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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帕尔森的误会

这次交通事故,一共造成三人死亡,五人重伤。其中,重伤者也包括佳琪。经调查,纯属严重酒后驾车造成的。事发后,市领导对此事非常重视。尤其关注佳琪奋不顾身救起一名儿童的感人事迹。市委领导马上决定到圣仁医院看望佳琪。同时,让副市长亲自敦促圣仁医院负责人要不惜一切代价,挽救佳琪的生命。

这时,学兵已经听说了有关这次交通事故的原因及伤亡人数。他和帕尔森正在自己的办公室闲聊着。他们说到了政府应加大力度根治酒驾这一话题。这时,电话铃响了,学兵拿起电话。没等学兵开口,副市长那头先说话了:“李院长吗?”

学兵说:“李院长不在,您哪位?”

副市长打着官腔说:“我是赵副市长,我命令你马上去把你们院长叫过来,我要和他通话。”

学兵一听是赵副市长,气就不打一处来,说:“他去了金亚,你给他本人打过去吧。”

赵副市长顿时发了火:“你是谁,敢和我这么讲话?”

学兵不急不缓,拉长声音说:“奥,市长,我是这所医院的一名普通医生。”说完,挂断了电话。

学兵一项很尊重领导,只是因为半年前,赵副市长的儿子三角龙在圣仁医院无理取闹,打了他手下的一名护士,学兵愤怒之下,三拳两脚吧三角龙打了个鼻青脸肿。打狗也要看主人,何况被打的人是副市长的儿子。学兵当场就被警察带到了派出所。最后,还是帕尔森出面,才把学兵保了出来,但五万块钱的赔偿金照交不误。因为学兵必定打了人,他只好忍下这口气。

刚才,他和帕尔森走出手术室时,学兵一眼就认出了三角龙。一个仗势欺人的小混混,竟然摇身一变,成了电视台的记者。学兵心想:这种人早晚会碰的头破血流。他已下定决心,明天就回越海去,再也不回来。为此,她才甩出了几句让赵副市长堵心的话。他知道,市里主要领导马上就要来圣仁医院,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再让他难堪一把。于是挂断了赵副市长的电话,带着帕尔森去了一家饭店。

学兵虽然下了决心,明天要回越海,但心里总感觉有种难以割舍的东西,那就是佳琪。他和帕尔森去饭店,从心里不想带着小欠。因为有小欠在医院侍候佳琪,他心里踏实。

帕尔森考虑自己和A博士的关系,他吩咐学兵给小欠打个电话,让她也过来一起吃饭,并保证说佳琪不会有事的。帕尔森只知道自己是来帮学兵心爱的人做手术的,学兵还没来得及和帕尔森解释佳琪已经有了男朋友。学兵心想:既然佳琪不会有事,就先把小欠叫过来,然后再解释也不迟。一方面有必要让小欠来帮他解释,帕尔森也就不会有被欺骗的感觉。

当小欠一再拒绝不肯离开医院,帕尔森才说了让小欠放心离开的话。随后,小欠赶到了饭店,学兵觉得应该提前告诉一下小欠,让小欠在饭桌上找个机会帮他向帕尔森解释一下。于是,他拦住了小欠,说明了自己的想法。

小欠说:“这件事最好不要解释,一旦解释不清,反倒让她误解,认为你欺骗他。如果将来他问起你和佳琪的事,你可以找个借口说你们已经分手了。”

学兵寻思了一下,说:“如果佳琪醒了以后,他冒猛子来看佳琪,那可就有大麻烦了。”

小欠说:“过两天他就回美国了,难道你不知道?”

学兵一愣:“什么,她要回美国了,你听谁说的?”

小欠说:“这还用问,当然是听我父亲说的。”

学兵总算松了口气。随后,他们走进了一间雅间。酒菜已经准备好,俩人就坐后,帕尔森操着一口流利的汉语,一本正经的说:“小欠,你很有个性,我非常欣赏。但你要知道,什么叫面子,你懂我的意思吗?”

小欠在帕尔森面前从来不属外,她笑了笑,说:“我懂了,烧牛肉别忘了适当放点儿番茄。是这意思吧?”

