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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旅途再开

“伊芙!你、你、你是怎么找到我的!”与艾伦惊慌失措的行为比起来,伊芙倒是得意满满地样子:“老哥的行动凭直觉就能找到啦~这就是所谓的兄妹啊~还有老哥的气味太明显啦~”说这句话的同时伊芙还站了起来,用完全不像个大小姐的样子弯着腰看着坐在马车上的艾伦,右手还抱着一只玩具兔子。罗伦斯这时候摸了摸他拿碎渣胡下巴,问向路易斯,“这个世界上我记得是不是有一种叫做兄控的生物来着。”“也许吧,”路易斯撑着额头有气无力地答道,他只是觉得肯定又多了不少麻烦而已。“艾伦啊,看来如你所说,你的确什么都没做啊…”艾伦一边死命的推开试图黏上来的伊芙,一边扭头对两人说道,“是吧,我就说我是无辜的啊!”而这时候伊芙似乎才刚刚注意到了路易斯两人的存在,她停下了试图扑到艾伦身上的动作,就这么直直的看着两人。大概三秒钟过后,“啊~”伊芙的悲鸣响了起来。“老、老哥,他们是、是谁啊!”伊芙就像一只受惊的小动物一样躲在艾伦身后抓着他的衣服,露出了半只眼睛打量着两人。而路易斯两人似乎也被伊芙巨大的反差吓到了一动不动,一时间只有马车轱辘滚在地上的声音。“额…不好意思,在下的妹妹她…很怕生…”艾伦这时候抓了抓头发做出了解释。

好不容易让伊芙镇静下来之后四人决定先前往冰心之城,因为艾伦和伊芙出来的时候都没有带备用的衣服,而两人现在都是灰头土脸的,路易斯也想再去买一件风衣,虽然他现在有爱茨的帮助不需要保温炼成阵了,但是总觉得没有风衣在身上感觉不踏实。虽然说伊芙提议回城堡拿两件衣服更快,却被艾伦拼死的拒绝了。“说起来,艾伦你家那三姐妹怎么办,你们兄妹都失踪了她们肯定会出来找的吧。”罗伦斯一边赶着马车一边问道。“啊不用担心,”艾伦用很随意的口吻回答了。“她们一辈子都不会找到的,就算知道我们去哪里都不可能。”“咦?为什么?”“因为啊,她们都是重度路痴啊!”说到这里似乎可以感觉到艾伦在偷笑的样子了,“其实最好也别找到我啦,光是伊芙一个人的话还能应付,再加上她们三个真是打也打不过,逃也逃不掉啊,简直就是人间地狱啊。”说着这里艾伦的语气明显颤了一下。“呜…”旁边则传来了伊芙不满的声音,“人家才没有老哥你说的那么坏呢!”“好好好,伊芙一点都不坏~”艾伦似乎是因为那三姐妹没能追上来心情格外的好,连伊芙给他造成的麻烦都忽略不计了,在一边敷衍起了她。“呜…老哥你不要敷衍人家!”听着后边那一出闹剧,路易斯在前面不由自主的叹了一口气,回应他的是罗伦斯爽朗的笑声。

“伊芙,女装在那里,你自己去挑吧,我和路易斯去男装那边。”“哎~不要!人家要和老哥一起去嘛~”“来,伊芙听话,”艾伦的身高大概比路易斯高一点,比君士达矮一点,有1米76的感觉吧,而他半蹲下来伊芙也只是比他稍高了一点点!?伊芙大概只是比菲利斯高一点!?1米5的感觉!?艾伦摸了摸伊芙的脑袋,“伊芙要自己去买衣服哦~”“呜…”伊芙低下了头,之后很快就用着感觉水灵灵快哭出来的暗金色双眼看着艾伦,“老哥你要等人家哦~”“嗯,会等的会等的。”艾伦依然没有不耐烦,用着非常和善的声音说道。“嗯、那、老哥再见。”得到肯定的回答后,伊芙恋恋不舍的看了艾伦一眼,抱着她的玩具兔子转身跑掉了。“抱歉路易斯,久等了。”而路易斯的回答则是第N+1声叹息。“话说你妹妹多大了…”路易斯无奈的问了一句,“嗯,伊芙今年15了。”“15…”

