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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 瓦罐中的秘密

天亮后,我们从山的后侧下山,这一侧,坡面较前平缓得多。而且种类越来越多,有青松、白杨、山茶等等,其中还有不少山果树如山梨、山栗、山枣之类的,树木高大而茂盛。但这一侧,山坡上的堆积的沉积物明显很少,说明山的这一侧是经常有人来的。在解放前,有些家庭,家里人多地少或者根本就没有土地,因此不得不到山林里找些野果、野菜来充饥。我想,这山上有如此丰富的野果,人们当然是奔它而来。

走在茂盛的树林中,晓娜抬头看了看,不禁叹了口气,“唉,这遍地都是苍天大树,你们所要找的那什么枣树,现如今都过了几十年了,必然早已长成大树,模样都全变了,怎么找?”

“是啊是啊,走在这茂密的林中,就连方向都难以分辨啊!”大宝嚷嚷道。

老刘头想了想,说道:“我看这样,我们分成两组,分头去找清灵观的遗址。记住要保持好一定的距离,同时也要保证时刻喊话对方都能听到。这样一来,咱们的寻找范围就扩大了”

按老刘头所分,我和大宝两人一组,其余三人一组。出发后,我和大宝从右向走“S”型缓缓下行;老刘头等三人从左面环绕而下。

我们就这样分头寻找着,大宝还不时吹上两个口哨,走在另一组的秋生也不时回应上两声。

我和大宝一边顺坡缓缓而下,一边仔细的寻找着。走了三十多分钟后,来到了半山腰,我刚抬头,突然发现前方不远处的树林里有一片空荡荡的草地,阳光直射在上面,从我们现所站几乎不透一丝阳光的位置看上去,还会感到一阵阵的刺眼。

“怎么前面突然没有树了呢?”想到这,我朝大宝招招手,匆匆跑向那块空地。

跑到面前一看,这空地上长满杂草,周围还有几道已经倒塌了的土墙。再往前走,有一堵倒塌了只剩一半的矮墙挡在前面。走近四处看了看,隐约还能辨认出院墙倒塌前的遗址。

照老刘头所言,自古以来就只有清灵观坐落在此座山上,除此之外他从未发现此山上还有别的建筑物。依此看来,眼前这个残破不堪的院落,一定就是清灵观的遗址。

绕出了矮墙,我让大宝向老刘头等人喊话,自己则静静的站在矮墙外,内心久久无法平静下来。想到现我所站的位置,正是姥姥曾经生活了十六年的地方,也是影响了姥姥一辈子的地方,同时还影响到七十多年后今天的我。想到这,我不禁对这片荒落的土地心生敬意。

“不错,是啊!正是这地方!我四十多年前就来过了。”老刘头激动地说着,走了过来。

见我呆呆的站在一旁,老刘头走过来拍了拍我的肩膀,“当年我来到这地方时,我在在里面歇过脚。小院虽荒芜陈旧,但依然还好好的。唉真实时过境迁啊!哦,对了,那背后有口井,咱们过去看看还有没有水!”说完老刘头带着我们从院墙外绕过去。

走到一方形的大石头旁,老刘头伸手指了指,几人过去一看,的确有口井,但由于多年没人打水的原因,这井早已经干枯了。

几人找了块草地坐了下来,吃了点随身携带的干粮,休息了一下,又开始寻找那棵姥姥曾说的“歪脖子”枣树。

按分析,找到了清灵观所在地,再找那枣树,难度应该不会太大了。几人顺着那口枯井旁的石坎而下,没走多远就见到一水塘,水塘的周围,是一棵棵高矮不一的果树,有枣树、桃树、梨树、杏树等,很显然,这些果树是人为栽种的。

走过去看了看,光是那些枣树就有十几棵,高的竟达十几米。老刘头在那些高大的枣树间来回地看了几遍,似乎也看不出姥姥所指的是哪一棵。想了好一阵后,手持腰刀这棵劈两刀那棵劈两刀的看了一阵。最后老刘头指着一棵枝丫最多并且看上去颜色形态不一样(通常枣树的树干上为灰褐色条纹,但该棵的根部颜色偏黑,而且条纹很宽)说道:“我结合树的形态大概推算了一下它的年龄,就是它了。别的都是后来才长出来的。”

听老刘头一说,几人走了上去,站在树根前观察了一番。我取出随身携带的短把铁镐,定了个位置,便开始挖了起来。

刚开始挖,挖到的不是沙子就是石头。老刘头看了看感觉不对,于是让我换了个方向继续挖。这个位置挖下去全都是泥土,但越往下挖泥土越潮湿,挖至四五十公分深时,已经积出一滩水了。

“刘大爷,这会不会?”还没等我说完,老刘头便开口了,“不会错的,继续挖。时间长了,当然得费些力气。”

看老刘头说得这么有把握,我又开始继续挖,再往下挖的同时,还不断顺着树根将坑扩大。挖着挖着(严格说,在这积水潭里那根本就不叫“挖”,应叫“撬”),我突然感觉碰到一大团硬硬的东西,心头不由一喜,丢开铁镐,双手伸进水潭,在泥土里顺着一摸,一个圆圆东西。

