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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幻空

一路无事,出了山洞,洞外,先前那个童子正等着我们,还是一个幻身,不是本体。我与梦涵、阿斯达对视一眼,得出了结论。

“你们太慢了,这次老师最多要十个人,前面已经过去十几队了,你们的机会不大,要回去吗?”童子百无聊赖玩着手里的稻草,斜睨着众人,似是劝说又像是考验。

“无论怎样都要试一试不是吗?”北冥孤天淡笑着看和那名童子,眼中的光芒显示着自信,不放弃,哪怕是到最后一秒,一如这十年来的坚守。哥哥好帅哦,北冥凝若花痴的想,然后,然后就被梦涵打断了,先不跟你计较。

童子似是赞赏的微微点了点头,“既然如此你们就入阵吧。吾之一派涉及甚广,幻术、阵法、召唤皆有,专精一门便可在这片大陆上闯出自己的名头,能否拿到这个名额就看你们的了。你们排队一一进入吧。”

北冥孤天点了点头,率先迈进了阵法之中。这是一个幻阵,在刚刚接触到的时候我便已经明白了,与梦涵相伴这么久若连这点都看不出来那就白混了。眼前的一切都很熟悉,那是十六年前的北冥府邸,我的家,在混沌的家。

在地球出事后我的灵魂便飘到了混沌界,成为了北冥家最小的女儿。大概是北冥家很少会有女儿的缘故吧,北冥家的每个女孩都很受宠,都是最宝贝的。大哥、二哥、三哥、爹爹他们从我出生起就把我宠上了天,犹如公主一般,只要是我想要的不过几天便能够看到他。

我静静地看着,看着那个被宠的小姑娘重演着我的当年。大哥成熟沉稳,我总是会在大哥于书房中处理事务的时候爬到他的身上,这个时候大哥就会亲亲我,教我认文件上的那些字,与我讲一些为人处事的道理,有的时候会停下来带我出去玩耍,待在大哥的身边有一种厚重的安全感。

二哥淡泊宁安,似乎存在感很低,但是却总是会逗我,与我玩耍的时候常常会惹我生气,但只要我一沉下脸二哥就会认输服软,有的时候哪怕是我刻意的装作生气也会立即认输将我逗笑。大哥要处理家中的事务,三哥身体不好,似乎那几年陪我最多的便是二哥了。对于二哥我总是有些看不透,到现在也是如此,但不可否认我与二哥的感情是最好的。

至于三哥,小时候很少见到三哥,大概是因为三哥体弱的原因,大家都注意尽量不去打扰他,让他好好休养身体。只是我会经常去三哥那里玩,三哥大部分时间不是在睡觉就是在看书,有时候他在看书时我也会陪在一旁,拿一本书看,有的时候会在一旁默默地自己玩,不过这样的情况都会以三哥将我揪出去与他一同散步结束,至于三哥睡觉的时候,我也会爬上三哥的床一起睡觉觉,似乎这样的情况都会发生在我疲累得时候。

现在想起来,那大概是我这二十多年来最幸福的一段时光了吧,四年有多长又会有多短?一切时光于宇宙来说不过是弹指一瞬。又或者对于我们来说苦难才是生活的全部。

就在四岁的那天晚上,我永远都记得那天的星空有多么的亮。双月同时出现在天空,旁边是无数的星星点缀,二哥拉着我的手爬上了屋顶,陪着我看星星。我说想要二哥陪我看一辈子的星星,二哥笑着说只要我不讨厌他她会陪我看一辈子的星星的。那时候世事不知,纵然我灵智早开,智商很高,有着过去八年的记忆却还未懂得生离死别的痛苦。

月光下那些杀手潜进了家中,每一个动作我都看的清清楚楚,直到现在也都记得清清楚楚,那么灵敏、强大的力量,无法抵御的力量席卷了整个家。

二哥在看到那些人的时候恐怕就已经预料到了后果了吧,他将我交给护卫,吩咐他们说如果第二天听到北冥家出事了就带我走得远远的,隐姓埋名不要对我提起任何事。大概二哥认为我还真的不懂事吧,我什么也没有说,当时我的明白二哥的安排是最好的,那时的我没有任何的力量去保卫这个家。我也知道也许这一去便是生离死别,但还是不懂不知。直到我亲眼看着我的亲人一个个死在了我的面前,我才明白了,明白了死亡的意义。

他们不会再存在于我的生活之中,无论以后我的日子多么的快乐或者是痛苦他们都不会再出现了。

二哥找人将我送走,但还是晚了一步,敌人太过强大,爹爹与大哥根本组织不起有力的力量去抵挡,在我还未出家门的时候便溃败了。我看到大哥与爹爹为了让我们逃走与敌人同归于尽,我看到二哥为了掩护我自曝身份死在我的面前.......