很快两人就选好了衣服,去和伊芙合流了。路易斯的是一件非常普通的只有一个衬衣口袋的纯黑色衬衣和一件双排扣带有肩章的及膝黑风衣,虽然说感觉配上围巾会更好看不过路易斯才不会在意这种小事情的。而艾伦的选择就非常大气且不失品位了,白色的西裤,但是为了便于行动穿的是黑色的长靴,白色黑边的高领衬衣打着镶有蓝宝石的红色领带,外面穿着一件双排扣的过腰的皮卫衣,看上去就像是没有后摆和下摆的风衣一样,翻起的领子直到胸口,露出了高等皮质的黑边,黑色腰带和一条斜肩带就在外面,腰带应该是挂剑用的,至于肩带应该是魔剑士用来挂魔导书的,之后为了隐藏肩带上的魔导书又穿着一件无扣白大衣,长度甚至超过了膝盖,衬里是黑色的,一看就不是凡品,后面还有一条披风,如果是一般人穿上的话恐怕只会显得做作,但是艾伦穿的话却显得非常大气且不失英雄风范。估计就这一套衣服下来至少要四万第纳尔,不愧是有钱人啊。“看来伊芙还得过一段时间才回过来,不如我们先去付账吧。”艾伦等了一会儿提议道,路易斯轻轻点头表示同意。

“一共是465第纳尔。”路易斯拿出了钱包,发现一共只有442第纳尔。他叹了一口气,准备把风衣退回去,艾伦却扔过来了一个小钱袋。“不用找了小姐,剩下的当做小费吧。”果然那位收银小姐的看向艾伦的双眼就像看到了钻石一样闪闪发光。但她也明白这是犯犯花痴而已,至少穿着那种衣服的男人是她一辈子都遥望不可及的。路易斯皱着眉头转头看向艾伦,却得到了一个和善的笑脸。“多少钱?”“小钱而已啦,1000多一点吧。”艾伦用着就像丢了一枚硬币的语气答道。“我回头还给你,”路易斯穿上衣服转身离开了,返回了等待伊芙的地方,“咦?不用还了。”艾伦赶紧追了上去。“不,”路易斯冷淡的拒绝了艾伦的好意,“我可不想欠人人情。”“哎,你还真是个怪人。”“那还真是抱歉啊。”路易斯依然是头也不回的答道。

大概又等了十几分钟,伊芙终于出现了。“怎么样老哥~”“嗯,很合适哦。”看着抱着那只玩具兔子踮着脚尖转了一圈的伊芙,艾伦这么夸奖道。虽然说伊芙的确就是个粘着哥哥的小女孩,但是不得不承认她打扮起来是非常有一种高贵的贵族出身的小姐气质。黑色的哥特中裙连衣服,黑丝做的束腰,从那里黑色的裙子在前面分开,用蕾丝做着镶边,从而露出了里面的白色百褶裙。袖子也是在大臂中间的地方突然由蓬松变成束紧,之后成喇叭状向下,在袖口的地方与黑色的袖子相对应的是白色的花纹边,梯形领口也是一样的。脖子上系着黑色的带有蝴蝶结的颈饰,头上还带着感觉很蓬松的黑色头饰,有着白色的波浪镶边,确保接近半米的长发不会随风乱舞。“既然都准备好了就走吧。罗伦斯还等着呢。”路易斯丢下这一句话就向外走去,艾伦笑了笑,拉起刚刚听见路易斯说话躲在自己身后的伊芙的手跟了上去。

“你们好慢的!我要可是要加车费了哦!”一出门果然就听到了罗伦斯的如此宣言,路易斯叹了一口气翻身上了马车的驾驶席和罗伦斯并排坐在了一起,而艾伦则是和善的说道:“会给你的。”之后抱起伊芙和她一起坐在了后边,然后四人前往费雷利亚王城的旅途就正式开始了。

夜晚很快就悄悄的降临了,茫茫的夜色就像是要吞噬着迷途的旅人一样笼着了大地。罗伦斯决定今晚就在外扎营露宿了。罗伦斯睡睡袋,艾伦和伊芙睡在马车上,路易斯则表示自己一晚上不睡觉放哨没什么,第二天白天稍稍补一觉就好,虽然艾伦表示反对,但是路易斯丢下了一句这样就好就爬到旁边的树上放哨去了。也许这对他来说真的只是习以为常的小事罢了。

