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2盘史记】第八节此情只待回归线
哥虽是一个挑夫，是在山上混的粗人。
每天不是抬轿子，就是挑担子，有时候还干搬运工的活。
但是哥在闲暇之时，也是喜欢听故事的人。
从故事当中咀嚼感味这人世间的精彩，经典和美丽。
“霸王别姬”说的是战神项羽和美人虞姬的故事。
美人为英雄自尽，英雄为美人泣血。
美人不迟暮，英雄不白头。像流星一样划过天空。
光芒比烟花更灿烂眩目，虽然并不恒久，却让人无比怀念追忆。
好一对郎才女貌的金童玉女。
真是“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这就是爱情。
男女之间爱情这回事，经过哥的研究，大致可分为三种形态。
第一种：稳定“丫”倒形—男女由两条射线相交成一条直线，人生路上夫唱妇随。
第二种：合分“人来人往”形—男女丫倒形投影，遇上你是错对了，离开你是对错了。
第三种：平行“彐”回归线形—男女两情相悦，却如平行线一样彼此遥望感应，
只待纵横回归线出现，才能相合欢喜，不然则形单影只，只剩痴心苦悲。
最让人荡气回肠，肝肠寸断，相思成灾，如歌如诉的当然是第三种形态。
哥有歪诗一首为证，以示青鸟之情。
“此情只待回归线，青丝白发与君缘。三生石上刻名字，七世佛前藏诺言。”
2012－12－21
今天哥一大早就起床了，有点兴奋。
今天可是传说中的世界末日，会不会有一点事情发生呢？
哥异常精神的登上了山，一把被毒手给拉住了。
毒手低声在哥耳边说：“来了几个俄国挑夫。”
哥好奇的问毒手：“鼻子高不？”
毒手以眼观鼻顿了一下说：“和我的差不多高，眼珠子是蓝色的。”
哥仔细看了一下毒手，果然他的鼻子长得像是泊来品，比哥的略高点。
哥问他：“他们跑这山上来干什么？”
毒手回答道：“他们说世界末日到了，在抢购蜡烛和面条。”
哥说：“不对头，他们不在自己的旮沓呆着，长途跋涉到我们山上来买东西？”
毒手说：“我叫他们别买了，回去。他们说要多买点准备在最后的晚餐，烛光一把死浪漫。”
哥的眼睛精光四射，笃定地说：“此事必有蹊跷，你怎么看？”
毒手点头同意说：“想必有天大的阴谋。”
哥俯首在毒手的耳边说：“叫哥们几个都过来，去打劫他们。”
毒手茫然地说：“我们不是强盗啊，哥你变坏了。”
哥得意地笑道：“哥之意不在打劫，在于这青山是也。”
毒手大赞说：“我们的地盘我们做主，老毛子不是好东西。干了。”
哥说：“收工之后再行动，先让他们多买点。”
毒手听后一阵狂笑，对哥的计划拍手赞同，神情很是雀跃。
开工了，队伍在2169米开场，攀上2174米后不得力了。
九点三十三分钟后迅速向下栽落，在2159米。
到九点四十分钟稳住阵形，尝试向上挺进。
上到九点四十二分钟的2163米后，来了个迂回穿插变阵。
在2163米与2161米间来回两趟，至九点四十八分钟，发起三波声势浩大的总攻。
一口气拿下2190米高地，其间回撤幅度很小，士气很是锐利。
十点二十三分钟后，队伍突然像吃了巴豆，急不可耐的突突泻了下来。
又向下跳了三波，一直跳到十点四十七分钟的2162米才勉强止住。
在十点四十八分钟时,转身发起两轮向上冲击。还没碰到2168米就挫了。
十一点零二分钟后开始向下猛栽，一头扎到十一点十一分钟的2153米。
然后奋力向上反搏，可惜士气已尽，在十一点十七分钟的2161米被挡住。
而后一路缓慢下滑到中场休息时，在2157米安营。
下午开场延续下滑之势到2155米，一点零三分钟再发力上行到2161米。
从一点零九分钟开始，模摆迂回到一点二十二分钟后，再次向上翘进到2163米。
已不能上行，一路斜退了下来。直到一点四十五分钟在2156米打住。
又集结一波向上攻势，一路攀上2166米，在二点零二分钟队伍失去动力。
在原地横摆蓄势，到二点十一分钟准备起步向上挺进。