帕尔森竖起大拇指:“很好,很好。不愧是A博士的女儿。来,我们大家随便进餐吧。”

学兵和小欠都知道帕尔森喜欢自己随意进餐,或喝些什么,不大喜欢别人给他斟酒,照顾他。三人随意吃了一会儿,帕尔森微笑着,眼神里充满了慈祥。他看了看学兵说:“你们中国有句古话,叫‘好事多磨’。而我们西方却认为是上帝在和你开了个玩笑很有趣的玩笑。就你而言,因为……因为你的佳琪太完美了,上帝就要给你一个小小的、有趣的痛苦。否则,天下的男人会认为不公平。所以,你不用担心,尽管和我们一起高高兴兴共进午餐。我保证,不出一星期,上帝会把一个完好无损的佳琪还给你。”

小欠自从见到佳琪超凡脱俗的、无以用语言形容的美貌,纯洁如玉的品质,她一下子明白了:自己无论如何也不不上佳琪在学兵心目中的地位。这时,她见学兵心不在焉、闷闷不乐的样子,觉得自己应该理智的退出了。不知为什么,她决定一定要帮学兵得到佳琪。她接着帕尔森的话茬儿说:“老顽童,应该补上一句:将来别忘了请我们喝喜酒。”

帕尔森喜欢和小欠开玩笑,也喜欢小欠叫他老顽童。听小欠这么说,忙摆摆手,说道:“NO,NO.你的话我感觉有些遥远。应该说,等你的佳琪长出美丽的长发,这样说才够完美。”

学兵和小欠顿时没了表情。小欠问:“为什么?”

帕尔森说:“因为我一直在关心她的婚事。他却金屋藏娇。”说着,她把头转向学兵:“学兵,这可不是你的性格。告诉我,为什么?”

帕尔森一直有个想法,让学兵定居国外,陪在自己身边。这次学术交流会,帕尔森特意选择了白州市这个地方。一方面考虑到这里的舒适环境,另一方面也是借此机会把参加学术交流会的雅利安小姐介绍给学兵做女朋友,也便于征的学兵父母同意。雅利安小姐在各方面都是出类拔萃的,又是帕尔森的外甥女。他很希望把这门婚事促成了。帕尔森是个通情达理的人,在学兵的婚姻问题上,一项很尊重学兵的选择。只是觉着学兵瞒着他定下婚事是对他不尊重。

学兵一下子为难了,不知怎么回答是好。

小欠灵机一动,便抢着把学兵和佳琪的事讲给了帕尔森。只是没提佳琪已经有了男朋友的事。

小欠说:“你应该理解他。如果佳琪不是突然出现在医院,恐怕他现在也不知道自己暗恋的是人还是鬼。难道你会相信他爱的只是一件红棉袄吗?”

帕尔森听得津津有味,他惊讶地说:“太不可思议了。你的爱情故事竟然和我曾经的爱情故事有着相同之处。可以这么说,一个是红棉袄之恋,一个是耳光之恋。”

小欠“噗嗤”的笑了。帕尔森一本正经的问:“小欠,难道你在嘲笑我?”

小欠说:“不是的,只是听到你的耳光之恋,我忽然很感兴趣,那你就说说你的耳光之恋吧。”

帕尔森说:“可以,但是你要洗耳恭听,不要像A博士那样,总是吹毛求疵,让我尴尬。要听我把话说完。”

小欠笑了笑说:“你说吧,我不会的。”

帕尔森点了点头说:“那好吧,是这样:在我25岁那年,一次我乘坐一辆公共大巴车,由于没有座位,我站在靠车门的位置。有一个非常漂亮的姑娘站在我面前。这时,我发现了不仅我的目光不由自主的被姑娘吸引过去,周围所有的男人也是如此。小欠,我问你:如果你处在男人的众目睽睽之下,你会像一个模特那样从容吗?”

小欠马上回答:“我不会欺骗自己,选择从容。我会闭上眼睛,就当没有这些男人。”

帕尔森摇摇头:“NO,NO.你应该做到来者不拒,将他们一个个击垮。就像当时那个漂亮的姑娘,面带微笑面对一双双眼睛,直到那些男人一个个羞涩的低下头。说到这里,我忽然想起你们中国古人形容女人的美貌,叫:‘沉鱼落雁,闭月羞花。’我认为你们的古人形容得不够准确。因为…因为我没被她击倒。”

小欠说:“所以,你被她打了一记耳光。是这样吧?”

