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狐薄看他一眼,几不可闻的轻哼一声:“徐云昭,若你当了大燕皇帝,必会带给大燕朝廷一股无赖之气。”
徐云昭又开始咬牙切齿了,皮笑肉不笑地道:“绝尘,你一日不打击我会死吗?”
“不会。”令狐薄一脸淡漠地道:“但本王会浑身不爽!”
徐云昭:“……”他已经彻底没脾气了,似乎他在令狐薄面前永远只有被气死的份。
何清君:“……”其实她想说,原来不止她一人被千岁大老爷折磨啊!于是她颇为同情地看一眼徐云昭,很想安慰他说,比起他被算计去调戏王寡妇,其实这真不算什么。
徐云昭突然双肩一垮,一脸的可怜相:“绝尘,你在江湖上也是响当当的名声,不会跟我言而无信吧?”
令狐薄似笑非笑地道:“本王现在可不是绝尘公子!”
“令狐薄!做人不能言而无信!”徐云昭终于抓狂了,站起来叫道。
何清君悄悄起身,往下方移了移,坐在下方的椅上,她还是第一次瞧见徐云昭抓狂,她深表同情,也只能深表同情!
令狐薄风轻云淡地看着他抓狂,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敲着桌面。徐云昭睨他一眼,安静坐下,以手支颐,笑咪咪地看着令狐薄。
何清君见状一阵恶寒,徐云昭那眼神,呃——她情不自禁打个冷战,不知道的人乍一看必定以为他两人郎有情妾……错,郎有意呢!
令狐薄似乎看出她心中所想,冷冷横她一眼,她立时瑟缩转目,嘿嘿笑着。
“本王自然言出必践,三皇子莫要以小人之心度本王之腹。”
徐云昭暗松一口气,他适才便是忘了绝尘的恶根性,不戏弄他一番,似乎便不是绝尘了。“绝尘,还有什么条件?”
“本王说过,只要你为本王调查清楚何家之事,南宛便与大燕结盟。”令狐薄睨他:“只不过三皇子调查得并非水落石出……”
徐云昭也不无遗憾地耸肩:“我已经尽力了,只不过,何家内部之事,实在是查不出……不过,我来皇宫的路上,已得到消息,我的手下已找到当年与那妾氏交好的大魏人。”
何清君闻言,双目一亮,那就是可以通过那人查到何家大火的详情了?
令狐薄扯一下唇角,徐云昭果然也非简单之人,当即进旁边的书房,以摄政王的名义写了一封信函,并盖上摄政大印,封好拿出来,道:“徐三皇子,这是本王给你取信你父皇的信件,你务必要在上元灯节前,查明真相。否则,别怪本王翻脸无情!”
徐云昭起身,一把夺了信件,笑咪咪地道:“没有问题,本皇子定给你一个水落石出。”说着将信件揣进怀里,朝令狐薄和何清君挥挥手:“本皇子走了。”
走到门口,刚刚打开门,又回头道:“对了,忘记跟绝尘说了,本皇子拿着信物回国,恐怕很快便会继承大统,想看本皇子调戏王寡妇要趁早,若等我登了基,就万般做不出那事来了。”
令狐薄忍俊不禁,淡淡地道:“本王知道了,必定会在你荣登大统之前,亲自带着王妃去看你调戏王寡妇!”
徐云昭再挥挥手,优雅地走了。
何清君无语地摸摸鼻子,这些穷极无聊的皇子王孙啊!
过了好一会儿,何清君才转头道:“千岁大老爷,我有个大胆的猜测……”
令狐薄起身,夹了几块银炭火盆里,轻轻翻了几下,让炭火旺一些,又往旁边火盆添了些银炭,然后问道:“有没有觉得冷?”
何清君摸摸温热的手,轻笑:“千岁大老爷,属下是习武之人,底子厚……”
令狐薄哼了声道:“你现在重伤未愈,身子虚着呢,再厚的底子也经不起折腾,若是再不小心感染风寒,便是再将养上两个月,元气依旧恢复不好,本王可不希望大婚时,妻子还是只能看不能吃!”
何清君抹抹额上冷汗,原来努力将养她的身体,竟只是为了吃掉她?他真是……真是脸皮够厚!
令狐薄看她一眼道:“清君别不服气,你这伤,伤及元气,比天晋四公主和五哥伤得严重得多,他们并未危及性命,你是几乎送命,若非有你乐山的内功护住心脏,又有本王及时输入真气为你护住心脉,你当你能撑到你师父及时赶到?”顿了顿,道:“从前南宛有位大将也受了重伤,伤及根本,却命大救了回来,但他自恃底子厚,并未好生将养,岂知四五年后,一直看起来健康如正常人的他,却突然在朝堂上一头载倒,再未醒来。”
何清君眨眨眼,极想说,那一定是那位将军底子不够厚,一位将军,练得多是外家功夫,马上功夫了得,却未必像江湖中人,外练功夫内练内功,自是不同的。但见令狐薄黑着个脸,唯恐这话出口惹怒了他,只好点头,不如就顺着他吧,培元固本,总无坏处便是了。
“千岁大老爷说的是,属下省得了。”
令狐薄的脸色这才好看了些,侧头问她:“你适才说有个大胆猜测,是什么?”
何清君“哦”地一声,想了想,道:“我这样假设,五姨娘便是当年被收买的妾氏,她那位大哥李凤山其实并非她的亲大哥,而是当年收买她的那位大魏人,你说有没有这种可能?”
令狐薄讶然看她一眼,点头道:“嗯,你说的也不是不可能。若李凤香便是当年被收买的妾氏,那就说明何宅废墟的李凤香是假的,而她爱慕那大魏人……清君,你那个清茹六妹,可能并非你亲妹……你可明白本王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