旋律终结,周浩翔近乎完美地演唱立即博得了全场的喝彩。他回到座位上,廖清晨却已是满脸泪水。是的,两个月来这首歌她每天都听,可是这是第一次,她听到周浩翔用自己的声音来诠释这首歌。她动容了,虽然她一直都知道歌唱是周浩翔的梦想,可她怎么也想不到他的歌声会有这样摄人心魄的力量。
女人也看见了季渊明,她冲到他面前,也叫骂道:“你不是说你回来是要和她分手吗?现在呢,你们这是在干吗?我左等右等你都没有回来,打你电话你也不接,要不是我假装客户到你公司去问情况,我现在还被你蒙在鼓里呢!”
不用多做揣摩,女人这番话足以传达一切章雪想要知道的信息。女人和季渊明认识,而且还关系匪浅,这一点毋庸置疑。
章雪突然挣脱了章雨的手,走到季渊明面前,质问道:“她是谁?”
“我是她女朋友!”季渊明没有说话,倒是女人作了回答,语气还是那么的盛气凌人。然而这样的却招致了章雪的反感,她瞪了女人一眼,吼了一句:“我没问你!”吼完她又转向季渊明,再一次发问道,“她是谁?”
季渊明这一次倒是作了回答,然而却是答非所问。很显然他是想化解眼下的这场纷争,可他哪里知道,这场战争一旦爆发,不到一方战败是不可能停止的。章雪显然就是这么想的,季渊明的逃避恰恰是在证实女人刚才的回答。
章雪会意道:“也就是说,她刚才说的都是真的?”
季渊明这回干脆又不说话了,倒是女人永远是那么精力旺盛,又一次接话道:“当然是真的!我不知道你用什么办法让渊明改变主意,但是我告诉你,就算你把他留在身边他也不会是你的,因为他已经不爱你了,一年前开始就已经不爱了!”
“你闭嘴!”章雪咆哮,接着两行热泪便汹涌而出。章雪走到女人面前,语气突然变得冰冷,她说:“你没有资格在我面前说这些话,也没有资格打我一巴掌!”说完,章雪迅速扬起手,响亮地回了女人一记耳光。季渊明闻声而动,赶紧上前一把把女人拉到身后,这在章雪看来却是一种证明他心之所向的本能,章雪苦笑道:“你看看你多紧张她!我只不过是想试试你,没想到你真的……”
章雪没有再说下去,她换了一个话题,说:“我问你,你出差回来是不是就打定了主意要和我分手,知道我怀孕了才想回到我身边尽一个爸爸的责任?”
季渊明又一次沉默了,他好像打定了主意要以不变应万变一样。不过确实,有时候沉默是最好的回答,既能阐述观点,又能避免直言不讳对人的伤害。然而此时,直言与沉默之间相差的那一点伤痛和遭受背叛所带来的创伤比起来,简直就微不足道不值一提了。章雪又问季渊明:“你现在还要和我结婚吗?”
季渊明这回倒是没有沉默,也没有说话,只是稍稍点了点头。这让在一旁闲置了片刻的女人又有了发作的借口,她刚好开口,章雪却笑了,仿佛是在嘲讽季渊明蹩脚的笑话。章雪说:“你都已经移情别恋爱上了别的女人,你认为我们这婚还结得了吗?”
季渊明张了张嘴,似乎是想要反驳,却最终放弃了。章雪看到季渊明的懦弱,她突然觉得七年来她对他的爱回想起来就像是一部粗制滥造的喜剧,可笑不在情节和台词,却在演员业余的表演上。
章雪慢慢走到季渊明面前,说:“季渊明,如果婚姻的基础不是爱情,而是对孩子的责任,那这样的婚姻,我宁可不要!”说完,章雪看了季渊明一眼,突然间像对付刚才那位不速之客一样,迅速地甩了他一记耳光。章雪说:“这一巴掌是为我自己打的,因为你辜负了我!”章雪扬起手,再次扇了季渊明一巴掌,“这一巴掌是替我肚子里的孩子打的,因为你不配当他的爸爸!”
两记响亮的耳光把在场所有人都打入死寂,还是章雪破解了沉默,对着季渊明和刚才还盛气凌人这会儿已经目瞪口呆的女人说:“你们走吧,我不想再看见你们!”
女人听到这句话好像国人听到日本人宣布投降一样,精神那叫一个振奋,拉着季渊明就想往外跑。还是季渊明比较淡定,站着不动,不过他一说话大家就听出来他的心已经统一到了女人那边,因为他说:“那孩子……”
这已经不是对婚姻和责任的坚持,而是对后事处理的关心了。章雪的作风还是像刚才甩巴掌一样干脆利落,她说:“孩子我会打掉,我不会让你就这样破坏我的人生!我告诉你,季渊明,总有一天我要让你知道,没有你,我章雪一样可以活得很精彩!”
章雪字字铿锵掷地有声,磅礴的气势让旁边的章雨和晓月都感受到了其中决绝的分量。季渊明也承认这一点,他点了点头,算是对这一套章雪处理方法的肯定。接着,他拿出一把钥匙递向章雪:“这是房子的钥匙,给你!”
章雪冷笑道:“怎么?想补偿我?想给我钱让自己心里好过一点?不需要!我不会再给你机会补偿,我要让你永远记住,你欠我的你这辈子都还不清!”
季渊明还想劝谏,章雪却把所有的力气化成一个坚定地字眼:“滚!”章雨自然是积极维护姐姐,也怒吼道:“没听到我姐说吗,赶快滚!”这姐弟俩的叱责叫得是气势磅礴,力量之中还存着摄人心魄的成分,然而到晓月这就不像话了:“你们这对狗男女,还不快滚,信不信我把你们一起打残了,让你们做一对亡命鸳鸯!啊呸,不对,让你们亡命了都做不成鸳鸯!”
听到章雪如此坚定的话语,季渊明带着女人无可奈何地退场。两人刚离开,章雪就再也支撑不住,瘫倒在地,嚎啕大哭。章雨也随着蹲下,一把将姐姐抱在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