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是戏言还是当真如此,她绝不能容许这种事情发生,宁可错杀,绝不能任这种苗头滋长。当即叫道:“来人!咳咳……”
尹画眉忙大声叫道:“来人!”
早在外面候着的一队侍卫一涌而进,领头者仍是那日那名领头的,跪地道:“属下叩见贵妃娘娘。”
元贵妃咳着道:“行了,起来罢,将这贱人拉出去杖毙!”她权衡过,为了儿子的锦绣江山,绝不能允许他身边出现这等令他心动分心之人,她一定要在太子酿成大错前,将这苗头掐死!儿子是明事理成大事者,就算当时伤心痛苦,也不过是痛一阵,过些日子,必会明白,她是为他的大业着想,再说,母子之间,哪儿来得隔夜仇,他一定会明白她这当娘的苦心。
何清君目瞪口呆,天啊,皇家的人都是这般草菅人命的吗?眼见今日不动手是不行了,当即身影一晃,夺了一名侍卫的剑护在胸前,锐目扫过诸人道:“谁敢碰我?”
元贵妃一拍桌子,大叫道:“反了,反了!你们这些废物,还不快拿下她!”
贵妃有命,谁敢不听?众侍卫立时拔剑便涌向何清君。
“住手!”一人清脆的女子声音在门外响起。
何清君惊讶转头,却是白淑慧急步走进来,朝元贵妃矮身行礼:“儿媳见过母妃。”
元贵妃锐目瞪着她:“你来干什么?”
白淑慧笑道:“母妃,儿媳原来只是过来瞧瞧青主儿,却见这里这么大阵仗,不知青姐姐做了什么事,竟惹得母妃大动肝火,要将她拿下?”
元贵妃厉声道:“这里没有你的事,你一边呆着去,否则本宫连你一起罚!”
白淑慧面无惧色,轻笑:“若儿媳惹得母妃不悦,受罚也是应该的,只是这青姐姐是太子殿下新纳回来的,又疼到心坎里,若是母妃竟因旁人三言两语的调拨便杀了青主儿,太子回来必定大怒,那调拨之人倒没什么损失,只怕会坏了太子与母妃的母子情分。”
元贵妃顿了一下,微微犹豫起来。
尹画眉却道:“母妃莫听淑侧民妃胡言乱语,太子素来孝顺,又岂会因为一女子而与母妃翻脸,太子是事明理的人,自然会知道母妃为是他着想。”
白淑慧怒道:“眉姐姐既然说太子不会因一个女子与母妃翻脸,那为何眉姐姐偏要置这个女子于死地!”
尹画眉道:“谁要置她于死地了?淑侧妃不要血口喷人!明明是青姐姐妖媚惑主,引得母妃不满,怎能说是我要置她于死地!”
“够了!你们两个不要再吵了!”元贵妃大喝一声,然后便开始大咳,她随身的婢女忙给她抚胸顺气。
“这个刘青,本宫今日是必要除掉她的,本宫一心为太子打算,就算会引得他不快,也顾不得了。来人,还不快将这个刘青拿下!”
“母妃……”白淑慧急叫。
“你住口!”元贵妃厉声朝她喝斥。“将那贱人拿下!”
那头领挥手命众侍卫上前捉拿,何清君持剑挥出,堪堪数招,已经有四名侍卫倒地,生死不明。她足尖一点,跳出房间,站在院子里,冷笑:“不想要命的,尽管来吧。”
那侍卫头领自知不敌,立即命近五十名侍卫一哄而上。
何清君岂会将他们放在眼里,既然今日,不是他们死,便是她死,自然也不用跟他们客气,手起剑落,血液溅出,她每一剑下去,都会有人亡命扑地。
那厢元贵妃眼见何清君竟敢反抗,武功还这般高,更是气得不轻,大骂:“废物!都是些废物,连个小女子都治不住,要你们何用!”
白淑慧急得团团转,却苦于帮不上任何忙去,只能眼睁睁看着何清君在院里与众侍卫杀成一片,好在她武功高强,一时半会不会吃亏,但是她毕竟戴着镣铐,既跑不掉,太子府侍卫又多,再打下去,别处的侍卫必会赶来相助。
眼见何清君也杀红了眼,只不过一会儿功夫,院子里已横了十几名侍卫,太子再不来,这局面当真不可收拾了。
正想着,只见院里突然出现一条人影,厉声喝道:“全部住手!”
白淑慧大喜,是太子来了。
“谁给你们的胆子,竟敢对主子动手?”晋望之素来温和的俊脸结了一层冰霜:“都滚出去!”那帮侍卫立即抬着伤亡的侍卫退出去。
元贵妃此时已在眉侧妃的搀扶下到了门口,冷声道:“是本宫让他们动的手。”
晋望之恭敬向母妃行礼:“儿臣见过母妃,不知母妃突然至府里,所为何事?”
元贵妃哼了一声道:“你眼里还有本宫这母妃吗?”
晋望之笑道:“母妃这是说什么话,母妃是儿臣的母亲,儿臣眼里怎么会没有母妃。”说着目光扫过尹画眉,道:“母妃一直深居深宫,极少外出,今儿个却是听了谁的谗言,竟不顾身体欠安,跑到儿臣府里跟一个侍妾置气?”
尹画眉低下头去,柔声道:“太子殿下可是在怪眉儿吗?”
晋望之冷哼:“母妃凤体欠安,你们又不是不知,遇上事情,不多劝着点,反在旁边火上浇油,是存了何等居心?”
尹画眉与白淑慧同时跪下,道:“妾身不敢。”
元贵妃道:“望之不必拿着眉侧妃发泄,本宫是怕你沉溺儿女私情,误了大事!”
晋望之苦笑不得:“儿臣是母妃所生,母妃该是最了解儿臣的人,儿臣岂是会沉溺儿女私情的人?若母妃是因为昨夜儿臣的戏言,大可不必担心,儿臣自有分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