后半夜,路易斯就把自己吊在树枝上闭着眼睛,但他并没有休息。对于没有夜视能力的普通人来说,这种树林里可见度几乎不会超过五米,还不如闭上眼睛分辨声音来的更快一些。忽然他听到了细微的响声,立马就蹲在树枝上做好拔刀姿势并开始张望,是艾伦,他醒了。艾伦看了看在旁边睡得正想的伊芙,把自己的大衣脱下盖在了她身上。其实对于保温炼成阵已经推广的现在,这个动作已经完全没有了意义,艾伦做这个大多应该还是出于良好的出身所养成的绅士礼节。

“怎么,不困吗?”艾伦被突然传来的声音吓了一跳,立马拔出了腰间的佩剑,然后很快就发现是路易斯。艾伦抱歉的笑了笑,收起了手中的剑,“嗯,每天都有做剑术练习的,十几年下来已经成了习惯,不做就睡不踏实。要来陪我练两招吗,路易斯?看起来你也是个剑士呢。”“无妨。”路易斯从树上跳了下来,走向了艾伦,“我正好也有段时间没有活动了。”

艾伦拔出了腰间的佩剑,“我先活动一下,我们在对练吧。”路易斯轻轻的摇了摇头,“剑出鞘的意义除了比试就只剩下了杀戮,不存在练习的。”“我还真是不能理解你呢。”艾伦用着稍微有点迷惑的声音回答了他,之后开始了基础剑招的练习。因为艾伦是魔剑士,所以他的剑是定制的,应该说所有魔剑士的剑都是定制的,不然就无法铭刻最适合自己的咒文在上面。他的剑是标准的单手直剑,1米05长,5厘米宽,剑格的两端有装饰的圆球突起,剑柄末端也有,有点十字架的感觉。剑身是银绿色的,联想到艾伦是风魔剑士的话,应该是风翠石和与之兼容性最好的金属银所混制的。“其实啊,”艾伦一边挥剑一边说道,也不知道是自言自语还是在对路易斯倾诉,“长子什么的真的很烦人啊,莫名其妙的就要背负很多东西。我从小想当一名魔法师的,但是家里是剑贵族世家,我又不得不继承手中的剑。呵呵,最后无奈之下我只能选择妥协,当一名魔剑士。但是父亲啊却不认可,贵族聚会可不会允许魔法的表演,便每天发疯一样的逼我练剑术,我也就这么漫无目的的坚持下来了。直到后来,伊芙她觉醒了,我才知道我是为了什么而挥剑的啊。”“觉醒…”“嗯,觉醒。伊芙她就是个普通人,但是她的能力实在太可怕了:物质泯灭。是的,即便是从未练习过的她一旦开启了这个能力不管是元素还是武器都不可能靠近她身边一米的,据说后期还能随意成型控制范围,要打倒她恐怕只剩下了暗魔法的精神攻击而已。父亲知道了这件事情后啊非常激动,说是什么家族要崛起了之类的,就愣是把刚刚8岁的伊芙要锻炼成人型兵器啊。母亲她死得早,我当然就跳出来阻止父亲了,但是被打败了,十招都没有就被打败了。我这时候才知道了我是为了什么而挥剑的,我每天都在玩命的练习,直到两年后终于打倒了父亲,救出了伊芙。父亲对我很失望,我只是告诉他我不会辱没家族的荣耀的。很可笑吧,我明明只是想成为一名旅行大陆的魔法师而已,却要莫名其妙的背负着这些。而伊芙她这时候什么都不认得了,我花了很久才把她找了回来,很久啊…当然,再没让她碰过兵器了。恐怕她也是因为这个才天天缠着我的吧。而她手里那只兔子玩具,也是她找回自我后我送给她的第一个布娃娃。”“呵。”路易斯听完后轻笑了起来,充满了不屑,“你是为了守护他人而挥剑的?你现在的剑也叫为了守护他人而挥舞?”“你说什么!”纵然艾伦这样的好脾气也被触到了逆鳞,瞬间就火了,“路易斯,你再说一遍试试。”“我说,你这也叫为了守护他人而挥剑?”“啊啊!”艾伦听到后直接就把剑劈向了路易斯,路易斯转身把【刀】拔出来一半,就这样背对着他挡下了攻击。“艾伦,要不要打个赌,我们都用单手,你不用魔法,我不用双持,我十招之内就打倒你。”“试试看啊!”艾伦说完就向后退去,摆好架势拉开了距离,即使他非常生气的现在,依然没有忘记决斗的礼节。路易斯拔出了【刀】,在对面垂剑而立,“来吧。”