队伍刚行到2167米之时，突然一阵风暴扑头盖脸袭了过来。
队伍落荒而逃，直下到2148米才胆战心惊的稳住。
在二点三十八分钟，队伍整装再次向上前进。
上到二点四十六分钟的2154米，小步向下回撤到2152米。
到二点五十二分钟再缓步向上前行，最后收场队伍在2153米安营扎寨。
收工后，哥们几个都围了过来。
毒手手指一方说：“一共三个，就在那里，我盯紧着呢。”
元卫南说：“大伙要不要蒙下面比较好？”
哥说：“不必，就是要让老毛子记住咱们。”
妖细找了根很粗的铁棍，随风挥舞了两下说：“不错，挺顺手的。”
很丑把着刀在嘴边吹了两下，还带响的。他很满意的笑了。
毒手说：“我还叫了一大帮同行过来布点，他们想跑那是插翅难飞。”
哥用力的拍了拍毒手的肩膀说：“想得周到，你办事哥就是放心。”
很丑用手指吹了个口哨，哥们几个像特工队一样迅速向老毛子靠近。
很快，哥们几个就把那三个老毛子给包围住了。
老毛子惊慌失措，其中一个用生硬的汉语问我们：“这是怎么了？”
哥一笑，省了，还有翻译。不用比手画脚的了。
毒手大吼一声：“你们被包围了，放下东西，立马滚蛋。”
元卫南说：“罗嗦的后果很严重。”
妖细大喝：“跑我们山上来，想探取什么情报？”
很丑不作声，冷冷的看着手中的刀。刀光在阳光照射下雪白雪白的。
那个老毛子说：“我们是来买蜡烛和面条的，世界末日你们没听说吗？”
哥冷眼如电逼视着他说：“买到咱们山上来了？末日还跨国团购，不怕回不去了？”
那个老毛子说：“我们那冷，这里暖和一点。”
毒手跳将起来，一个嘴巴子甩了过去，“啪”的一声脆响。
完事后，毒手收回巴掌在嘴上吹了口气说：“非要逼本手下手，皮肉长结实了。”
那个老毛子痛苦的捂着半边脸，同行的两个拉着他叽哩咕噜的说着什么。
妖细问哥，要不要也把他们脱光了挂树上去？
哥摆了摆手，对老毛子说：“把东西都放在地上，口袋里的纸张图纸全部交出来。
这回老毛子很配合，乖乖的照办。还自作聪明的掏了些钞票出来。
哥心想：这毒手下手可真够狠的，一巴掌就把他们打乖了。
元卫南对三个老毛子说：“把回去的盘缠拿好，你们走吧。”
老毛子一听如蒙大赦，顿时抱头鼠窜。
妖细从地上拾起一块石子扔向他们的背影。
嘴里还大声喝道：“下次再上山，叫你们开拐的回去。”
哥们几个听到都是哈哈大笑。妖细问：“为什么不问清楚了再放他们。”
哥说：“如果他们是来搞情报的，我们问不出。如果不是，我们就不必问。”
妖细听后点了点头，觉得哥说得有几分道理。
哥们几个把缴获的东西都分了，见者都有份。
哥提着几包面和几根蜡烛溜溜的下山回家。
在这个末日，有这样一个意外的收获，真是让哥有些啼笑皆非的感觉。
那三个老毛子真够衰的，遇到哥们几个神勇的“山匪”。
2012－12－22
世界末日平安的过去了，年关却数着日子就要到来了。
哥一年到头，没混到什么钱，再加上哥又对顾苏的故事太有兴趣。
哥就急中生智，一大早找上何府，死皮赖脸的请求何大胖子让哥在何府干个兼职。
何大胖子还是很给哥的面子，想都没想就答应了。
哥就屁颠屁颠的进了何府。
日了个去的，哥一进门有种刘姥姥进大观园的感觉，太震撼了。
古罗马的风格，苏州园林的意境，还有巴比伦空中花园的华丽。
这么不搭界的个性分明，硬是被融合的浑为一体。
设计者真是匠心独具，建造者也是鬼斧神工。
哥大方的对何大胖子说：“地方挺大的啊，花不少钱吧？”
何大胖子乐了，说：“钱不就是用来花的吗？”
哥蛋痛，心想：尼玛的，哥的钱是用来填饱肚皮的。
哥当然不会说出这么没出息的话，就说：“何大的话，很有哲理。”
何大胖子问哥：“有驾照吗？”
哥是个挑夫，这猪猪问哥有驾照没有？太搞笑了啊！
有驾照的不是司机干的活吗？
哥就老实的回答他：“没的，有急事我就打个的，挺方便的。”
何大胖子说：“那你就给我喂马吧，在后院子里。你好好弄。”
哥的脸有点白了，心想：是不是哥背地里骂他是猪给他听到了？要我做弼马温？”