那一夜的血汇流成河在我的心里循环流淌,当时的我呢,潦倒穷困,失去了亲人的我连活下去的力量都没有。恨,真的好恨,可,又能怎么样呢?

手中,青冥剑已经显现,剑影划过,世界崩溃,幻想破灭,我半跪在地上闭着眼努力平息身体里的血与火。当时的我没有力量去拯救一切,现在的我有这样的力量却无法去做。我知道,如果我真的出手解救了北冥家的危机,就会变成那个世事不知的小姑娘,这是规则的力量,而我,现在的我还没有破解这规则的力量。

不过半晌,阿斯达携着梦涵走了出来。阿斯达太过单纯执着,这样简单的幻境于他随手可破,看来他是又进去将梦找了回来。可笑,最了解幻术力量的梦涵竟然无法破解这最简单的幻境,我自嘲的勾起嘴角,起身上前。“梦,怎么样?”

梦涵抬起头微微一笑,苦涩的欣慰的笑容,“我不知道阿斯达进来到底是对是错。我想我是遇到了,我那么的怕蛇的缘由,只可惜没有走到最后。只是,我怕以这残躯恐怕是无法度过,最大的可能便是入魔。不过,看你的气色你没有遇到?运气真好”

“世间之事皆有定数。”我勾起苦涩的嘴角,如果说家族的覆灭都不是我封印的缘由,那么到底是何种沉痛的过往将她逼疯。罢了,现在的我不适合想这些,我还有哥哥,还有爸妈就足够了,“走吧,去把这个幻阵破掉,凭他们的力量恐怕连虚幻与真实都分不清楚。”

梦涵深呼吸站起来,扫视一眼拿过树枝便在地上推算起来,大约过了一柱香的时间梦涵轻轻一笑,幻绫出手,幻境皆化为虚无,或许还不止.......

一出幻境刚缓过神来北冥孤天就急切的跑到了我的面前上下的查看,“小凝,小凝你没事吧。”

在哥哥出现的刹那我就恢复了那个世事不知的小姑娘的性格,不管有多么苦,多么的痛我都不要表现在哥哥的面前,因为,这是我唯一的乐土了。我拉开哥哥,在他身前转了一圈,“哥,你看,我没事的,一点伤都没受,所以你就不要唠叨了,像个老太婆。”

“那就好,我刚才又看到了你出事的那一幕,吓死我了,小凝,记得以后无论发生任何事情一定要保证自己的安全,其他的一切有哥哥在,知道吗?”

我上前抱住哥哥,撒娇的蹭蹭哥哥说,“知道了哥哥,我不会有事的,永远都不会再有事的。”也永远不会让你们有事,我在心里暗暗加了一句。

北冥孤天定定的看了我一会儿,像是确定了我没有事松了口气,“大家都没事吧。”

红尘殁心有余悸的说,“没事,好可怕的幻境,虽然明明知道那是假的却还是不由自主的陷了进去。”北冥孤天听了这话似乎是想到了方才幻境里面的事情陷入了沉思,那些幻境是否就是当时情景的重现,那么,现在回想起来那些细节......

“确实,那是梦魇,可怕又最期望的梦,不知道是谁破了这幻境,我看梦涵姑娘之前有些幻术的功底,”洛临笑笑看着梦涵,“看来这次梦涵姑娘恐怕是最后的赢家呢。”

“不是我,这次连我也着了道。”梦涵的眼神有些迷茫,似是想起了方才的情景,“是阿斯达,这幻境对于心思单纯的老实人是不起作用的。”阿斯达听到梦涵这般的夸他有些不好意思的挠头傻笑。

“真的妈?阿斯达好厉害呢。”芷兰有些崇拜的看向阿斯达,使得阿斯达更加的不好意思了。

“好了,我们耽误的时间太长了,还是早点赶过去吧。”北冥孤天看了看笑闹的人群提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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