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谁在说话?”
这是一个女子的声音,很娇细,是柒叶从来没有听过的类型。不过处在无限的思念以及背上之中的柒叶,一度把她当成了紫燕还魂。可是看看紫燕,依然紧闭着双目,一点儿动静也没有。
柒叶知道是自己在白日梦,可是这个声音究竟是柒叶四下打探,这里一片白水,冰冷透骨。除了水潭上柒叶放上去的冰棺外,一样东西也没有看见。再仔细听,这个声音好像是从下面发出来的。
柒叶朝水下看,朦朦胧胧的水底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发光,光很小,小到只要水面有一点细小的波动就会忽视了它的存在。好在这里是不透风的。
“你是谁?为什么在这里?”柒叶问道。
听到有人回应,它好像是有一点欣喜。光线的发源处传来声音说,“我一直在这里守候着寒潭,已经有千年了。”
柒叶眉间一悦,千年,她是仙人?可是那怪异和微弱的精神力告诉柒叶,那不是一个人;她是妖兽?她的身上找不到一丝血腥和兽性,不可能和那种怪物有交集;那么只有一种可能她是一个灵物。
柒叶没有多想,纵身跳下水去。寒潭的水不比凡间的冰水,寒气竟然透过柒叶设下的保温层,一直透入心肺。柒叶忍不住咳嗽了一声,不过没有发出声音。幸好寒潭不深,没有潜入太久,柒叶就稳稳得踩在水底。
那是一块紫色的石头,拳头般大小,发出一点点白色的光芒,并不耀眼。让柒叶惊讶的是,石块的后面站着一个模糊的女体,她貌若天仙,挽着丝带,见到柒叶下来,她的脸上就像开了一朵荷花,水波一样的绽开了。
柒叶知道,她就是那一块石头,千年的仙石,自经煅炼已经有了半点人形,可是她终究不能到达人的身体,这已经是她的极限了。
“带我出去好么?”仙石用哀求的眼光看着柒叶,“我在这里被关了一千多年,让我出去见见人世吧,随便你有什么要求,只要带我出去就可以。”
凡是修道的人,看见仙石没有眼睛不放光的。为什么,因为仙石本身就拥有人类难以获得的灵气,这种灵气通过修士自我属性的纵和转化,终究会成为自己的精神力,而且能量的庞大,几乎就是仙级和圣级之间的差量。柒叶第一眼看见她,并不是被她的容貌吸引,而是因为她的灵气,一颗几百年的仙石灵气就不同凡响了,何况这是一颗千年的石头。只要炼化了她,不说天山,整个宇宙柒叶都不会放在眼里。
柒叶点点头,刚要走上去,那仙石突然喊住他,“等等。”
“怎么了?我这就带你出去。”
仙石看看柒叶,又看看他背上只露出剑柄的罂粟,“你是魔?”
“不是。”
“可是你的身上透着魔气。”
“因为我杀了魔!”柒叶坚定道。
仙石开始犹豫,自己好歹也是一块儿仙石,心中怎么装载了芸芸众生的安危,世间最可怕的是什么,当然是魔。一旦魔有了力量,他们控制欲望比人类还要强,还要贪婪。仙石当然知道眼前的这个人会怎么处置自己,但是如果他是魔,作为仙石是不会随他去的。
仙石感受到柒叶动了念头的时候散发的魔气,而且不是一般的大。打个比方说,如果他是黑暗界的人,那么一定是黑暗界一等一的高手。
“如果你是魔,那就请你离开。”仙石侧过眼去,不再看柒叶的脸,“与其助纣为虐,我不如在这里自尽。”
“眼睛看到的东西都不一定是真的,何况是你的感觉,我是实实在在的人,只是因为的修炼的法门有点怪异,但也绝非是魔。”
“那你说,你为什么来到这个寒潭!”仙石质问道。
柒叶长叹一声,声音装着无数的愁伤和虚伪的柔情,他背过身,往前走了两步,万分追念得说,“我的爱人就在上面,我的修为不够,只能找到这个寒潭,用冰冻的环境让她的容颜不会因为时间而被风化、摧残。我恨我自己不能不能让她还魂!”
说到最后一句,柒叶故意将自己的魔气大量释放出来,惊了仙石一跳。
仙石往上看看说,“原来那里睡的,就是你的爱人。”仙石的声音突然低沉了,好像她对于爱情也有一分值得追忆的故事。
“为了别人的天下,我只顾着打倒我的敌人,是我没有保护好她不然”柒叶几乎快要落泪,“你是石头,怎么会知道人类的感情呢,跟你说这些也是徒劳。唉,你不相信我也罢,我便走了。”
柒叶假意要走,被仙石柔情似水的声音留下来。她说,“只是当时惘然,我也不知道我是否真的爱过。大概是前生,或者说来世,抑或是梦里,我听到有人总是叫我秦可怡,我是一个歌姬,名满天下的歌姬。而我的爱人,却抛下了我这个社会上最低贱的女人,他当了驸马爷。”
看到柒叶停下来,回过头看着她,她就继续说,“我被帝王看中了,我当了王妃,后来成了皇后。总之我开始折磨那个抛下我的男人,我用尽了一切办法,毁掉了我身边的一切,最后他哀求着死在我的面前。那个时候,我突然觉得人生失去了活着的理由,没有我可以继续做的事情,没有了目标,人马上就会想到死。”
柒叶听的很认真,她刚停下来,柒叶就问,“然后呢?”
“然后我的梦就醒了,我是一块儿石头,生在碧水寒潭,却不想死在碧水寒潭里,如果你是一个好人,就把我带出去。随便你要我怎么样。”
仙石即使被炼化,它的神魂依然会存在时间,通过炼化它的那个人的眼睛,看尽世间万物,知道那个人死去,仙石也会瓦解。
柒叶终于点点头,并且告诉仙石,自己需要她的力量去复仇,仙石也没有回答。这是作为一块儿石头的宿命,被别人炼化,几乎是每一块儿有点价值的仙石必须经历的变化。
柒叶身上的精神力很快被注入到仙石之中,然后开始回流。那时候仙石好像有一点挣扎,颤动了两下,可是后来就不再动了。
柒叶享受着庞大的能量流入自己的体内,被自己魔化的血液污染,成为自己的一部分,然后自己变得更强,仙石变成一块儿魔石!
炼化的过程大概用了柒叶半个时辰。魔石在神念消失的最后提醒柒叶说,进入碧水寒潭的,都是会付出一定的代价的。柒叶没有理会,因为他身体好的很,而且还强了不少。
出去,站在冰棺边上,柒叶深情的看着紫燕的脸,深吸一口气。仙石的灵气好强,柒叶也没有一下子消化掉。他坐下来,开始修炼,凭借自身精神力的迅速增长,柒叶应该是可以到达更加高的等级,领悟更加强大的法术,甚至是他梦寐以求的号称光系最强的梦魇之术天上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