哥无奈，也不能乱挑啊。就说：“好的，我一定做个好的伯乐。”
何大胖子挺照顾哥，还给哥在后院安排了一间厢房做寝室。
哥这么着，很快的就走马上任了。
院子非常巨大，中间有块鲜美的大草地，想来是用做溜马玩的。
马厩里有两匹马，一匹红的，一匹白的。
哥也不晓得它们的名字，红的就叫它小红，白的就叫它小白。
这两匹马，很精神的，非常神骏，一看就知道是宝马。
哥有事没事的给它们喂喂草，还和它们说说话。
不过它们太高傲了，都不太理哥。
今天阳光灿烂，哥却百无聊赖。
就拉着小红到草场去溜溜。小白不高兴了，在边上“咴咴”的叫。
哥摸了一下小白的头，温柔的对它说：“乖，等着。”
哥拉出小红是想骑下玩，带着小白一起去不太方便。
哥牵着小红行到草场，小红挺高兴的，四个蹄子非常活跃，滴溜溜的乱转。
哥摸着小红的头，心想：这动物啊得溜溜，越溜越聪明。溜狗溜鸟溜马都是一个道理。
哥见它高兴了，也不能光只它爽吧？
就很有型的奋身一跃，骑上马背。
哪晓得倔脾气的小红，前蹄猛的腾空，玩了招螳螂拳。
哥一不留神，就栽了。这坐股神经跳的跟断弦似的。
亏大发了，哥痛得差点叫天。
好你个长毛畜牲，哥待你不薄，你却给哥吃下马威？
哥一个猛子，好不容易翻身起来，一拳头就要搞过去。
“住手。”一声银铃般的娇喝，响在哥的耳边。
谁家的姑娘啊？哥转头一看：一个水灵灵的美媚正在怒视着哥。
哥瞬即化拳为掌，在小红的马屁股上轻轻的拍了一下。
然后非常淡定地说：“马屁应该是这样拍得它比较舒服吧。”
美媚嘴角笑容一闪而过，仍然恼怒地说：“不许欺负我的落霞。”
哥灵光一闪，说：“原来小红的名字叫落霞来着。好名字，我取它小红真太庸俗了。”
哥接着说：“落霞与孤鹜齐飞。天马行空，取意留白。有诗有画有生动，绝妙！”
美媚不那么恼了，有点得意地说：“你还懂行的。”
哥谦虚的回答：“哪里，我是一个粗人，实在是有感而发。”
美媚问道：“你就是我干爹请来的马夫么？”
“马夫？哥听着怎么像是穿越到古代去了。马夫，听着也太逆耳了。”
哥说：“你可以叫我司马相如。以前是在山上混的。”
美媚终于笑了，她说：“我知道你叫北阳，我干爹告诉过我了。”
干爹！何大胖子？干女儿！这位美媚？
这什么跟什么嘛：何大胖子也玩流行风！胆敢在何大夫人眼皮底下？
老牛吃嫩草！兔子不吃窝边草？胡了，到底是草还是葱白啊？迷糊！
哥的问号接着感叹号的一个劲往上冒号。
哥定了定神，笑道：“原来你是何大小姐，认识你真是太高兴了。”
美媚说：“我叫顾红惜，你以后不许欺负落霞。”
美媚顿了一下又说：“还有留白也不能欺负，你要好好待它们。”
哥知道了小红其实叫“落霞”。却没想到小白真的叫“留白”。
若不是天神助哥一臂之力，也许场面就不这么好看了。
哥对美媚顾红惜说：“我一般只欺负人的，对动物我是很友好的。诺贝尔**是我的目标。”
顾红惜丢了个白眼：“你不是要去拿文学奖的吗？”
顾红惜接着说：“诺贝尔挺烦你的，你再打扰，他老人家就要请你去喝咖啡，跟你好好谈谈。”
这个何大胖子，跟他干女儿说了哥不少事嘛。有什么想法？
哥淡定的一笑：“老诺和我是时光遂道的朋友，在梦里我们也经常聊聊天的。”
顾红惜没有理哥，径直向哥走了过来。
正在哥有点惊措的时候，她与哥擦肩而过，其间只有一片落叶的距离。
哥的心底突然泛起一丝痛楚的美丽，又带着一丝轻快的愉悦。
一种奇怪的感觉充满着哥的内心，让哥说不上是高兴还是痛苦。
哥好像认识她，似乎在曾经的一个未知世界。
顾红惜翻身上马，动作干净利索，甚是漂亮。
她在马上忽然扭头冲哥莞尔一笑，然后刷的一下在草场上骑了起来。
春天的花是怎么开的？哥觉得是顾红惜笑开的。
哥傻傻的伫在那里，看着她健马如飞，在草场上飞扬。
一条红丝巾在空中飘舞着，哥突然想起在梦中，顾苏带哥走出迷雾的红丝带。
顾苏—顾红惜，她们之间什么关系？哥的好奇心一下子涌了上来。
要怎么样才好问呢？哥计上心来，速度的奔到寝室去弄了杯茶水出来。
