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红发纵生
朱凡没有回答只是将她背在自己的身上,“现如今也只有麻烦了朕。”
“你要是觉得麻烦就将我扔在这里,我是不会怪你的。”撇过脸淡淡道。
朱凡不禁一笑,轻声的呢喃,“已经扔了你一次,这次若要扔了,想必你是真的活不了了。”
即便声音很小,可是林夕却听得清楚,微微皱眉,有些不解,朱凡这话是什么意思?
朱凡带着她一路往山上爬去,崎岖的山脉,就算他功力再好,背着一个人也是有些危险的。
看到朱凡因为不让自己掉下去,手指使劲的抠着岩石,十指上面已经被磨出了血来,他脚下的岩石滑落,差一点就掉了下去。
林夕看着下面陡峭的山段,心里说不害怕那是假的。
“皇上还是将舒真放下吧,这样走下去,只怕会连累了你。”
“你这女人怎么就如此废话,若是想要活着,就少说点话,这样下去,即便是不连累也变成连累了。”朱凡不耐烦道,继续蹒跚着往事爬。
整整花了一夜,终于爬到了山顶,看来朱凡倒比她想象中有恒心的多。
“想必现在那些黑衣人也不会发现了我们了,你先睡一下,一宿没睡想来你也是累的。”朱凡弄来了干净的草让她躺在上面,他也坐在石头上闭目休息。
“你的手指需不需要包扎一下?”凝眉看着他染了血的手指。
“不用,这点痛不算什么。”他甚至连睁开眼睛都没有睁。
“朱凡,你要是觉得愧疚与我,想要弥补我,那么就不必了,我也没打算要你的弥补,只要你记住自己说的话便是。”睁眼看着天空还未消失的明月,“你这样待我,让我心里有些压力,你的温柔是带有刺,所以我要不起。”
“这便是你想的吗?”朱凡淡淡道,“快些睡吧,不要多想,我自然知道自己该做什么,若是给你带来压力,这不是我能控制住的,或许正如你所说的,我只是因为愧疚与你,所以你好了,我便不会这般待你了。”
她微微笑着,“那便是好,其实……这倒是我第一次与你没有掩饰的单独相处,你倒不是那般冷血之人,看来是我以前将你看的太过冷血了。”
“可是却终究害你变成这样。”
他的声音中带着丝丝暗哑,抬眼用着复杂的神情看着天空。
可能真的累了,这一觉她竟然睡的很熟,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晌午了。
睁开眼睛,看到有一个如芭蕉的大叶子盖在脸上,想来是朱凡怕自己被太阳晒到。
“醒了就吃点东西吧,下面我们还要继续赶路,这里到锡伯族也有一段距离。”他拿开了芭蕉叶子,皱眉看着她脸上没来得及遮掩的鲸纹,那个印记时刻提醒自己有多残忍。
看到朱凡这般看自己,她不禁有些气愤,侧过脸大声的吼道,“看够了没有,我知道自己多么丑陋,你也不用这么奚落我。”
朱凡皱眉没有说话,只是将她扶了起来。
“你何时这般在意自己的容貌了?连狗洞都可以钻,这小小的鲸纹现在倒是让你觉得害怕了吗?”将手中烤好的野鸡撕给她吃。
林夕眼中不禁噙着泪水。
“我本就很在意,只是你不知道而已,这鲸纹记录了我一辈子的羞辱,朱凡,你不会懂得那种感受的,说不在乎那便是我虚伪了。”
“我懂得那种感受,只有一个人承受心里的痛,看着别人对自己的鄙视和奚落却无能为力,只能装作什么都不在乎。”
认真的看着朱凡,她似乎忘了,曾经的朱凡也是这般走过来的。
“我倒是忘了,你我是同类。”
朱凡背着她一路前行,快要走出这座山脉时,竟然在野草中看到黑衣人的尸体,有些不解,那些尸体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看来是有人助我们一臂之力,不然我们也不会安然的到了现在。”朱凡淡淡道,“不过手段未免太残忍,倒是一点余地都没有。”
“是啊,血肉模糊也不外乎这个样子。”她不禁感叹,“不知道那些助我之人是真的助我还是为了什么?”
“你也不用多想,反正现在只要活着就行,就如你说的,为了活着,所以……对于别人的生死,只能当做无所谓,有些事你是必须要做的狠绝,不然死的只会是你。”
“你倒是一字不落的记住了我的话。”她不禁看着朱凡,淡淡道,“确实也对,现在倒不是我感慨的时候,对于这些人,要说感慨,那么真的死的人就会是我了。”
“你明白就好!”
到了锡伯族,那些人身穿白色长袍,白色的头巾盖在头上,在现在的样子倒是有点奔丧的感觉,不知道朱凡跟他们说了些什么,只见那白衣之人朝她的方向看了看,继而微微点头。
“玉檀长老在云殿,我们先去他的部落等一下。”朱凡回来淡淡道,坐下来将她抱在怀中。
“他们倒是待你客气,不是说玉檀长老有三救吗?如今怎么就这么容易救我了?”她似笑非笑道。
“救不救还不知道,再说了,我也算启云国的皇上,他总是应该卖我点面子。”
对于朱凡说的话,她是完全的不信,金山银山都请不动的人又怎么在乎他是皇上呢?
“我不是曾经跟你说过吗,这里我来过,不然也不会陪你来。”他说的理所当然,她只是一笑而过。
玉檀长老并不像传闻那般年老,也就是40几岁而已,他与朱凡不知道说了些什么,只见朱凡眉头紧皱,伸手从袖中拿出了一把折扇,那折扇看着眼熟,好像……好像是玉风的,可是他的折扇为什么被朱凡拿来?玉檀长老看着折扇只是转过了身,伸手挥了挥手,好像在示意什么一般,因为距离远,倒是一点都听不清他们的谈话。
不禁摇头一笑,听清了又如何?那本就不属于她该管的事,何必多此一举?只要能够活着,那便是比什么都重要。
草原上,一个身穿绛色袍子男子站在遛风港,红色的发丝在风的吹舞下显得有些凌乱,他伸出十指笔直的指着天空。
身后传来了一阵轻咳,“我还在找你呢,怎么一个人站在这里?”
已经是醒来的第二天,可是依旧还不适应朱凡这满头的红发。
“你大病初愈,应该多休息,这般跑出来就不怕旧病复发?”
林夕没有说话,只是走上前,“为什么总是伸手指着天空?”
朱凡若有所思的看着她,“没什么,只是习惯而已。”
转身要走,可是衣袖却被她拉住了,不解的看着她。
“谢谢你这般做,以后我会尽全力的帮助你。”
“你也不用谢我,一头红发换来一枚永久的棋子,也算是划算了。”淡淡笑着,转过身离开,“只是你脸上的鲸纹……”
他没有继续说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