帕尔森竖起大拇指:“你很聪明,确实我被她打了一记耳光,因为在这些男人当中唯独我坚持到最后。而且我和他只有半步之遥,我俩就像是一场精神大战,互不示弱。可就在我将要被她融化之时,奇迹终于发生了。只见她脸色红润,举起手,打了我一个耳光。当时,我并不感到疼痛,只感到像红棉袄一样温暖。我安慰她,再打我一次,当她又一次举起手,却突然羞涩的把双手收了回去。然后下了车。我感觉我已经爱上她了,她也爱上我了。可是,关闭的车门却把我们分开整整分开五年。在这五年中,我几乎每时每刻都在想她,为什么?因为我们灵魂已经融合在一起,彼此无法忘记。要不是因为她发表一篇关于爱情的论述,我和她也不会走到一起。为此,我深感一见钟情,并不是简单的一时冲动,而是灵魂的融合,是大自然最宝贵的真情结晶。学兵,如果她真的也很爱你,我希望你珍惜这份真情,珍惜它,就等于珍惜自己的灵魂。你永远不会感到孤独无助。”

学兵无奈的说了一句:“我会珍惜的。”

小欠笑了,说:“我很想知道,你们五年之后相见的那一刻是怎么样的浪漫,你能讲给我听听吗?”

帕尔森一本正经的说:“学兵,你说我应该然后回答,因为她还是个姑娘。”

学兵说:“那就不要回答,由她自己去想象吧。”

帕尔森调皮的伸出食指和中指,眨了眨眼睛说了句:“yes.”

小欠知道这俩个男人在逗自己,她灵机一动,说:“那好吧,咱们换个话题,我问你,如果你的夫人当时只把你的做法看成是一种无耻的行为,那么,你的灵魂岂不是白白丢掉了五年?或者说,不是五年,而是几十年,甚至还要长,你会等下去,非她不娶吗?”

帕尔森一时不知怎么回答是好:“我….我能理解,但是不存在如果。奥,对了。你们中有句名言,叫:‘打是痛苦的,骂是爱得不够的’。难道你忘了这一真理吗?”

帕尔森的幽默,就连闷闷不乐的学兵,也被逗笑了。

这时,学兵接了个电话,是院长夫人从金亚打过来的。院长发了火,责令他马上回医院准备接待市委领导。学兵知道,李副市长把电话打到了金亚。他觉得自己在气头上,做的是有些过分,便答应院长马上回医院。

帕尔森不想耽搁学兵的工作,也觉得饭吃的差不多了,便就此和学兵、小欠告别。他临走时,嘱咐学兵,在佳琪醒后,最好让她恢复一段时间,再与她相见、往往一时激动,很可能给病人造成不良后果。还说,我这次开完学术交流会,就要回国了。并且告诉学兵如果以后你觉得国内不适合自己发展,就通知我,我会帮你到国外去发展。

学兵此时倒有一点儿想去国外发展的意思。他说:“先看看再说,实在不行,我再给您打电话。”分别时,学兵站在饭店门口,望着远去的恩师,心里难受了好一阵子。

小欠说:“我们快回去吧,市委领导要是先到了,你会很被动的。”

学兵没有回答,冲一辆的士招了招手。随后,他和小欠上了车。的是司机听说去圣仁医院,他看了看学兵和小欠,说:“如果我没猜错,你们准是圣仁医院的医生。”

学兵笑着说:“都说干你们这行的,不进口才好,而且眼力也不错,看来,还真是那么回事。”

司机说:“没什么,这种行业干久了,谁都如此。哎,对了。今天上午,有一名舍身救人的姑娘身负重伤,我听说被送进你们医院,她怎么样了,你们知道吗?”

学兵说:“已经脱离危险了,正在恢复中。”

司机长叹一声说:“没想到,这名肇事司机末了临死还拉去几个垫背,真是作孽呀。”

学兵一愣:“你是说,司机当场业余难了?”

司机说:“哎,这个司机有个坏毛病,一天三顿离不开酒,可你别忘了,你是干什么的。他这次喝酒后,突发心脏病,而且正是在驾车的时候。我听一个交警说,当时幸亏有个乘客手疾眼快,帮他打了方向盘,车子撞在了路旁的大树上,再加上车速很慢。不然,后果还不知道有多严重呢。搞不好,那个善良的姑娘也被搭进去。多好的姑娘啊,千万别落下什么伤残。”

学兵听了心里一热,他告诉自己:不看到佳琪恢复的完好无损,我是不能离开的。

到了圣仁医院,他们下了车。学兵看了看时间,还不到1点,他心想:还来得及,便招呼几个人简单布置了一下,随后,和几个科主任来到医院大门口,迎接市委领导的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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