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狐薄也不否认,看来这位玄机老人不问明白是不会救治的,她是他的徒儿,他不着急,自是断定她暂时无性命之忧,便索性坦言:“前辈,晚辈是清君的未婚夫,今日刚求皇上为我们赐婚,年后便会大婚!”
刘匀泽双目直勾勾地盯着他:“未婚夫?这丫头怎地不长记性,又挑上这种货色,早就告诉她,好看薄唇的男人靠不住,非要在同一块石头上摔两次么?”
令狐薄微觉尴尬,却又极为着急何清君的伤势,便道:“前辈,这些事情咱们回头再说,眼下最重要的如何救清君,求前辈明示。”
刘匀泽看看他再看看何清君,怎么看怎么不相配,但想他说得也不错,配不配的,还得等救活清君才能做打算。“我乐山的内功心法,会在五脏六腑受到重击时,自然应激,将所有内力聚集一起护住脏腑,清君的伤伤及心脏边缘,换作旁人早已命归西天,而她却一直吊着口气,便是这原因。想救她也不难,就是要找个内力与老夫相当的人,一起为她运功疗伤。”
令狐薄大喜,也不谦虚客气,赶忙自荐:“晚辈内力应不在前辈之下,我和前辈一起为她疗伤。”
“你?”刘匀泽睨他一眼,道:“若是如此倒是适合,我瞧你是纯阳内力,倒有几分跟当年的邪魅狂人了,小子……你不会是童子之身吧?”
令狐薄终于忍不住想抓狂了,清君,你平时都是如何跟你师父交流的,为何在他心急如焚之时,他的心思却总是在一些无关紧要的事上?他令狐薄是不是童子身很重要么,清君的命才是最重要的吧?
“前辈,晚辈是邪魅狂人蔡北剑的徒弟。”令狐薄叹口气,无奈地道:“前辈,现在可以告诉晚辈如何为清君疗伤了么?”
刘匀泽见他一直在催促,便道:“我这徒儿一时半刻还死不了,你别怪我老头子啰嗦,有些话咱们得说清楚,若是你与老夫一同为她运功疗伤,我们两人可能都要折损一成内力,才能完全护住她的心脉,你愿意么?”
令狐薄不假思索地道:“莫说一成内力,便是武功尽废,舍掉性命,我都愿意,前辈莫要再说些无关紧要的事情了,我们快为她疗伤罢。”
刘匀泽瞧着他的样子,也不禁对他生了几分好感,道:“疗伤时,要绝对安静,绝不能分神,否则莫说你我走火入魔,清君必然性命不保。”
令狐薄道:“这个容易。”转身招来暗卫,吩咐道:“你们五个为本王护法,不管是谁,只要敢踏进养义殿,格杀勿论!”
五名暗卫立即抱拳答道:“是。”
他又走出养义殿,对吴义弘道:“再派一队侍卫过来,护住养义宫,任他天大的事情,也绝不允许任何人靠近,违者格杀勿论!”
回身进了养义殿内室,道:“前辈,这样便没问题了。”
刘匀泽看着他道:“老夫知道你是谁了,令狐薄,不就是摄政王令狐薄么?”他瞪大了眼,原来这人青年竟是当今摄政王令狐薄!想不到自己的徒儿来给摄政王当差,反倒将他纳入裙下,实在令狐佩服之极。
令狐薄已经习惯他神一般的思维,他似乎对徒儿的生死并不在意似的,直将他气得压根痒痒,可是不敢得罪于他,只能咬牙切齿地道:“前辈,现在可以开始了吗?”
刘匀泽点头:“可以,一会儿老夫先为清君打通所有穴道,以防真气乱窜,坏了大事……一旦穴道打通,你立即从她后心运功护住心脉,老夫则从她双手运功输气疗伤,一定要够三个时辰方可结束。如此一连七日,你可能做到?”
令狐薄又有些急了:“能做到,晚辈全凭前辈吩咐,求你老人家快点吧。”
刘匀泽站在床边,一手托住何清君的颈项,一手扶着她臂膀坐好:“扶住她。”
令狐薄也未除掉鞋袜,立即上床,盘膝坐好,双手扶住她。刘匀泽也是这般穿鞋上床坐好,伸指便开始点她周身各处大穴,出手如电,只不过半柱香的时间,便将何清君前面的各处大穴点完,双手运力,将她原地拨转,面向令狐薄,背向他自己,再次出手,右手闪电般经过她背后的各处大穴……
待他终于将何清君周身大穴打通时,他与何清君俱都大汗淋漓,轻喝:“快为她运功!”
令狐薄扶着她的双手立即按向她后心,将内力运于双掌,源源不断向她体内输入,刘匀泽微一喘息,双掌瞬即抵住她的双掌运功……
当何清君缓缓睁开双目时,惊讶瞧见师父刘匀泽竟在她脚旁,歪倚在床棱酣睡,而她似乎正半倚半躺地偎在一具温暖的怀抱里,她浑身酸楚疼痛却无一点力气,连转一下身体都做不到。
“清君?”耳旁传来狂喜沙哑的声音:“清君,你醒了?前辈前辈,清君醒了!”
刘匀泽咂巴咂巴嘴,这才睁开眼,道:“早就跟你说过了,她有我们乐山的内功护心脉,加上你源源不断地为她输入纯阳内力,再用千年人参为她吊命……我们这般折损内力为她疗伤,她想死都不容易……”说着哈欠连连,对何清君道:“你有命活着,得好好感激一下这位摄政王殿下,前夜里给你运功疗伤完后,老夫都虚脱得睁不开眼,他偏生不肯合眼,就这么一直抱着你照顾你,两天未进食未合眼,却一日三餐准时给你喂粥喂药。”又连打两个哈欠,抽抽鼻子:“真是个疯子,都跟他说了,你不会有事,他偏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