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我是B区的第二大队的支队长汤刑警。小同志,你不要紧张。我们只是来了解情况的。“
“我们希望你能把你知道的都告诉我们,不要有隐瞒。“
小马吞了口唾沫。觉得事情已经瞒不下去了。他哆嗦着上前勾住汤的胳膊往里拽,道:“里面说话好么?拜托你们,去里面说。”
汤刑警与两位同事相视一望,知道这个小子一定有料。二话不说顺着小马去到后门的小仓库,现在这个时间人都在外面派件,里面并没人。阿美站在门口也不敢走进来,听着他们说着。
“这里是一千块钱,我一分也没动。寄快递的8元我也不要了,我知道我不该收啊!警察同志请不要……”小马一进来立刻掏出口袋里那叠钱赛给汤警官,汤有些莫名,这是哪出?
“你这是什么钱?如果贿赂我们,就免了。”旁边一个瘦一点眉眼犀利的男人站出来把小马挡了回去。
“钱啊!那男人给的钱啊!我不是贿赂啊!”
“男人?”汤一听突然觉得这事情似乎还有不同。他连忙问这到底怎么回事。小马便又把那天的事情给说了一遍。说完汤才恍然大悟,原来小马以为自己收了贼赃了。
汤摇摇头拿出一张男人的照片递给他问道:“你见过这个人么?”
“似乎没有。”小马看到照片上这个圆头圆脑的男人,几乎没有影响。
“那这个地址呢?“汤又递过去一张照片,照片照的是一张包裹收发单,上面透写纸上写着A区的某个小区里的地址,这个地址也许不算眼熟,但是字迹和包裹却让小马有些印象。看了几秒中小马跳了起来叫道:“这不就是那个包裹的照片么!!“
“就是你收的那个奇怪包裹的发的?“瘦高男人反问。小马点点头。
“那么你知道这张相片的男人就是这个收货地址的主人张文么?“汤逼近了一步问道。
“我不知道,A区不是我负责的,所以东西一寄出去就是另一个人负责送了。只是业务统计上挂的事我的单,你看我真的不认识这个男人。“
“这个男人张文,在前天下午被杀了。就在收到包裹后两周后。”
小马立刻傻了眼,心想自己难不成成了帮凶?
“可…可你们怎么知道……他的死就和包裹有关系?”小马声音开始发虚。
“张文的妻子称,张文在收到包裹后就开始反应很奇怪。你既然前面提到,你收到的包裹是男人所说的人体模型,那么那问题一定出在那节手指模型上。”一直都没出声的另一个男人说话了。
“那那个手指模型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在门口听着的阿美也忍不住插了嘴。
“要是我们知道那个手指的存在,就好了。“高瘦男人无奈的说道。
“你们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阿美干脆凑热闹凑了进来。
“现在包裹袋我们找到了,但是在张文死后,包裹里的东西也不在了。而张文收到东西后一直很神秘不给妻子知道,所以我们才找到你的。“汤头疼的对小马说道,他一开始并不想说那么多。
“这样说,手指丢了……请问,那个张文他是怎么死的?“
两个刑警相互对视一眼,瘦高个缓缓说道:“这个你不方便知道。”
小马顿时觉出气氛有些诡异,双腿一抖,往前跪去。这一跪把两个刑警吓到了,只听小马带着哭腔说道:“求你们告诉我吧,我可不想死啊。”
这话从何说起呢?原来在一个多月前,就在小马快把这个奇怪的快递单忘至脑后时,一天夜里小马睡至半夜口渴,便起床喝水,突闻有一阵敲打玻璃的声音,他拉开窗户查看,并没有看到什么便准备睡去。朦胧中他又听到了一阵缓慢的敲门声,小马竖起耳朵听,很快敲门声似乎越离越近,小马才意识到那不是什么敲门声,而是敲桌子的声音。
小马腾的就坐起来了,黑暗中他仔细的环顾四周,忽然他分明的看到一截手指在慢慢的往他爬来。手指似乎已经干枯,行动非常的僵硬,这让小马汗毛炸的就竖起来了,大叫的拽着枕头就往那砸去,接着手指就不见了。
可是这一切还不算完,第二个月的这一天晚上,同样的事情又发生了,毛骨悚然的手指又一次出现,像一个丑陋的怪物对着小马逼近。小马这次一口气跑出了家门一夜未敢回去。
两位警官听完似乎半信半疑,有些不可信的看着小马,小马那憋红的脸却让人他说的不是假话。
半刻钟后,汤警官缓缓的说道:“张文的死因是被活活捅到流血过多而亡的,场面非常混乱。凶器是一个直径一点三厘米的原形凶器……”说到这汤警官似乎有些沙哑“凶器至今未找到。”
小马听罢无力瘫倒在地口中念念道:“我怎么会摊上这事啊。我到底做错什么了。”
“你还记得你看到这个奇怪的事情是每个月的几号?”汤警官问道。
“每个月的17号。两位警察同志,你们一定要救救我啊!!我真的不知道怎么一回事啊,钱,钱我全部上缴,求求你们救救我啊。“
”17号?就是后天了。“瘦高个皱起眉头。
”你们会派人保护我么?“小马哭丧着脸问。两个警官对望一下,面露难色的说道:“小马同志,请你不要担心,我把电话给你,有什么事情你就立刻给我打电话。”
“你们不保护我么?”小马腾的跳了起来问道。
