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清君顿觉脑门顶上又传来乌鸦地“嘎嘎”声,臣夫……她觉得这位摄政王在她面前,根本就是无耻无下限:“马马虎虎。”
“呃,原来清君嫌为夫伺候都不够尽心啊,没关系,下次为夫会更用心。”
令狐薄唇角挂着那风华绝代的笑容,险些闪瞎了何清君的一对招子,不由得咽下口水……下次?她可不想再有下次了,对她来说,这种折磨比吃了她还难熬!
“令狐薄,我饿了。”她按按干瘪地肚腹,确实好饿。
令狐薄忙命薛青找人将浴桶抬出,端上饭菜来,亲自为她布好菜,笑道:“都是你爱吃的,今日消耗太多体力,多吃些肉。”
何清君也确实饿了,拿起碗筷便开始填饱肚子。经过好几轮的恩爱,令狐薄似乎也饿极了,比平时多吃了一碗饭。
填饱肚子,有了力气,何清君才问道:“令狐薄,你适才说,这浴桶……不像是薛青能想出来的,那是谁想出来的?”
令狐薄勾着唇角,看她一眼,道:“说你迟钝,你还当真迟钝到顶了,清君,本王问你,难道你未觉得梅草有什么不对劲?”
何清君茫然摇头,梅草有什么不对劲?她还是挺相信梅草的,难道千岁大老爷发现了什么?
令狐薄漱口后,摇了摇头,轻叹一声:“难道你没瞧出梅草的目光总往薛青身上溜吗?”
“啊?”何清君惊叹望向他:“你是说,梅草这丫头,她竟然、竟然喜欢……薛青?”
令狐薄抿唇轻笑:“薛青从十六岁就跟着本王,如今也伺候本王八个年头了,本王倒忽视了他的终身大事,若他也能对梅草有意,本王乐见其成,到时,以薄王府的名义给梅草送份嫁妆,也算是对薛青的补偿了。”
何清君恍然,怪不得他初始明明不太乐意带梅草回府,后来又突然改口,说若梅草伺候得好,待她嫁时便给她送嫁妆,原来他是早就瞧出端倪了呀。
“千岁大老爷的意思,可是薛青送那般大的浴桶上来,其实是梅草的馊主意?”何清君贝牙咬得格格作响,这个杀千刀的梅草,她是搞不清楚谁才是她主子吧?为了薛青在他主子面前长脸,就出卖自个的主子……简直是、简直是……女生外向!
令狐薄扬着唇角:“这才叫夫唱妇随,清君,本王发现,咱家夫纲严重不振。”
何清君翻个白眼,夫唱妇随,人家薛青还没答应娶她呢,她就随上了。“你不是到处宣扬我悍妻吗?你不是惧内吗?既然我是悍妻,你又惧内,要什么夫纲?”
令狐薄:“……”这算不算自己搬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千岁大老爷,你等的那个时机倒底是什么?”当时他可是说亲他一下便说,岂知她不止被亲,还被连续吃了数次,骨头渣渣都未剩下,却仍不知道这时机是怎么回事。
令狐薄慵懒地依在床边,道:“你可知金芽关附近有块肥硕封地,封地有位天晋王爷?”
何清君点头,好像是听说那里有位王爷,是天晋封地最肥沃的王爷。
“你可知他是哪位王爷?”
“宁王吧?”她有些不确定。
令狐薄笑道:“这位宁王,是晋皇的亲生兄弟,当年这位宁王也对皇位虎视眈眈,天晋先帝更钟爱宁王一些,据说他一直在宁王和晋霄骏之间犹豫不决,无法确定立谁为储君,后来那位宁王却突然退出争储之战,主动请求当时的晋皇将天晋最富硕的土地封给他,远离京城。”
何清君道:“这却是为何?”
“为何,这个宁王晋霄峰自知不是晋霄骏的对手,便抢先娶了晋霄骏当时钟情的天晋第一美女,然后便自请到封地去,极少回京。当时的晋皇觉得有愧于宁王,又怕晋霄骏登基之后杀了宁王,便给了宁王一块免死金牌,并颁了一道圣旨,绝不许晋霄骏杀宁王削宁王的奉银番号。”
“宁王晋霄峰避至封地后,表面上对晋霄骏甘心俯首称臣,其实暗地里一直在招兵买马,准备伺机起事。本王不过是派人潜于宁王手下,不停地将这把火烧旺而已,如今的宁王手中掌握了十万大军,天晋京城不足四万精兵,若是起事,不用三天便可攻陷天晋京城。”
令狐薄凤眸中充满奸佞,此时的他不再是她眼中那个贪色不息的夫君了,而是个狠绝奸诈的阴谋家,拈手间算计着众人的生死。“清君,现下,你可明白是怎么回事了么?”
何清君眸里闪过一丝敬畏,政治斗争的残酷,岂是她能想像的?宋玉洁说得不错,当政者随便一个念头,数以万计的人便会丢了性命,无数家庭便会跟着遭殃。令狐薄为了争夺吴山,很容易便挑起天晋内战,然后他从中渔利……只是多少人得死于这场战争?
好吧,她妇人之仁了。她这小女子不懂政治,不会算计怎样以最小的代价取得对国家最多的利益,她只知道政治残酷,没有一颗狠绝的心,是绝计做不到的。或许在他们眼里,人命如草芥,只存在价值几许,值不值得留。
而这样一个狠绝的男人却将她视若珍宝……她实在不知该怎样形容心中的滋味。
她这里还没感慨完呢,就听到门外响起了敲门声。
令狐薄抬眸,随意道:“进来。”
薛青推门而进,拱手道:“王爷,驿馆外有名天晋的雅平郡主求见。”
令狐薄微讶,望向何清君,只见她惊讶之下站起身来,问道:“雅平郡主?她来干什么?找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