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泉市是个地级市。
苗和平是市委书记，江雷、邢律己为市委副书记；廖理昭等人为市委常委，其中廖理昭为尚泉市纪律检查委员会书记。
到了市政府门口，说了下自己和刑副书记已经约好了见面，门卫让王睿做了登记，然后拿起电话联系了下。
在那等了有十分钟的样子，一个三十来岁，戴着眼镜，头发梳得一丝不苟，穿着件略显宽大的双排扣西装的人走了出来：“谁是王睿？”
“您好，我是王睿。”
“我是刑副书记的秘书，姓夏。”
“夏秘书，你好。”
夏秘书点了点头：“跟我进来吧。”
说着转身就走，根本不看王睿一眼。
王睿心里诅咒了声，也赶紧跟到了夏秘书的身后。
来到接待室那，夏秘书点了一下沙发：“刑副书记正在开会，你在这等着，一会我来叫你。”
似乎觉得和王睿这样的人在一起，多看他一眼就是抬举了他，夏秘书扔下了这句话，转身就走。
领导的秘书，得罪不起。王睿有些无奈。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在这百无聊赖，想要出去活动一下，可天知道夏秘书什么时候会来叫自己，再无聊，也只能老老实实的在这呆着。
足足有一个小时的样子，接待室的门这才推开，夏秘书那张毫无表情的脸出现在了王睿面前：“跟我来。”
王睿赶紧起身，脚都麻了，一瘸一拐的跟着夏秘书走了出去。
来到刑副书记的办公室门口，推开门进去，外面是夏秘书办公的地方，里面是刑副书记的办公室，夏秘书一走进这间办公室，顿时像变了一个人似的，精神抖擞，容光焕发，站在刑副书记办公室门口，用既不高又不低，足以让领导听见，但又不会打扰到领导办公的声音说道：
“刑副书记，王睿来了。”
“啊，让他进来吧。”
夏秘书对王睿努了努嘴，王睿走了进去：“刑副书记，您好，我是王睿。”
正在看着一份文件的邢律己刑副书记头都没有抬：“简历放这，你坐会，我看完这份文件就好。”
王睿坐了下来，耐心的等待，这一等又是足足十五分钟。王睿心里就觉得奇怪，这都到中午吃饭的点了，难道这些领导全都不饿的吗？
好不容易，邢律己看完了手里的文件，拿起了王睿的简历，大略看了一下：“苏海大学毕业的？恩，还是预备ＤＡＮＧ员，政治面貌不错。”
放下了手里的文件，摘掉悬在鼻梁上的眼镜：“小王同志，你的情况关局长和我大概说了一下，你父亲也是工商局的吧？”
“是的，行政科的王鸿杰。”
“哦，老王是你父亲啊。”邢律己似乎认得王鸿杰：“小王啊，老关竭力向我推举了，这很少见，你和他什么关系那？”
什么关系？威胁和被威胁的关系。王睿心里这么想，嘴里说道：“我叫他关叔叔，他儿子关小军和我是同班同学，关叔叔从小看我长大的，对我很照顾。”
“哦。”邢律己虽然“哦”了一声，但表情明显的不相信：“从你的简历上来看，条件完全合适。但是我们已经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人才，其中一位符合条件的同志已经开始走上了工作岗位......”
王睿听了心里一凉，还好邢律己随后说出了“但是”两字：“但是，你的条件很优秀，又是老关竭力推荐的，这次我们有个趋向，就是尽量从本市有关机构领导成员子女中内部消化，这点你也符合条件。很让我为难啊。”
他的手指在那敲着王睿的简历，一副思考的样子。
其实王睿清楚得很，他心里对自己早就有安排了，但不这样，不足以显示出这件事情的难办。
果然，等了几十秒后邢律己终于说道：“小王，你怕不怕吃苦啊。”
“不怕，刑书记。”
“刑副书记。”邢律己纠正了一下他的称呼：“我看你的简历上写你是柳平县人，我前几天才从柳平回来，去视察了一下那的计生委，那里的人对我说想充实一下力量，最好是大学生，提高整体文化水平，更好的展开计划生育工作......”
我日你姥姥的！“轰”的一下，就如同一道炸雷在王睿的脑袋上炸开了。
自己前生就被弄到了柳平县计生委，成了那当时唯一的男性工作人员，眼看着这一生自己的命运好容易出现了转折，怎么又被弄到那里去了？
难道自己天生就是做这工作的命？
看到王睿一脸诧异无奈的样子，邢律己误会了：“小王，柳平是贫困线，条件非常艰苦，这一点你也许比我更加清楚。但是，越是这样，做为年轻人的你，越是不能怕苦。那里很缺你这样有文化、有学历、政治觉悟强的年轻人那。”
“我知道了，刑副书记。”王睿咬了咬牙：“我服从组织安排，听您的话，到了那里好好的干。”
他心里有苦说不出，命运难道和自己开了个天大的玩笑吗？
“有这样的想法很好。”邢律己点了点头：“这样吧，我下午就把你的简历和个人情况，找有关部门说一下，尽快给你办好手续，你自己回去也准备一下吧。”
“谢谢刑副书记。”王睿站了起来：“你工作繁忙，我就不打扰你了。”
邢律己也没有多说什么，又把头埋到了文件里。
来到外面夏秘书办公房间，夏秘书还是面无表情的站了起来，看他的样子居然是想送王睿。
走到办公室门口，夏秘书顺手关好了门，忽然说了一句：“我也是从柳平出来的。”
王睿一怔，夏秘书还是那样冷淡地道：“柳平是个贫困县，但那里不是没有机会。把你安排到那，是组织上对你的考验，也是你自己对自己的考验。”
王睿还没有反应过来，夏秘书已经重新打开门，走进了办公室。
门轻轻的关上了，喏大的走廊里，只剩下王睿一个人在那发呆。
夏秘书的话是什么意思？他也是柳平出来的？他为什么要和自己说这些话？
