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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0章 身世

甄英雄记得,他小时候叫“桥娃”大约在四岁时候,一个傍晚,桥娃一个人在屋后玩,一个过路人过来一把捂着他的嘴,抱起他就走。那人带着桥娃坐了汽车坐火车,到了一个城市,卖给一户人家当了儿子。两年后,桥娃趁养父养母没注意,离家出走,凭记忆往自己的老家方向走,他当然不知道,自己是南辕北辙。走着走着,桥娃走成了一个小乞丐。

一天,桥娃正走在马路边上,两个背书包的小女孩在马路中间打闹,一辆拖拉机刹车失灵,急驰而来,眼看就要从一个小女孩身上压过,桥娃飞步上前,一把推开那个女孩,可车轮却从他的一条腿上辗过,桥娃当即晕了过去。

桥娃醒来,见自己躺在一张床上,一个清瘦的老人正坐在床前注视着他,见他睁开眼,老人说:“孩子你醒了?不怕,你的腿很快就会好的。告诉爷爷,你叫什么名字?从哪里来?”

孩子说,从小父母叫他“桥娃”,姓什么、住哪里记不起来了,只记得是一个过路人把他从老家偷着抱出来的。老人听后,沉吟着说:“看来你的老家离这儿很远。这样吧,你先跟着我,等以后再慢慢找爸爸妈妈,好不好?”

离开养父养母一个多月来,桥娃吃尽苦头,肚子从没填饱过一顿,见有了地方吃饭,当然愿意。

那老人是个孤寡老人,叫甄武志,是一个小山村的土郎中,行医为生。他让桥娃叫他“爷爷”,顺应其时潮流,甄武志给桥姓取了个流行名字:甄英雄。

英雄的一条左小腿,被拖拉机轮的一个轮子辗得支离破碎,可在甄武志的治疗下,竟很快奇迹般地痊愈了,而且几乎没有一点后遗症。甄武志会武术,没有病人时,他白天在屋后的林子里,教英雄各种拳术套路,晚上教他打坐练气。那个年代,没多少人对习武有兴趣,这一老一小两个“练家子”,没引起什么人关注。

英雄七岁了,甄武志送他去上了学,放学回家,继续教他练功,并开始教他医术。英雄学习成绩一般,却对练武的兴趣非常浓,他完全适应了和“爷爷”在一起的日子,家乡以及亲人们印象,在他脑中渐渐淡去。

英雄非常听爷爷的话,从不在外面惹事生非,也从不在同学面前吹嘘自己会武术什么的。在他初中毕业那年,学到的各类拳术有三十种以上。“人猿拳”就是其中之一。

甄武志少年时,一次进山采药,和一只人猿相遇。那人猿生在山间野岭,常年吸收天地之灵气,几乎成了精,它不知从哪里偷学到一套似是而非的拳法,成天吃饱后没事,见到活物,就要缠着跟人家比武。山上的虎、熊、豹等猛兽,大都吃过这只猿精的苦头没有一只动物,是人猿的对手。

人猿遇上了甄武志这只在深山上少见的两脚动物,当然要和他比划比划。那时甄武志才二十来岁,功力尚浅,差点败在人猿手里,他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人猿放倒在地。他没有伤害它,转身就走。谁知,那人猿追了上来,抢在甄武志面前,学着人的样子,向甄武志磕起头来。甄武志愣了好一会儿才明白,这畜生要拜自己为师!他哪能收一只猴子为徒?甄武志转了个身,撒腿就跑。但在山里,他哪跑得过在丛林中如履平地的人猿?最后甄武志实在被缠得无法,只得允许人猿跟着自己,回到道观。甄武志的师父见人猿除了不会说话外,几乎跟人的智力差不多,就收了这个“徒弟”人猿算是甄武志的师弟。但动物终归是动物,师父教的每一套拳,人猿都学得不到家。倒是人猿早先不知从何处学来的那大半套拳,甄武志的师父觉得有独到之处,就加以改动,创造出一套完整的新拳种,就取名叫“人猿拳”

上高中时,爷爷所教的各种拳术,英雄已练得滚瓜烂熟,爷爷叫他停止练拳,只练气功,英雄照做了。高中将毕业时,一天爷爷指着一棵小碗粗的树,对英雄说:“运气,踢!”

英雄猛吸一口气,一脚踢过去,咔嚓一声,树干居然被他踢断了!连英雄自己都大吃一惊。爷爷说:“英雄,你的功夫很有点基础了。以你的成绩,估计是考不上大学的。毕业后,你打算干什么呢?”英雄说想去当兵。爷爷同意了。

英雄顺利通过体检。临去部队,甄武志对英雄说:“英雄,爷爷本是一道士,道号‘真武子’,从‘文革’开始,就在家乡隐居,已经十五年了。爷爷是‘三诀门’唯一传人。‘三诀门’的功夫,要诣是‘劲、速、准’,气功是‘劲与速’的基础;三年前,我叫你不要再练拳,目的是让你不拘于形式,一眼就能瞅准对手的破绽,这是‘准’的基础。‘三诀门’的功夫,太过霸道,因怕泛滥,挑选传人尤为慎重。你资质较佳、本性仁厚,爷爷就选择了你。军队可能很需要你这样的人才,但是,到部队后,你自己万不可张扬!该怎么训练就怎么训练,与战友对练时,只用一两成力气就足够了,因为,以你现在的功夫,稍有不慎,就会把人打成重伤。人猿拳,是你是师祖根据人猿自己带来的拳术整理而成,这套拳的风格与本门所传拳术的风格大异,无一招不实用,我传给你的其他拳你可不必再练,唯有这套人猿拳,你要时常温习。你不必回家探亲,我马上就要云游去了”

英雄当了一名普通步兵,那些训练项目,对他来说简直是小儿科,但他还是练得很认真。一天,英雄和一个战友便衣外出,路遇两队流氓群殴,双方各有二三十人,人人手中拿着砍刀铁棒。英雄冲入阵中,一阵拳打脚踢,很快就把那几十人手中的器械全部击落,而英雄却未受一点伤,把那名战友看得目瞪口呆。

从此,英雄身怀绝技的事,就不是秘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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