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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第三场 扩散

“江老师,那只黑猫?”霍小青显得非常恐惧。

江文立刻明白发生的事情,笑了笑。

“霍小青,其实,你那天看到的这只黑猫,是我的。”

“咦?”

“事情,是这样的,那天,我在威宁街买了一只黑猫,没错,那时候你们看到我离开,是去宠物店专门买猫。

“我一直很喜欢那只猫,它是只流浪猫,最近宠物店主人正为它寻找主人,正好他和我有缘,于是在得知学校可以允许教师养猫后便打算买了下来,谁知,一不小心它就从我怀抱挣脱出来,然后,我考虑了周围的地图,分析了它可能行走的路线。最终,我去了西街。”

“等等,您是说您分析它行走路线?”猫的行走路线居然能够进行分析,这似乎有些玄幻啊。

霍小青有些不理解,这句话似乎是在敷衍。

“怎么,认为我是敷衍么?”江文看着面露疑惑的霍小青,摇了摇头。

“头脑是一切的主宰,没有什么不可能的事。相信我,这种事情,在我的脑海里可能只有几秒钟思考过程。但要把它表述出来的确很难。

“就比如说你知道1+1=2,但若要你用质数相加来证明这个观点,其难度之大,目前仍然没有人可以演算。哪怕是陈景润,也只算到了1+2=3.

“这么说吧,头脑的反应速度达到了条件反射的程度后,是非常敏捷迅速,如同雷达定位一般准确可靠。”

霍小青感到有些头晕,推理大师,他只在小说中看过,却从来没有发现,身边居然能有如此人物存在。

身边故事,越来越悬疑了。

就像是凭空出现的悬疑小说。

无人知晓接下来的进展。

待江文给他一些时间消化后,江文慢条斯理分析道:

“至于过程,大致可以表现为如下思考过程,尽管中途还是有一定的不确定性,但比起漫无目的的寻找好的多。

“如你所知,西街旁边的一家海鲜店,有它最爱吃的三文鱼。而且,据老板说,他也是在那捡到的。

“至于我家方向的贝德街,虽然有海鲜店,但由于位置较远,并且这只黑猫从没有去过那里,加上它有些怕生,是不可能往人迹众多贝德街走的。

“至于威宁街尽头的南京街,有一家专门卖宠物玩具的店。然而,我观察,这只猫的牙齿并不规则,说明它不喜欢磨牙,买磨牙玩具可能比较小,平时一直安静呆在角落,而不是去玩宠物球,更是证明这只猫对玩具不感兴趣。

“所以,去往西街可能性更大。当然,我从不猜测,猜测是一种不好的习惯,它会有损思维的逻辑性。所以,我决定亲自去证明自己想法对错与否。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不是么?

“紧接着,我就发现你被那只猫给吓到了。你看,它现在正在那里吃三文鱼。你还真和他有缘,它好像是在看着你。”

霍小青朝着江文手指方向望去,那只猫似乎感觉有人看它,“喵”了一声,并没有任何异常之处,只不过有些低沉,哀伤的感觉。

自己当时是把那种恐怖放大了啊,霍小青自嘲道。

黑色的办公桌上,整齐地摆放着实验器材。

“对了,老师,这只猫叫什么名字。”霍小青像是想到了什么。

“啊,我把它叫做薛定谔。”

薛定谔?这,名字怎么这么熟悉。

突然,霍小青记了起来。

莫非,这就是用来杀死量子物理学家脑细胞的那只传说中半死不活其实在概率上是百分之五十几率是死的,百分之五十是活的受到原子核衰变,毒药等威胁的顽强的不幸的,存在于多个空间而我们只能看见其中一个的死亡的可怜的家猫的主人埃尔温.薛定谔?

江老师,难道你不觉得这名字,似乎对猫来说,是个禁忌吧?

