车啦!”胡蝶不愿听他又说那些云里雾里,直接不耐烦地挥手就推了他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