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狐薄淡淡一笑,道:“魏皇的野心当属四国之最,这吴山处在南宛与天晋的边境上,离大魏尚远,他却是最早将手伸到吴山之人,如今吴山归了南宛,他岂能甘心?”
何清君顿时想起何家灭家惨剧,不禁长叹一声:“魏皇不死,吴山既使归了南宛,也不得安宁。”
“清君不用急,本王说过会杀魏皇帮你报仇,自然不会让他逍遥太久。本王一直忘记告诉你,赐婚之后,本王便派了慎空去大魏,帮助暗探救药王老人。慎空来天晋找本王,一是来告诉本王已救出药王老人,二来也是因为在路上得到你被劫的消息,赶来天晋帮忙救你。”
何清君一阵惊喜,药王老人救回来了,那就是说师娘脸上的毒有救了!忽地反应过来,她在跟他说杀魏皇之事,他突然提起药王老人,自然不是为师娘的解药……她抬起那双清亮的杏目:“千岁大老爷是不是还想毒死魏皇?”
令狐薄点头:“对付这种毒辣之人,这个法子最简单最直接了当。下次没了药王老人,本王倒要瞧瞧谁能救他。”微微一顿又道:“本王也是想趁此引出那个想救魏皇的人。”
何清君“哦”了一声,瞧向他,感叹不已,千岁大老爷果然是千岁大老爷,哪怕只是一个简单的计谋,都九转十八弯,让它变成一个诸多用处的陷井。
“千岁大老爷,你说五王爷是不是就是那想救魏皇的人?他毕竟与魏皇是甥舅关系。”
令狐薄摸摸下巴:“嗯”地答应:“清君猜得不错,若真是如此,本王才更觉得奇怪,五哥与魏皇应该只见过两次面,这两次都是在他孩童时期,事隔二十年,按说他该早忘记了这位舅舅,何况,五哥便是对亲兄弟,感情都极为淡薄,实在没道理对一个只见过两次面的舅父有如此深厚的感情……”
何清君连连点头,令狐薄说得不错,若想救魏皇之人是五王爷,确实有些诡异,若是不是五王爷,那么又是谁呢?那人既一心想让魏皇活命,又知道此毒唯有南宛的药王老人能解,同样不寻常……
却听令狐薄轻喝:“停车。薛青!”
薛青忙到车旁听命。
“速给柳清飞传令,命他派十万大军增援吴山,其余八万人马带至京城安洛候命。”令狐薄低声吩咐着。
薛青轻答:“属下遵命。”
马车复又跑起来,何清君问道:“千岁大老爷调兵至京城安洛是在防谁?五王爷么?”
令狐薄哼了一声:“五哥行事诡异,又与魏皇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不得不防。”
“嗯,千岁大老爷尚未痊愈,不宜劳累,不如躺下休息一会。”
令狐薄勾了下唇角:“过来,坐到本王身旁来。”
何清君盯着他看了一会儿,终于败下阵来,乖乖坐到他身旁。令狐薄低笑一声,顺势躺在她大腿上,像只慵懒的无骨肉虫般粘附在她身上,令她一路除了无语便是无语,只能安慰自己,幸好他一路上虽然不停动手动脚,总算克制,没当真在车厢内要了自己。
咳咳,虽然没在车厢内要她,可是每到了夜里安营扎寨时,总逃不了被吃的命运……好在他一路上还算节制,不再那般不知魇足的要她,偶尔要她,也与她燕好一次,便会将她拥在怀里安然入睡,大多时候,他夜里都会忍着眼里赤裸裸的渴望,只是轻轻搂着她入眠。
其实何清君知道,他并非心甘情愿节制,而是这种情况下的燕好并不尽兴,两人不敢动出任何声音,都隐忍得极为辛苦……她记得第一夜时,她怕极帐外的大臣侍卫听见,咬紧了嘴唇不敢发出声响,结果是很严重的,那夜,她嘴唇咬破,令狐薄的背被她抓出一道道血痕,甚至一不小心按痛了他的伤口,痛得他闷哼一声,抽气连连,额上甚至渗出了冷汗。
事后,他心痛的望着她咬破的樱唇,不时摸着背上的抓伤偷笑,但也因此一路克制了不少。
他们行至安洛城外时,小皇帝正领着朝臣等在城门处迎接。
令狐薄尚未下车呢,小皇帝令狐义便扑来来,就像一只见到老娘的小狗仔,扑在令狐薄的大腿上痛哭流涕啊。“皇叔你终于回来了!”
何清君无语抚额:“……”他们叔侄感情几时变得这般好了?
令狐薄眼角嘴角那是齐抽啊,伸手欲将小皇帝从自己身上扯开,哪知小皇帝竟像粘在了他大腿上似的,紧紧抱着,痛哭不已:“皇叔,朕将皇位还给你,朕不干了,不干了!”
令狐薄:“……”
众臣:“……”
此时万太傅干咳两声,板着面孔从朝臣中走出,道:“皇上,请注意仪态威严。”
令狐义的哭声更大:“什么仪态威严,朕这皇帝分明是给你们干的,皇叔,朕受不了了……那永远批不完的折子,永远处理不完的朝事,永远不懂分忧的大臣,还有万太傅永远停不下的嘴!皇叔,朕求你收回皇位,封朕做个逍遥王爷!”
何清君错愕张嘴:“……”不会吧,不过数月的时间,竟将小皇帝折磨得连皇位都不想要了?那怎么行?令狐薄只能是她一个人的千岁大老爷,岂能成为天下人的千岁大老爷?她第一个就不答允。“令狐薄,你敢答应他试试!”
令狐义一听皇婶发话阻拦,立即放开皇叔,扑向何清君,抱住了皇婶的两条大腿:“皇婶,你不能这么残忍,朕还年幼,朕还要长身体啊!皇婶你瞧这三个月,朕不但丝毫未长高,反而抽回去了,你瞧朕都瘦得形销骨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