但,正当霍小青抬头,却发现江文已经起身。

门,已经不知何时被打开。

“拿一下桌上的实验仪器,今天要为你们复习实验部分知识。”

语气,依旧柔和而平静。

只是脸上,却看不出原来的笑容。

霍小青从来没有如此疑惑,以至于对此事不解。名为猜忌的种子已经悄然种下,只缺少有人或事物为其浇水施肥。

或许,真相,就在身边。

————————————————分界线————————————————

上午第三节课,很快在江文热情的讲课声中结束,直到下课,江文才稍微收敛:

“离高考还有两个月时间。愿诸君好好学习,勤勉读书,互相帮助,互相努力,一起考上自己理想的大学吧……

“然后,在今年六月,大家争取平安毕业……”

没等同学反应过来,江文头也不回就走出了教室,消失在走廊的尽头。

“你不觉得江老师,非常……呃,我是说……奇怪么?”霍小青旁边的男生再次用水笔捅了捅发呆的霍小青。

“啊,戴振超,你刚才说什么?”霍小青正思考着老师话背后含义,猛然被戴振超拉回了现实。

戴振超,平时成绩在班上算是中上,大考的时候却发挥非常出色。体育额外优秀,而且非常阳光。

身着白色运动服,脚上穿着耐克运动鞋,足达1.9m的身高,加上帅气的外貌,在这个平行班上,乃至学校,都属于那种比较吸引人的男生,比起霍小青这种平平常常,毫无特色的学生要好得多。

但有些时候,友谊往往是不分优劣的,霍小青虽然在班上人缘很一般,但和戴振超,李俊鹏这种成绩优秀些,人缘很好的人关系非常好。当然,他也经常和一些成绩较差的,但却有一技之长的同学玩,最典型的,就是正朝他们走来的杨子浩。

杨子浩,穿着有些不整齐,而且发音也带有很浓厚的农村口音,因此常受到别人嘲笑,但霍小青向来是不在乎的。

杨子浩的英语发音非常标准,尽管语速缓慢,但由于他勤学苦练,早晨鸡鸣时,躲在花园的树荫下背英语,并且用积攒了好久的破旧的录音机播放着霍小青他们资助给他的磁带。

杨子浩在电脑方面的天赋是常人难以想象的,因为他英语基础非常扎实,仅凭借在学校里的微机课,就成功取得了全国电脑比赛特等奖。

只可惜,如果杨子浩家中能有一台电脑,他此刻技术估计就算是去苹果,微软公司也不在话下了吧。这么说,还真是天妒英才。霍小青有些遗憾。

“……那个,你们……你们刚刚说什么?”杨子浩显得有些胆小。实际上也如此,长期的被嘲讽使其语言沟通方面能力薄弱,性格也有些怕生,要不是霍小青和杨子浩交情非常好,可能,这句话,他也不会说出来。

黑板,江老师的笔记早已被擦得干干净净。

“啊,你们不觉得,江老师最近似乎是有些不对劲啊。会不会……”戴振超有些犹豫。

霍小青仔细思考,很快明白了戴振超的意思。的确,江老师反应是挺奇怪。

江老师的语气,甚至让人觉得他会在最后加上“阿门”、“上帝保佑”之类的,尽管他从不信仰什么神。

而且,语气低沉,犹如呢喃之声,回荡在耳畔。

“或许,我们想多了吧,江老师不是从什么专门流传小道消息报纸上看到了那则据说是推行‘禁口令’实际没有封住的消息,他可能对这些事情比较敏感。毕竟,周兴的事情,就是在我们班旁边的小楼梯发生的。”

“可是……”杨子浩显得犹豫不决,不知是不是应该说出口。

一股不祥的预感从霍小青心中酝酿,似乎,杨子浩接下来说的,将是骇人听闻的事情。

棕红色的布满铁锈的铁窗,“吱呀”一身吹开了。

如同机械开动,发出刺耳的噪音。

“可是……小楼梯,之前死过人,而这次……

“假如,这是恶作剧。那么,

“我曾经去网上收寻各个报纸的网站,甚至还黑了主页,结果发现。

“根本没有。没有一家……”说到这,杨子浩停顿了,然后,神情紧张。

一阵阴风吹过,头皮发麻,下肢似乎也失去知觉。

时间,仿佛禁锢,时钟的走动声,如同死亡的倒计时。

紊乱的呼吸声,听得一清二楚。

“……报道过。江老师口中的报纸,根本不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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