等到顾红惜下马的时候，哥殷勤的迎上前去献上茶水道：“辛苦了！”
顾红惜听得“扑哧”一笑，接过茶水说：“谢谢。”
哥等她喝了几口后,就单刀直入的问她：“顾苏和你有关系吗？”
顾红惜的眼神变得忧郁，伤感地说：“她是我娘亲，在我十四岁的时候过世了。”
哥一听，果然。就安慰她说：“斯人已逝，今人更当坚强快乐。”
顾红惜听后目光坚毅了起来，悠悠地说：“是从你混的那山上坠落下来身亡的。”
哥十分好奇地问她：“是怎么回事？”
顾红惜说：“五年前，我娘亲和干爹去山上找光明寺许愿，途中发生意外，娘亲坠下山来。”
哥问她：“坐得是轿子？坠落下山？”
顾红惜说：“是的，很离奇。四个轿夫发疯样的抬着轿子往山下跳，全死了。”
哥的心里一阵寒意，心想：这是一种什么样的恨意，竟然如此疯狂。
哥问她：“何大没有查吗？是不是你娘亲有什么仇家？”
顾红惜说：“查了，没有线索。那四人的上下几代，都和我娘亲八杆子打不着关系。”
哥很肯定地说：“这一定是一起谋杀，后面还有主使黑手。”
顾红惜眼里闪着愤恨的光芒说：“我也是这么想的，只是没有任何线索。”
哥叹了口气说：“事隔五年了，有线索也被时间冲去了。”
顾红惜无奈的点了点头说：“只愿娘亲在天之灵得以安息。”
哥想起顾苏的那个梦，就对顾红惜讲了一遍。
顾红惜听完很是唏嘘，她忽然从颈上解下一块吊玉来，对哥说：“你看。”
哥倒吸一口凉气，竟然和哥梦中的十分相似：羊脂白玉中有一红飘带翩然若飞。
哥说：“是的，梦中的玉与你带的这块很像。”
顾红惜喃喃自语：“我娘亲是要我把这块玉赠予你吗？这是娘亲给我的遗物啊。”
哥慌忙说：“不是的，你娘亲可能暗示这玉中有什么秘密或是要我照顾你。”
哥话音刚落，发觉顾红惜的脸蛋飞红。
哥顿感说话太不经过大脑，哪有这样占女孩子便宜的，哥真不是个好人。
哥暗骂了自己一声：混蛋。又对她说：“我的意思是这玉你要随身带着，它会护佑你的。”
顾红惜点了点头说：“能听你说这个梦我很开心，下次再梦到我娘亲，你还要告诉我。”
哥很坚决的回答：“一定告诉你，第一个就说与你听。”
顾红惜听后露出十分欢喜的烂漫笑容，真是人见人爱。
哥接着问她：“你后来就生活在何府了吗？”
顾红惜说：“是的，我娘亲原是个孤儿，后被顾府收养，也就是我干娘的娘家。”
她又伤感起来淡淡地说：“我娘亲与干娘情同姐妹，想不到我又步了我娘亲的后尘。”
哥的心一痛，打断她说：“不会的，你会很幸福的活到变成白发魔女。”
顾红惜笑道：“变成老妖婆了就不漂亮了。”
女孩子总是爱漂亮的，但人总是会老的。
哥也不能睁着眼睛说瞎话，说她会青春永葆，红颜不老。
没法子安她的心了，哥就说：“家有一老，如有一宝。”
顾红惜听得嘻嘻笑了起来，哥回想一下那话也憨笑起来。
哥怎么老是跟她说些不着调的混话呢？
顾红惜快乐地说：“我干娘干爹都待我很好，视如己出。”
哥笑道：“你这么可爱，肯定讨人欢喜了。”
顾红惜忽然说：“二十四号是平安夜了，你带我去山上玩吧。我想为娘亲祈祷一下。”
哥问她：“为什么不叫何大带你去山上呢？”
顾红惜幽怨地讲：“我干爹是不会同意我上山上去的。他要我记住不要上山去。”
哥一听，这么的一个情况。哥就有点犯难了。
虽然哥并不惧怕何大胖子，但有些东西是不能去触碰的。
哥不清楚何大胖子为什么不让顾红惜上山去，但他自有他的道理。这一点，哥是懂的。
顾红惜见哥有点为难，半天不出声，就说：“我们偷着去，不让干爹知道就行了。”
她的眼神带着希冀，无邪的巴望着哥。
哥纵是铁石心肠在这瞬间也化成绕指柔了。哥咬了咬牙说：“那么好吧，秘密加隐秘。”
顾红惜高兴的连连点头，快乐的像一只小鸟一样，都要飞了起来。
哥是真心喜欢看到她这个样子，像一朵花儿在开放。
美了你的眼，香了你的鼻，醉了你的心。花开的声音，原来是如此动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