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清君缓缓扶椅坐下,沉默了一会儿道:“令狐薄,你不明白的,何家被烧死,我在意心疼的也不过只有娘亲跟弟弟,甚至既使是父亲,我对他的死也没多大感觉,他冷落了母亲那么多年,我跟清宇也同样被他冷落了多年,若非是占着嫡女嫡子的身份,只怕他早对我们视若无物了。”
令狐薄闻言伸手轻抚她秀发,淡淡地道:“既然如此,清君便更无须介意那把火是不是你娘亲所放了,你只要知道,你何家全家被大魏所灭,而李凤香就是那个害何家家破人亡,利用你娘亲的人便是。”
何清君微一犹豫,点头却又摇头,道:“令狐薄,我要知道真相。”清亮的眸子紧紧盯着他,不让他有推拒的机会。
令狐薄见她执扭地盯着他,只好轻叹一声,道“徐云昭信中说,你娘那时被妾氏们陷害与长工有染,你爹暴怒打了她,也休弃了她,命人第二天便送她到乡下……她气得疯颠了,李凤香当即嗦使她放火烧死那些对不起她的妾氏和你父亲……清君,是李凤香在夜深人静时,将各房的门在外面偷偷别死的,并在房门外堆了柴禾……清君,这火说是你娘亲放的,不如说是李凤香放的。”
她抬眸,他倒是会为娘亲开脱,又沉默了片刻道:“令狐薄,不用担心,事隔多年,我不会太难过,何家之灭就算跟我娘有些关系,但是,是何家先对不起我娘在先,那些人死不足惜,只是可惜了那些年幼子女,父亲……他再可恨,毕竟还对我有生育之恩,何家的仇,我必会报。”
“嗯,你能这般想,本王便放心了。”令狐薄道:“本王便是怕你这些日子去李凤香哪里被她算计了去。”
何清君轻笑:“我知道。”起身就要往外走。
“清君,本王瞧你心情不佳……”
“呃,是有点。”
“可要本王侍寝?”对面那尊妖孽眨着那双泛着桃花的眼睛,一脸无赖相,哪有半分摄政王的睿智威武?
何清君双脚一虚,伸手扶住旁边的桌子,稳住身体,侍寝不都是女子给权贵男人侍寝的么?摄政王也可以侍寝?她抹抹额角冷汗,她就知道不该给他开荤,瞧吧,他现在满脑子都是燕好之事,哪还有半点正经样子?
“令狐薄……本王妃,咳咳……准你成亲后****侍寝!”她大方的说完,爽朗地笑着跳出他的寝殿。
令狐薄见她心情似乎好了些,眸中泛起笑意,****侍寝啊,清君,你该准本王从今夜起****侍寝。想到昨日将她嵌进身体的莫名幸福感,双脚竟有些蠢蠢欲动,想极就此不管不顾的冲进她的房间,搂着她恩爱入眠。
可也只是想想,皇宫人多嘴杂,不似薄王府都是对他死忠的老家臣,这皇宫多少人等着瞧何清君笑话,有哪个是希望她得到幸福的,都巴不得他在婚前玩腻了她,只是他们岂能了解他对她的感情?
翌日,何清君练完剑,换了衣服后,被迫跟令狐薄用过早膳——这一个多月来,午膳和晚膳还没那么讲究,但是早膳,令狐薄是必得等她一起用的。
宫里的司衣坊来人为他们量身,准备大婚服饰,絮絮叨叨,折腾了许久。直把她弄得浑头昏脑胀,烦燥无比。
于是便口不择言了:“不就是成个亲么,怎地这般麻烦?还要准备好几套婚服礼服……当初我嫁白逸扬时,也没这般麻烦,皇家规矩就是多!”
坐在对面主位上的令狐薄俊脸立时风云变色,锐厉的目光落在她身上,这是他和她的婚服,她竟能想到她和白逸扬的婚事,是难以忘情,还是只是习惯使然?
何清君见室内突然静了下来,几位绣工战战兢地垂手立在旁边,大气不敢出,她这才惊觉失言,目底闪过几分悔意,将头转向一侧,偷偷扮个鬼脸,回过头时,脸上已经笑容可掬,向令狐薄走了两步,转头示意几位绣工先下去。
然后才狗腿地扑向令狐薄,挽住他的左臂,笑道:“千岁大老爷生气啦?”
令狐薄不语,凤目冷冷睨着她。
“我不是有意的啦,只是嘴贱,随口便说了出来,今后绝不会再犯啦。”她晃着他的胳膊保证,并顺势坐到他腿上:“我保证从现在开始就当自己是木偶人,任他们摆布,可以吗?”
温香软玉在怀,便是先前有多大的不满,此刻也没她弄得没脾气了,令狐薄只得轻叹一声:“算了,是本王考虑不周,忘记你行走江湖多年,最不喜的就是这些繁琐之事,既然量好尺寸,所有面料款式和冠饰,由本王为你挑便是,你不用再这般不耐烦了。”
何清君闻言杏目湛亮,欢喜地凑唇往他脸上亲了一下:“我就知道千岁大老爷最体贴属下了!”
语毕,身子往外一跳,就欲挣脱他的怀抱。哪知人尚未完全跳出,就被他伸臂捞回怀里,深邃的眸里闪着灼人的光芒,钢硬的铁臂紧紧箍在她腰间,低沉的声音微哑:“惹了本王便想逃,你逃得出去么?”
话音未落,薄唇已经堵住她的,双唇吮吸着她的唇瓣,舌头撬开她的贝齿,钻进她口中,追逐着她的丁香小舌,纠缠着嬉戏着,直吻得她有些窒息,而他的身体出现了熟悉的变化,他才不舍地放过她,将俊脸埋在她胸间,轻轻喘着粗气,暗暗调节自己的情绪。
良久,松开她,轻叹:“清君,本王一向自负克制力极佳,为何却屡屡败在你这小妖精的手里?”
何清君从他腿上跳下,抹抹头上冷汗,止住连连抽动的嘴角,终于忍不住问道:“千岁大老爷总说我是小妖精,我哪里像妖精了?”在她眼里,妖精该是多美貌妖娆,多魅惑众生啊?她……呃,离美貌妖娆、魅惑众生,好像还有很长很长一段距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