艾伦不愧是风魔剑士,五米的距离对他来说一步就闪过了,一剑劈向了路易斯,路易斯只是正手很普通的格挡了下来而已,之后下一秒钟,艾伦就出现在了路易斯的身后,全力横斩向路易斯,路易斯只是侧身反手挽了个剑花打在了艾伦的剑上,那把本应握的很紧的银绿色直剑就飞了出去。“怎么…可能…”“怎么不可能。”路易斯在一边用着理所当然的语气回答了艾伦,“你并不懂得什么叫做松弛有度。”艾伦突然跳了起来抓住路易斯的衣领,“告诉我,告诉我我哪里做错了!”路易斯打开了他的手,“冷静,现在的你什么都听不到的。”艾伦愣了一下,松开了手,大口的深呼吸起来。“抱歉路易斯,我输了,现在请你告诉我为什么。”看到只用了半分钟就恢复过来的艾伦,路易斯笑了笑,是满意的微笑,“我会告诉你的。”

“艾伦,你不懂得松。”“松?”“对,”路易斯轻轻地点了点头,“你挥剑速度与力量共存,全力以赴,非常优秀。但是就是因为太优秀了,你不懂得松。”“这句话…什么意思。”“你的肌肉,一直是绷紧的,时间长了就会疲劳。所以说每次挥完一次剑之后要放松下来,应对下一次,或许是攻击,或许是防守。”“松下来…那剑不就停下了。”“刚开始停下也不要紧的。”路易斯微笑着回答了困惑的艾伦,“试试看就知道了。”

“嘿!”“嘿!嘿!”就这样半个小时过去了…“路易斯!我、我成功了哎!真的比以前攻守转换流利多了!”“不光是剑术,其他事情也是一样的。”路易斯恢复了平淡的语气,“只是一味的守护真的是你所期望的守护吗?有些时候也许要改变对你妹妹的态度。”“也许吧…”艾伦若有所思,“不管怎么说谢谢你教给我这些。”“别误会了,”路易斯在一旁打断了艾伦,“我只是不想多一个拖后腿的只会一味的宠爱妹妹的人而已。”艾伦这回又笑了起来,“路易斯你还真是不坦率啊。”但是路易斯此时背对着艾伦,并不能看清他在月光下的表情。“不过,那也是我身为所谓长子所背负的东西吧…”艾伦之后又自言自语了一句,却没有逃过路易斯的耳朵。“繁杂纠结的不幸是每一个人生必有的事物,背负吧,那就是你逃不掉的命运。”“杂纠结的不幸是每一个人生必有的事物…路易斯,你也有吗?”“呵呵。”路易斯自嘲的笑声,轻轻地摇了摇头的他说道:“如果这双沾满了鲜血的双手的躯体还能称之为人的话,我也应该拥有吧。”“路易斯…”“乞求着‘想要忘记’的我,你是不会理解的。”艾伦走近了一步,“路易斯,我们是朋友吧。”“呵呵,才认识了一天的‘朋友’?那还真是不值钱啊。”艾伦张了张嘴,还是回答了路易斯这挑衅的话语,“你的背后交给我吧。”“我可没有信赖你到那种程度,我只会毫不犹豫的斩了你。”“如果是路易斯的话,斩吧。”“额…”这回该路易斯噎住了…半晌,路易斯轻笑着回了一句:“你不是还有想要保护的人吗?可不能死在这里啊,小鬼。”“小鬼…路易斯,你多大了?”“18.”“我好歹19岁了哎…”这次两个人都在月光下噎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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