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狐薄接着问:“你卖琴,司徒意可有说什么?”
钟琳秀目一瞪:“他还想说什么?叫他玩物丧志,若不好好教训他一下,日后把我出卖了怎么办?”
令狐薄不再说话,端起茶杯来继续喝茶。
何清君却笑了:“钟师妹,你还不明白么?那些可都是司徒意的宝贝,为了那些宝贝,他可以昧着良心助纣为虐,你随便就卖了他的宝贝,他也只能任你胡闹,你以为换个人,他会如此么?”
钟琳沉默了,良久后,起身离开。
令狐薄随着起身出门,对钟琳道:“钟师妹,叫司徒意去后山挑一担山泉水。”
钟琳回身看他,微微不悦:“姐夫手下那么多人,为何不叫他们去挑?”
令狐薄似笑非笑看着她:“钟师妹,说起来司徒意算是本王的家仆……他还不是你的夫君,你就这般护着他?”
钟琳一怔,俏脸更红。
“钟师妹,瞧见晨儿,告诉他,本王找他。”
“好。”钟琳红着脸离开。
“王嬷嬷,去取些上好的菊花,泡上半壶送过来,记住是半壶。”令狐薄吩咐着。
王嬷嬷立即答应着下去烧水泡茶。
一盏茶的功夫后,半壶热茶端上,小晨儿也回来了,令狐薄命所有下人退下,对小晨儿笑道:“晨儿,过来……”
一会儿功夫,令狐薄在何清君的瞠目结舌的瞪视下,淡定的左手提着茶壶,右手开门,对薛青道:“将这壶上好的菊花茶送给柳含烟,对她说,本王见她刚回来火气极旺,便送她一壶清热去火的好茶,你要亲自给她斟茶,亲眼瞧着她喝下去。晨儿,你跟着薛叔叔一起去。”
薛青忙双手接过茶壶:“是。小世子,请。”
片刻后便到了柳含烟的房间。
敲门。
“进来。”
薛青领着小晨儿一起进屋,见林秀映也在,立即向林秀映行了礼,然后才转头对柳含烟道:“摄政王见柳姑娘此番回来,火气极盛,便让属下送一壶上好的菊花茶给柳姑娘。”
柳含烟那绝美的脸色有些难看。
林秀映不悦地看一眼柳含烟:“含烟,你是不是又去为难清君了?”
柳含烟道:“娘,你怎么老是偏袒何清君,我跟她又无仇恨,为难她做什么?我不过随便说了两句话,谁知摄政王会如此小器。”
林秀映从椅上站起,不满地道:“含烟该知道便是当今皇上对清君都尊敬有加,不敢有半分不敬,那是为什么,自然是因为摄政王,你偏不知死活,屡屡与她针锋相对,若非清君总是顾念同门之谊,你以为摄政王会轻饶你么?今日定是你说话难听,有意为难清君,才惹得摄政王不悦,故意给你送来这菊花茶。”
柳含烟似笑非笑着:“娘,既然是同门了,为何非要拘泥于世俗之礼?”
林秀映道:“我从未要你拘泥于君臣之礼,见到摄政王和清君要跪拜,但你至少要尊重她一下,要知道,她现在不止是乐山的何清君,还是摄政王的嫡王妃,对她不敬,便是对摄政王不敬,摄政王能高兴么?”说完便拂袖往外走。
薛青不声不响地提着茶壶走到桌前,在她们母女的注视下,从茶盘里重新取了只干净茶杯,斟满茶水,然后将茶壶放在桌上,恭敬地奉茶道:“柳姑娘,请用茶。”
柳含烟眼见这薛青甚是坚定,她若不喝这茶,他定然绝不会走。当即哼了一声:“我不过随口说了一句,竟惹得这许多人不高兴,瞧来,以后我回乐山也得谨言慎行了。”伸也右手,以兰花指捏了茶怀喝了两口,微一皱眉:“这菊花茶的味道怎地有点怪呢?”
小晨儿立即兴奋地跳出来,大眼亮晶晶地眨着,道:“我父王说了,天气干燥,柳姨姨火气太旺,嘴里酸味太浓,光喝菊花茶,不能治好。”
柳含烟忽觉有些不妙,摄政王素来奸诈,他是不是加了什么“佐料”?“晨儿告诉姨姨,你父王在茶水里加了什么?”
小晨儿格格笑着:“父王说,童子尿包治百病,便让晨儿在撒了一泡童子尿……只可惜晨儿尿不多,只撒了半碗,不过没关系,父王说了,晨儿的尿是纯纯正正的童子尿,就算半碗也足够治柳姨姨的病了。”
于是乎,柳含烟一个飞纵冲到院里,扶着墙狂吐不已,直至将胃里吐得空空如也,再也吐不出东西,又跑到水缸旁不停的漱口,最后虚脱地坐在水缸旁,喃喃骂着:“令狐薄,算你狠!”
薛青实在憋不住笑,以拳掩嘴,偷偷低笑着。
小晨儿走过来道:“柳姨姨,我父王说了,你喝了后童子尿菊茶后,一定会大吐特吐,不过吐完后,柳姨姨的火气就没有了,嘴也不酸了……柳姨姨,你好了么?”
柳含烟“呕”地一声,转身又吐起来了,再转回头来,虚弱无力地挥挥手指:“薛青,你可以回去复命了,告诉咱们的摄政王,从今以后,我柳含烟看见何清君一定会绕着她走。”
薛青忍笑,抱拳告辞。
小晨儿则同情地道:“柳姨姨,晨儿扶你起来吧。”
柳含烟有气无力地道:“晨儿,你想要个小妹妹?”
“是啊,是啊。”
“柳姨姨告诉你,你娘亲肚子里的娃娃是个小弟弟,不是小妹妹!”
小晨儿那个气啊,大叫着:“柳姨姨撒谎,就是个小妹妹!哼,我跟理你了,我的童子尿再不给你治病了!”转身就跑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