“找到了!”我高兴的大喊一声,一用力将那东西抱了出来。

刚一露出水面,这才看清手里的东西,没错,是一个瓦罐。一个直径四十多公分,高约六十公分的黄褐色瓦罐。

刚抬出瓦罐,几人高兴的围了上来。

“咱们发财了!这里面一定是金银珠宝啊!”大宝激动着说道。

晓娜看了看,摇头一笑,“什么金银珠宝,你们看这这瓦罐,嘿嘿,这里面充其量就几个袁大头。”

我对他们的谈论全然不予理会,专注的盯着眼前这瓦罐看了好一阵,才伸手去取罐口上的塞子,没想到的是,无论我怎么用力,这塞子始终纹丝不动。

老刘头低下头仔细看了一番,“没用!这塞子是用石浆和粘土混合后密封起来的,硬化后就牢牢的沾在一起了撬开它!”说着,老刘头挥了挥手里的腰刀。

老刘头将刀尖伸进瓦罐塞子周围的间隙处,双手一用力,“喀嚓”一声,塞子被撬碎了。几乎与此同时,一股臭得出奇的怪味从那罐中涌出,差点让我们呕吐出来。

“怎么这么臭?”老刘头捏着鼻子,一下退了好几步。

这味道好一阵都没散去,我捂着鼻子站在一旁,疑惑地看了看老刘头,“刘大爷,这瓦罐到底怎么回事?还有这怪味。”

老刘头瞪大眼睛看着我,手捂着鼻子朝我摇了摇头。

我一看,就连老刘头这阅历丰富的湖都说不出个一二来,我一时也不知该怎么办,双眼直直盯着那只瓦罐,楞楞地站在原地,不敢冒然上去看个究竟。

“这里面会不会是不干净?”大宝吞吞吐吐问道。

一听大宝这话,我显得有些不高兴,若不是有这种怪味散出的事实,我肯定要破口大骂。不过话又说回来,这瓦罐当时也是那道姑让姥姥埋的,具体里面装的是何物,就连姥姥她自己都不知道。但一想到这是姥姥临终前嘱咐我办的事,我又变得不安起来。姥姥虽然不知里面装的是什么,但她既然让我来找,或许她已猜到了什么,这其中肯定有名堂。

我犹豫了一阵,还是决定将那瓦罐敲碎看个究竟。不管怎么说,这一趟来的也实在是不容易,不能就这么算了。想到这,我从地上捡起块石头,向前走了几步,抡起石头对着那瓦罐砸去。

石头不偏不倚,正中瓦罐的中部,“哐嘡”一声,瓦罐碎成几块,与此同时,一些颜色形态各异的东西散落一地。大伙还以为这瓦罐里之前发出那特殊的臭味是因为里面装有某种不知名的怪物,由于一时不知其死活,一个个都被吓到了。现那瓦罐一碎,大伙见撒落一地的竟是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这才纷纷松了口气。

几人定睛看了看,捂着鼻子慢慢围了上去。我找来一根树枝,轻轻拔开那些相互粘在一起的东西仔细一看。竟然发现有几种早已死去而且尸体都已经干枯的的动物,有蜈蚣、蟾蜍、蜥蜴、蝎子、竹叶青(毒蛇)、蜘蛛和毒蛙。一共有七种动物,每一种都有剧毒。所用的蜘蛛种类,正是我们之前遇到了“绿头精”

再拔开一旁杂乱干枯的植物看时,我有些发懵了,眼前这些枯枝野草我一种都不认识。倒是在这堆枯草中,有一已经退了色的红布包裹较为显眼。

“果然有东西!”我兴奋的说了句,但没立刻伸手去碰那东西,因为和这包裹同装在一起的尽是些有毒之物,我哪敢轻易碰它。

老刘头吸了口气,说道:“原来我们所闻到的恶臭,竟是这些毒虫毒草散发出来的啊”

“刘大爷,您说这些是毒草?”我问老刘头。

老刘头仔细地盯着那些干枯的杂草看了一会儿,缓缓说道:“是啊,这些全都是有毒植物,共有七种,有箭毒羊角拗、相思豆藤茎、见血封喉、断肠草、夺命草、百合、毒芹。”

听到这,晓娜撇了撇嘴,打岔道:“刘大伯,真有这些植物呀?您刚说的有几种我只是在书上看到过,但从未见过植物实体本身呢,如断肠草、夺命草等。您给讲讲?”

“断肠草又称‘钩吻’、‘烂肠草’、和‘山砒霜’。该草全身有毒,尤其根叶毒性最大,高3~5米藤本植物。茎为圆柱形,光滑带紫色,叶对生,有叶柄,卵状披针形。而夺命草为茎基部生长,条形叶,花、茎顶端稀疏,生有绿白色六瓣花,高约20~70公分。”老刘头说道。

我怎么想也想不明白,将七种剧毒的动物以及七种剧毒的植物和一个红布包裹一同密封在一瓦罐中,这究竟是何意呢?问题或许还是在那红布包裹上。只有打开看看里面的东西,或许才能解开这谜团。

“刘大爷,用刀把这包裹挑开看看?”我问老刘头。

“看来也只有如此了,大伙小心点啊”说着,老刘头朝大宝和秋生作了个手势,准备用腰刀挑开那包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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