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云晓不屑的嗤了声,这臭皇帝不就是担心这病秧子死在北燕,西楚的老皇帝不会善罢甘休吗?病秧子不好得罪,她就好得罪了?小脸高高抬起,对着他道,“我纨绔不化是打娘胎里出来就这样的,纨绔子不纨绔又关你何事?用不着你在这儿指指点点!”
燕孟突然豪爽大笑起来,笑声震天,“哈哈!哈哈!就是,我的闺女还轮不到皇上指手划脚!再纨绔我也喜欢!怎么说都是我的种。你可就不同了……老后有没有人送终还是个问……”
“放肆!我是君,你是民,这是你该有的语气吗?”燕洪急燥的打断了他的话,眼中冒着浓浓的怒火。
伏云晓不动声色的皱了皱眉,这狗皇帝刚刚还说的好好的,将燕孟当作是自己的弟弟,现在就划分了界限,将他贬为民了。
花无殇长长的睫毛闪了闪,和燕宇因着燕孟的话齐齐朝燕洪看去,只见他怒发冲冠,面上的细毛都竖了起来,可见生气程度之大。
“你是君又如何?我天机老人的名号可不是随便叫的,无论走到哪个地方,谁都得敬我半分!就算你是皇帝小儿又如何?我照样不放在眼里!”燕孟分明不将燕洪看在眼中,语气硬朗。
天机老人!那些侍卫一听到他亮出了自己的大名,全都齐齐的倒退了三步,不敢近他身半步。
伏云晓眼冒精光,天机老人?她的亲生爹爹居然是天机老人?这么说来,他有很多的灵丹妙药,而且还有很多的武功秘笈了?
花无殇看到她这般模样,心神闪了闪,眉梢稍抬。
府外围观的群众一下子哗然起来,原来这男人就是传说中那神秘莫测,武功登峰造极的天机老人!听闻谁都没有亲眼见过天机老人的真颜,所以世人将他神化,所有人都以为天机老人年方过百,羽造登峰的老人,却没想到他竟是正值中年,如此俊帅。
燕洪目光愈发幽暗,半晌才道,“你这话也只有骗骗三岁孩童了,谁都知道天机老人是个年方过百的老人,怎么可能会是你?你冒充天机老人的名号,欺瞒朕,犯了欺君之罪,朕可以将你一并论处了!”
燕孟冷冷一笑,不再和他多话,修长的手指一动,只闻不远处杨树嗖嗖的动了两下,下一秒,他手中已然多了两片杨树叶子,齐齐的对着最近的两个侍卫飞射出去。
那两个侍卫连呼救声都没发出,当场毙命。
“落叶飘血!”人群中不知是谁喊叫了一声,当即那些侍卫全都再次倒退了数十步。
府外的那些百姓看着燕孟的神情近乎于膜拜,刚刚他的那招正是他成名之招落叶飘血,就算是顶极的高手也难达到隔空取叶,落叶杀人。
伏云晓嘴更是张成了O型,良久都合不拢。她这是看到了电视中的隔空取物,杨柳杀人?居然真的有这么神奇的武功存在?她觉得自己全身的血液都沸腾了。
燕洪目光大变,他没想到燕孟居然敢当着他的面瞬间就将他的两名侍卫杀掉。他这次带来的侍卫都是精挑细选的高手,其中还夹杂着武功数一数二的暗卫,却是没料到这么快就被他给震慑到了。
燕宇扫了他一眼,将伏云晓扶起来,温柔的道,“走,我们离开这儿。”
伏云晓顺着他的力道,慵懒的站了起来,讥诮的瞥了眼燕宇,头也不回的向着客厅外走去。
“站住!”燕洪在身后冷声厉喝,燕宇脚步微顿,燕洪接着道,“你若是敢踏出这里半步,就不再是朕的儿子,更不是北燕的太子!”
燕宇眸中浮现苦楚,顿住的步子再次抬起,头也不回,领着伏云晓决然的离去。
“来人!将这二人给朕抓起来!”燕洪似从没想到一向都极听他话的儿子,此刻居然公然违抗他,怒不可遏。
花无殇突然从茶几上站了起来,目光中清冷一片,声音却依然温温淡淡的道,“只要精通医术的人就会知道那茶杯里的毒为花无百日红,那毒虽厉害,但也不会至人马上毒发身亡,那毒会在肚子里隐藏些时日,直至将肚子里的肉一点点腐烂,肠穿肚烂后,一百日才会毒发身亡。而梅妃却是浅尝一口就无端死掉,只能说明在未进府之前就已经中了毒。所以这凶手并不是云儿。皇上还是另查真凶吧。”
燕宇的背脊僵了僵,显然是听到了他的话,却仍是没有回头,带着伏云晓大步的离开了星云府。
围观的百姓一个个张大着耳朵听着,私下里窍窍私语。原来这毒并不是五公主下的,而是有人蓄意谋害,而这个蓄意谋害五公主的人是谁,他们却不敢胡乱猜想,这皇室之中秘事颇多,不是他们这些人能探究的,生怕秧及了自己,一窝蜂的全散了去。
燕洪阴鸷的双眼泛出点点冷光,却是未再令人拦住他们的去路,任由他们一个个离开了星云府。
低头看了眼伏惜颜的尸体,眼中早已没有了往日对她的浓浓情意,取而换之的是阴栗之气,冷声吩咐着侍卫道,“将梅妃的头砍下来,命人快马加鞭送去南昌国,交给南昌太子。”
顿了顿,改口道,“交给南昌国的皇上。就说这是朕送给他的登基大礼。”
就在伏云晓和燕宇一起被追杀时,传言南昌国皇上已经禅位,将皇位交给了习风,所以习风此刻不再是太子了,而是皇上。
马上有两个侍卫将伏惜颜的头颅取了下来,放到了盒子里,然后快马加鞭的向着南昌国的方向驶去。
伏惜颜可能到死都不会相信自己是死在一向对自己宠爱有加的燕洪手里。
“出动死士,不论花多大的力气,一定要找出燕孟的住处。”燕洪接着又吩咐道,目光紧紧的看着伏云晓那群人离去的方向良久,才再次踏上了銮驾,领着大批的队伍朝着皇宫行去。
天上缀满闪闪发光的星星,像细碎的流沙铺成的银河斜躺在青色的天宇上。大地已经沉沉睡去,除了微风轻轻的,阵阵的吹着,除了偶尔一声两声狗的吠叫,冷落的街道是寂静无声的。
伏云晓一行六人在大街上漫无目的的走着。
伏云晓抬头看了看月色,月色当空,星光闪闪,真是个不错的天气,可是好的心情却好不起来。那星云府明明就已经成她的了,凭什么该她离开啊?不是该那个狗皇帝离开吗?人又不是她杀的,她心虚个什么劲。纤瘦的小手拍在了燕孟的背上道,“喂,老头!我要睡觉,带我去你住的地儿吧!”
“你叫谁老头?我是你爹!”燕孟被她的话气的嘴上两边的胡子一抖一抖的。
伏云晓不悦的收回了手,摊了摊手道,“看样子,你是不希望我去你那儿,那我们就此分道扬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