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燕臣脸一红,站回文臣一列。
定国候郑康成道:“老臣倒是颇为欣赏馨兰郡主的侠义,不过,若是和亲……实在不适合。”
众臣纷纷点头赞同。
令狐薄勾了下嘴唇,忍笑道:“杨爵爷家的馨兰郡主,本王倒是见过,很是……豪放,确实不适宜和亲。”
杨鸿义转回去朝施燕臣轻哼了一声,高声道:“启禀摄政王,因那日馨兰当街与人打架,老臣惩罚了她一顿,谁知她便趁夜偷溜出去,老臣正派人四处找她呢。”顿了一顿,又道:“老臣推荐一人,建勇候与太后娘娘的胞妹雪莹郡主!”
说着转头看向南浩志,只见南浩志跟着脸色大变,转向他,与他怒目而视。
安成刚道:“不错,雪莹郡主,容貌绝色,温婉娴淑,身份上不仅是郡主,又是太后娘娘和建勇候的胞妹,十分尊贵,与天晋太子极为般佩。”
一时之间朝中大臣纷纷赞成,尤其是令狐薄和小皇帝一党的几位重臣如定国候,杨爵爷,万太傅,安成刚这批老臣,和令狐薄亲自扶植起来的大臣,无不称赞雪莹郡主容色采艺双馨,是最适合不过的人选。
郑康成更是道:“臣等听说,近几日,雪莹郡主一直陪伴在天晋太子左右,可见两人早已是情投意合,皇上和摄政王为他们指婚,只不过为他二人戳破那层窗户纸,玉成了一段好姻缘而已。”
一言既出,众人顿时七嘴八舌的说起天晋太子与南雪莹确实常常相伴游城,有在南城瞧见的,有在北城瞧见的,人人都道两人必定情投意合。
南浩志终于忍不住出列,躬身道:“臣有异议,摄政王,臣妹雪莹分明奉了摄政王之命陪伴天晋太子,哪来的情投意合,请诸位大人,不莫妄自猜测。”
令狐薄“嗯”了一声道:“本王第一次让雪莹郡主代何护卫伴天晋太子游城,只是权宜之计,后来问过雪莹郡主,她与太子皆是尽欢尽兴,本王才让她继续陪伴,并未想到两人竟会因此生了情意。”
众臣纷纷道:“就是,摄政王让郡主陪伴太子,原是极为荣耀之事,又怎么想到两人会就此动了情意。”
“太子与郡主倒是天造地设的一对,相处之下动情,倒是情理之中的事。”
“嗯,既生情意,正好成全一段佳话。”
“不错,将雪莹郡主指给太子,既成全了一对碧人,更因此改善了两国关系,南家又是大功一件。”
“……”
何清君心下暗暗称奇,这样也行?
南浩志指出南雪莹陪天晋太子出游,是奉摄政王之命,原是想驳斥情投意合的说法,不料却被摄政王偷换了他话里的意思,印证了大臣们情投意合的说法,让他有苦说不出。
这些大臣们也个个都是能人,竟然揣度出令狐薄的意思,个个自动顺话搭阶,堵得南氏一党无话可说。
“摄政王,臣知臣妹心里一直喜欢摄政王……”南浩志无法,只得说出南雪莹喜欢令狐薄一事。
却被令狐薄打断:“建勇候如此说,是要将本王置于何地?莫说本王从未对雪莹郡主存过一丝私情,便是有心纳郡主为妃,既然天晋有意和亲,也得忍痛割爱,以江山社稷为重。”
此话一出,那些大臣们更是无不点头附和:“江山社稷原就重于儿女私情。”
安成刚再次出列道:“昨日天晋的王裕宏大人,也曾私下透露给臣,说是见太子跟雪莹郡主情意相投,希望能玉成此事。想来天晋使团提出为太子和亲,必是冲着雪莹郡主的。”
太傅万云安道:“臣也听说此事,咦,建勇候,昨日咱俩在一起吧,天晋使臣是这个意思吧?”
南浩志愣了下,却听万云安道:“将雪莹郡主嫁于天晋太子,不但是天造地设的姻缘,更是利于社稷朝廷的好事,不知为何建勇候竟诸多推托?若只是因为想将郡主嫁与摄政王,那么摄政王殿下都说了,便是他有心纳郡主为妃,也得以江山社稷为重,忍痛割爱……难道候爷就不能忍痛么?”
何清君都想鼓掌了,这些大臣,果然会掐七寸,动辄把江山社稷搬出来,敢反驳就是对朝廷不忠,把人压得喘不过气来。她颇为同情地看一眼南浩志,只见他沉着脸,胸口急剧起伏着,想来肯定是又急又气。
南浩志还欲再说:“臣……”
小皇帝却小手一挥道:“舅舅不要再臣臣的了,南家能出一位太子妃那也是光宗耀祖的幸事,为何要诸多推托,好啦,此事就这么定了。”
南浩志叹一口气,认命地道:“臣遵旨。”退回到列队中。南氏一党均噤若寒蝉,不敢求情。
令狐薄道:“既然如此,那么散朝后,就由杨爱卿与万爱卿去官驿传达皇上与本王的旨意,将雪莹郡主指给太子。另外,封雪莹郡主为婉和公主,其母为一品诰命夫人,择日行加封礼。”
众臣一听,纷纷跪倒:“皇上圣明,摄政王圣明!”
令狐薄一席话,将南雪莹和亲之事定下来。
散朝后,众臣纷纷讨论了着和亲的喜事,走出乾极殿。何清君和黄公公跟在摄政王与小皇帝身后,也出了乾极殿。
只听小皇帝令狐义道:“皇叔瞧朕今日表现如何?”
令狐薄点头赞许:“皇上越来越有先帝的风范了。”看他一眼道:“不过,皇上回去,太后娘娘不会让你清静了。”
令狐义略带稚气的小脸仰起:“皇叔说得是,昨夜母后便在朕的承仁宫闹个不休,绝不允许雪莹姨母远嫁天晋。不过朕也说了,朝政之事,不是朕和摄政王皇叔两人能说了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