“不好意思,您说的事,我们可以相信。……但是你说的情况,报告局里未必是可信的,这个不构成保护的条件。所以……总之你放心,如果一有事你给我打电话。我马上赶到。”汤警官拿出笔写了一张字条递给小马。小马颤巍巍的接下了纸条,久久不知道如何回答。
汤警官一回到局里,就立刻带上人马赶往了小马口中的野山公路。
一队人马到了那条路上,一片荒草枯寂没见任何奇怪的人,大家有些灰心时,汤警官发现在离着小道不远的野地里有一片不太明显的踩踏,汤警官走过去拨开草丛,发现下面有些散乱的红土粘在附近的根茎上。
汤警官一招手,指着身边一片叫道:“去拿铲子,挖!“
大家顿时恍然大悟,对那边地进行了一片扫,最终在不深的地下发现了一具白骨,身着蓝色上衣和灰色休闲裤,仔细看才发现裤子原来是米白色,被灰全弄脏了。尸体是用装修的朔料布包裹着,似乎已经埋了很久了。白骨十根手指勾着,让人感觉出死前的痛苦,它几乎是一个无法理解的姿势被埋在土中。
法医有些不忍,说道:“这里的泥土松软,被害者是被埋入土中挣扎过才窒息死亡的,所以姿势是自己移动过的,弯曲的手指也是窒息痛苦的表现。”
很难想象,那么残忍的手法到底是怎样的人所为。
就在在场人员都感到愤怒的时候,法医检查头骨时,头骨的嘴巴里露出了异物,小心翼翼掰开后发现理念竟然是一截短了手指骨。
手指骨是从关节处被生生咬断开扯断的,并且这么多年就掐在被害人的喉咙里。
这个发现无疑震撼了这个案子,很快在调查下,这个被埋尸多年的白骨与几个月前被害的张文有密切的联系。原来警方一直都没有公开一个信息,被害者张文,是一个轻微残疾人士,他的右手后两的小指和无名指是缺失的,张文的妻子张文是在一次野游中被野兽袭击咬断的。
是的,张文的手指是被咬断的,可是那不是野兽,而是一个人,他就是那具白骨,叫王斌。
汤警官翻找档案才发现,王斌竟然是十年前的一起失踪人口报案了。十年前,林湖区还没有被开发,野山公路不叫野山公路,而叫做野山湖自然区,这里虽然与市区不远却自然生态坏境极好,甚至有些自然繁殖的飞禽生活在这里。王斌与张文同属于一个研究所的打猎爱好者,两个人虽然表面要好,可是在工作上常常暗地里较劲,就连出去狩猎都要内心里比较。王斌虽然内心与张文不和,可是本性并不卑鄙,一日不小心得知了张文出卖研究所的研发成果,这件事让研究所蒙上了不小的损失,接着一封匿名的举报信就将张文揭发了,张文立刻被报案送上了商业罪案的法庭。
事情出了以后,被保释的张文心里知道能出卖他的对他怀恨在心的只有王斌。第二天,张文就把王斌约到了野山湖自然区,王斌似乎答应的很干脆。就在那一天之后,王斌就失踪了,大家都没有想过王斌是被杀了。因为当时王斌在研究所出事之前就订好一个去国外的研究所去实习,单身的王斌一直都是独来独往,在大家都以为他去国外后很长一段时间才被发现时是失踪,家里没有出国的迹象。这时候张文已经被判了刑。其实如果没有那么凑巧,这两人的关系必定是一个线索。可是偏偏这个线索就断在了那时,而王斌就这样被默默埋了十年。就在王斌失踪一年后,野山湖自然区就被政府招标了,最后被建成了微型森林公园和别墅区,野山公路埋尸的地方恰恰离林湖区的建筑不远,如果再偏一些,这个尸体也许早被发现。
就是这几百米的规划距离,王斌的在这里一睡就是十年,如今能重见天日,却是张文的死。这一切不是一句简单的报应可以解释的。
汤警官立刻开始调查十年前的事情起落,找到了当年研究所的领导。老领导听到汤警官的表述,惊讶不已。老领导苦笑连连摇头:“都怪当年我们的疏忽,才让这两个人结下了那么深的仇恨,而害的王斌这么好一个同志被害。”
”其实当年的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
”事情其实是这样,当年张文和王斌的不和,其实我们都知道,但是年轻人年轻气盛……那时候张文一时糊涂,犯下了那样的错误,这确实让研究所蒙上很大的打击,接着很快就接到了匿名举报。其实我们一开始并不凭一纸之据就断定张文是那个人,于是我们也做了核实和调查,才确信。最后我们也是无奈开除了张文。“
”也就是说你们当时也确认了寄出匿名信的人是吗?“
”是的,我们也确定了寄匿名信的。这个人不是王斌,而是另一位老研究员。事后没多久也辞职了,后来我们大概了解到,当时他是收了收买张文那跨国公司一笔钱故意举报的张文,至于原因我们也不是很清楚,但是因为我们的调查。张文被开除,王斌失踪,最后老马辞职,我们那年的打击很大。”
“也就说张文,到最后都不知道真正举报他的人是谁是么?……等等,你刚刚说老马……”
17号的傍晚,汤警官接到了一位女士的电话,对方是一位母亲,她称她的儿子小马被捅死在自家屋里。
汤警官立刻带人赶往了小马家,现场一片惨烈,小马脸上布满了恐惧和仇恨。在一个墙角,小马与张文死状一样,被几乎捅成了马蜂窝,而他的的右手的无名子还被生生的咬下了一截无名指,手里还死死的拽住一个纸条,上面只有一个电话号码。而这个号码就是那日汤警官写下的号码。
汤警官抬头看这小马那充满仇恨的面孔,他死不瞑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