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清君忍不住说了一句道:“千岁大老爷,徐云照口信是说昨日到的……”
令狐薄睨她一眼,似笑非笑:“他是说了,但本王答应了吗?本王偏说今日到,是他来早了。”
何清君:“……”好吧,千岁大老爷,你威武!
令狐薄带着何清君跟在药王老人身后不疾不徐地往山庄里走着,尚未进厅,便见徐云昭迫不及待地跑出正厅,“绝尘,朕现在是大燕皇上,忙得很,你竟然迟到!”
令狐薄风轻云淡地道:“本王并未迟到。”
徐云昭微怒:“朕派人捎去的口信,是昨日到,昨夜去兑现!”
令狐薄淡淡地道:“徐三公子当了皇帝后,这脾气大了不少啊。”
徐云昭脸微红,语气收敛了些道:“绝尘如此不守时,朕自然等得烦燥了些。”
令狐薄冷笑:“你说昨日不假,可本王答应了么?本王又非你的臣民,为何要听你的?本王偏说今日才是相约之日,所以本王并未迟到,是徐三公子许久未见本王,迫不及待地来早了。”
徐云昭一头冷汗,眉边连连抽搐,半晌,勉强笑出来:“绝尘的嘴还是那般毒,还是那般爱强词夺理,好,朕不追究此事就是。”
令狐薄不淡不咸地道:“你想追究,你追究得了么?徐三公子,你也太将自己当盘菜了。”
徐云昭:“……”他不是菜,他是堂堂大燕国的皇上!“绝尘,当年朕说过,朕愿赌服输,绝不抵赖,但要想瞧朕调戏王寡妇,得在朕登基之前。可是如今朕都登基六年了,你却要堂堂大燕皇帝去调戏王寡妇,实在太过份了!”
令狐薄径直带着何清君进厅坐下,徐云昭无奈,只好也进厅坐下。药王老人命人为三人斟上热茶后,便丢下所有客人走了。
令狐薄望着徐云昭道:“徐三公子,其实你可以不用来兑现赌局的。”
徐云昭以为他终于有了一丝人性,准备放他一马,喜道:“真的?”
令狐薄郑重点头:“真的。因为本王最近很闲,闲得发疯,正愁找不到消遣的地方……大燕国就不错,我想大燕臣民必定对他们的皇帝有事没事调戏王寡妇很感兴趣,本王若去了大燕,可以做好多事情……”
徐云昭忙道:“别,千万别!朕兑现赌局便是,你随便去哪国兴风作浪,就是千万别跑到我大燕去,我们大燕庙小,盛不下你这尊大佛!”
令狐薄几不可闻的轻哼一声,悠悠地喝一口茶,转头对何清君道:“今夜你可以瞧见大燕皇帝徐三公子调戏王寡妇了。”
何清君:“……”她就是替王寡妇痛苦,人家王寡妇都四十五六岁了吧?招他们了还是惹他们了,竟然莫名其妙被两尊闲得哪儿都疼的佛爷有事没事拿来戏耍?
徐云昭脸上终于出现从前那宛若猫儿般的笑容,道:“听说绝尘婚后极为惧内,其实是令王妃想瞧朕调戏王寡妇吧?”
何清君:“……”她是极为想瞧瞧大燕皇帝调戏王寡妇的场景,却从未跟千岁大老爷主动要求,好不好?请不要将屎盆子扣到她头上,而且,千岁大老爷他也不惧内好不好?
她现在终于明白自家夫君不遗余力到处宣扬他惧内的用意了,其实这样真是好处多多了,不管何事都可以推到内人身上,因为他惧内嘛,所以所有的事情都是内人的意思,跟他无关!
何清君愤愤地瞪着令狐薄,让他为自己正名。却听令狐薄悠悠地笑着,然后斯条慢理地道:“是本王的儿子想瞧,只不过他才五岁,实在不宜观看调戏的场面,所以只得请他母亲来代看。”
徐云昭:“……”他想撞墙!既使六年未见,跟令狐薄相见,不J但未有半分老友重逢的喜悦,却从头到尾都是一种痛苦!跟他说话,根本就是一种折磨!“绝尘,朕此生最后悔的事就是结识了你这朋友!”
令狐薄眉角一挑,讶然道:“徐三公子竟当本王是朋友?本王可从未以为徐三公子是朋友。”
气死他了,气死他了!徐云昭简直被他气疯了,绝尘难道听不出他话里婉转的意思吗?朋友不过是说辞而已!有这样戏耍朋友的朋友吗!他不知道什么叫委婉吗?好在他涵养够好,仍旧笑得如猫儿般:“那绝尘当朕是什么?戏耍的猴子吗?”
令狐薄抿了口茶,然后毫不客气地道:“徐三,你答对了!”
徐云昭登时从椅上跳将起来,瞪着他,怒道:“绝尘!”
令狐薄却淡淡地睨他一眼,道:“本王以为徐三公子一直知道,所以才如此配合,每次打赌都输。”
徐云昭重重吁一口气,缓缓坐下,冷笑道:“绝尘,不要以为朕不知道你每次都使诈!”
令狐薄扯一下唇角:“你有证据吗?”
徐云昭哼了一声:“朕若有证据,便不会来兑现了。”
令狐薄轻描淡写地道:“没有证据,只能说明徐三公子,一,你运气太差,二,你有意配合,故意输给本王,三是,你喜欢王寡妇!”
徐云昭那个气啊,他疯了才会喜欢王寡妇!他疯了才故意输给他,就为了去调戏王寡妇?
何清君心下小声道,她有证据,她亲耳听到亲亲夫君打赌时,以内力使诈,不然必是徐云昭赢了!可是她是不会出卖自家夫君的,绝不允许自家夫君去调戏王寡妇!
为免自己被活活气死,徐云昭拒绝再跟令狐薄说话。
天色近黄昏,三人同时下山,来到山下王寡妇的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